第六章 守望(1 / 1)

天刚蒙蒙亮，黑青坐了起来，靠在墙角，紧握着玉佩和吊坠儿，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好一会儿才将玉佩和吊坠儿揣进怀里，然后默念着“小姨说早上起来，要吃早饭，吃饭前要洗脸。”一边嘟囔着一边在瓦砾中翻找，好久找出一个已经压坏的木盆，走到残破的水缸前，一点一点地将水盛进木盆里，可是盛多少就漏多少，急的黑青直掉眼泪，但是黑青却咬着嘴唇说道：“青儿很乖，青儿不哭，不哭！”就这样过了很久，黑青只得在水缸里洗了脸，然后又在瓦砾中翻了半天才翻出来两个果子，又回到水缸里洗了洗，轻声道：“小姨说吃东西前要洗干净。”洗过之后，黑青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坐在凳子上吃了起来 。吃完果子，黑青看向远处的海边，走了过去，找了一块儿大石头，爬了上去，就这样默默地望着海面，抱着双腿坐在那里。

碧波村里，黄大海的木屋中，乌昊递给黄大海两快干粮，说道：“去给黑青送去？”黄大海问：“为什么？”

“他家里没人了，会饿。”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不来了。”

黄大海黯然点头道：“知道了。”说完拿起干粮走向海边……

朱老八一大早就来到了老栓家里，问道：“老栓在家吗？”老栓连忙跑出来奉承道：“朱上人，这么早就来啦？”朱老八乐呵呵道：“哎呀，老栓啊，你这太客气啦，哪能叫上人，坏规矩，你比我大，叫一声朱老弟就行了！”老栓连忙跪下道：“朱上人说笑了，借我糟老头子几个胆子也不敢啊！”朱老八哈哈一笑，道：“哎呀看你说的，没事儿，这事儿我准了，以后就叫朱老弟！”老栓跪在地上摆着手说：“不敢不敢！”朱老八一瞪眼道：“我让你叫你就叫！”老栓这才怯怯地叫了一声朱老弟，朱老八满意地点头，找了个凳子就坐下来，问道：“老栓哥啊，我今天来也没别的事儿，我家米吃完了，你家还有吗？”老栓皱眉道：“还有点，但是……”朱老八道：“啊，扛出来给我吧。”老栓犹豫了半天这才站起来，从屋里端出来一个小木盆。朱老八接过木盆放在一边，上去就打了老栓一个耳光，吓得老栓赶紧跪地求饶，朱老八骂道：“你个老乌龟，这点米够干嘛的？连两壶酒都酿不出来！”老栓跪在地上求饶道：“朱上人啊，我家是真的没有米了，就这些了，你就放过我吧……”朱老八又要打，但是想了想又道：“恩，看你是我未来丈人的份儿上饶了你！”说完端着木盆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其他村民家里。

黄大海此时来到了海边，看见坐在石头上的黑青，打了一声招呼：“黑……黑青，你在干嘛呢？”黑青扭过头看了看黄大海，不说话，转而又望向海面，黄大海又问，“你饿了吧？我这里有两个干粮，给你吃？”说着黄大海，举起手中的干粮放在石头上，黑青依旧不理会，黄大海又问：“要不咱俩去捡贝壳啊？”黑青还是不为所动，黄大海无奈只得悻悻地走开。

几十里以外的树林里，雷若雪等人坐在地上休息，青年此时也已经从昏厥中清醒过来，但是身体依旧无法动弹，他拼尽全力想将自己的手搭在白衣女子的手上，奈何一点力气都使不出。雷若雪看在眼里，走过去，将女子的手放在了青年手中。青年感激的看了一眼雷若雪，雷若雪轻声问道：“值吗？”青年虚弱地说道：“值！”雷若雪微怒道：“为了一个妖女？”青年道：“为得是苍生。”雷若雪不解其意，刚要发问，此时青年却看到白衣女子的手突然变得透明又突然恢复，焦急道：“快，快，把我胸前的针拔去，快！”此话一次，休息的众人全都睁开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青年，青年再次焦急地说道：“二姐，快，我不逃，我跟你们回去，帮我拔掉！快啊！”雷若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要拔掉他胸口的铁针，雷大牛大呼：“二姐！”雷若雪没有停下，而是冷冷地说道：“闭嘴！”其他几人此时都再次闭目调息，唯有雷大牛咬牙叹息。

青年挣扎了几次才在雷若雪的帮助下坐起身来，青年先是拔下女子身上的铁针，然后慢慢调息了一下，然后急匆匆运起刚刚恢复一点的灵气，试探性地将手指放在女子额头上，好一会儿，青年开始痛苦，雷若雪在一旁问道：“怎么了？”青年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再次运转功法，只见青年周身泛起七彩祥光，最后慢慢汇集到手指，最后将手指慢慢点像女子眉心，直至女子身旁已经凋败的野花再次芳香，青年这才停手，其余几人此时也睁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而只有站在青年旁边的雷若雪看见了他那满头的黑丝中间多了几根银线。最后摇摇头叹道：“何苦呢？”青年则停下功法长出一口气道：“当年我也是如此问大哥的。”几人皆是一惊。良久，雷贺衍站起身来走到青年身旁问道：“老九，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青年摇摇头，雷大牛道：“我看，还是早点回去吧，没准儿师父有什么办法。”众人皆不作声。此时雷若雪手里拿着那根铁针，思索了一下转头问雷贺衍：“老五，师傅的定雷符还有吗？”雷贺衍疑惑地问：“干嘛？”雷若雪温柔一下，雷贺衍拿出三张道：“都给你！”青年则背着雷若雪道：“他什么都不会说的。”雷若雪道：“说不说去了就知道了，对了，他跟你们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青年摇摇头什么也没说，雷若雪见不说话，也不再多问，而是将铁针放在一张定雷符上，雷若雪并拢双指按在针上，须臾间张开双目向东方望去，随后问道：“老五，那边是什么方向？”雷贺衍抬起头看了看，道：“应该是阴阳水瀑，怎么了？”雷若雪沉吟半晌突然回头道：“你们先去耀阳城等我，”说完提剑就往回走，雷贺衍道：“那你呢？”雷若雪在远处喊道：“照我说的做！”雷虚灵此时在一旁不屑道：“切，负责人！”雷贺衍则转过头关切地问道：“你不疼啦？”雷虚灵瞪了一眼雷贺衍，不作声继续闭目调息。十三则靠近青年问道：“嫂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青年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明日，也许明年吧！”十三将头靠近女子，小声道：“嫂子！我叫雷道韵，听见了你就眨眨眼……”

傍晚时分，黄大海坐在床上练着功，窗外树叶沙沙作响，乌昊坐在窗前看着风景，突然一根铁针插在窗框上。乌昊并不慌张，转过头对黄大海说：“再去送些干粮。”黄大海缓缓收功，也不多说，拿着干粮便出门了，乌昊站在门口看着黄大海走远后，闪出一条过道，说道：“请进吧。”雷若雪这才现身，走进屋里大大方方的坐下了，乌昊则倒了杯茶坐在她多面道：“请！”雷若雪则问道：“有吃的吗？”乌昊听后哈哈哈大笑：“无极十三疯果然名不虚传！”说完端过来一些干粮，果脯，雷若雪则大快朵颐起来。

吃罢，雷若雪一边擦着嘴一边说道：“出去走走？”乌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不管雷若雪，独自向村子南边走去。

两个人站在河边，看着奔腾入海的河水，雷若雪道：“说吧，别逼我动手。”乌昊一愣：“说什么？”雷若雪直接拔剑便刺，乌昊左躲右闪，几招下去，乌昊突然一口鲜血喷出，雷若雪赶紧收剑，乌昊则随意擦了一下嘴说道：“再来！”雷若雪刚要说话，但是乌昊却一拳打来，雷若雪忙道：“停下，再不停下别怪我不客气了！”乌昊不听还好，一听此话拳风更紧，期间几次吐血，但是乌昊全无停下的意思，无奈之下雷若雪一掌拍在乌昊的丹田之上，乌昊应声倒地，雷若雪则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又看看躺在地上剧烈咳嗽的乌昊，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乌昊则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没……咳咳……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知道……咳……你来的目的……”雷若雪道：“老九说你不会说的！”乌昊摇摇头：“去问你师父！”雷若雪：“我师父？”乌昊点点头，雷若雪此时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扔给乌昊，道：“喏，这个千夜香的花蜜，我不知道有没有用，还有你今天死了可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啊！那，我知道是我先动手的！但是你伤势加重可一点不怪我，虽然我打了你一掌但……”乌昊摆摆手，咳嗽两声道：“不怪你，今日没有你，他日我也会这般，不过我想求你几件事……”雷若雪大感不妙，道：“虽然我名声不太好，但是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杀的！”乌昊用沾满鲜血的手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吾徒大海亲启”几个字，又把那个玉瓶一同拿起递给雷若雪，说道：“请将这两样东西给那个孩子。”雷若雪道：“我靠，你这顺水人情做得好啊！”说完取出一块丝帕，将两样物品仔细的包了起来，生怕一点血污沾到自己手或者衣襟上，乌昊接着道：“顺便帮我带句话，就说我走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让他自己想办法！”雷若雪则郑色道：“那孩子绝对不是你亲生的！”乌昊虚弱的笑了笑道：“为什么你们师兄弟都这么不正经？”雷若雪则叹气道：“哎，没办法，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师父！你还有什么事儿？”乌昊道：“能否借我看一眼定雷符？”雷若雪松了一口气到：“嗨，我还以为什么呢，随后拿出一张定雷符，举在空中，看！这就是定雷符，哦对了，我还有一张用过的你看不看？”然而，此时乌昊已经没有了呼吸，雷若雪看着乌昊的尸体顿了一下，懊恼道：“我去，大哥，你要不要死的这么随性啊！你是来搞笑的吗？莫名其妙帮了我们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刚见到你莫名其妙的请我吃饭，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动手，还有你那个莫名其妙身体，再就是你那个莫名其妙的要求！现在你又莫名其妙的死了！”这时，有两个村民正要来河边打水，此时正愣愣地看着雷若雪，雷若雪则回头道：“看什么看？”两名村民吓得拔腿就跑，边跑边回头看，正好看到雷若雪气急败坏地对着什么踢了一脚，然后一闪便消失了。

海边，黄大海正劝着黑青，道：“你还是吃一点吧，万一你小姨他们回来的时候，你饿出病了就不好了……”但是黑青依旧不为所动，黄大海只能无奈地坐在一旁，看着石头上的黑青。

渐渐地，天色黑了下来，黄大海这才起身回了村子。黄大海一进木屋就说：“哎，他还是……”话说到一半，就见屋里点着油灯，油灯旁坐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子，个子娇小，鹅蛋脸，正笑着看着他。黄大海看看女子，又看看桌子上，上面一个信封一个玉瓶，底下还有一张帕巾，什么也没说，就坐在了一旁的床上，低着头。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啊？”

“黄大海！”

“哦，我叫雷若雪。”

“哦！”

“咳，我是想告诉你……”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黄大海指了指桌上的东西，道：“没其他事情的话我要练功了。”雷若雪一愣，雷若雪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黄大海在床上开始默念着：“乾，上冲百会，下转风府，再转中枢，转而成坤；坤，平趋神阙，上行巨阙……”念着念着，黄大海的声音呜咽了，泪水从闭着眼睛中缓缓滑落，黄大海用力咬住嘴唇，用一只手紧紧按住另一只不停颤抖的手。雷若雪看着黄大海，此时突然间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下意识地将一块玉佩放在桌上，道：“这是我无极宗的玉牌，拿着它这世上无人敢动你一根毫毛！”说完大步跨出木屋，在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冷冷地说道：“人是我杀的，想报仇就把你的功法修炼到极致，然后翻过阴阳水瀑，我在那里等你！”话音落，人无踪！灯上的火苗‘噗噗’地响着，忽然一阵微风，火苗倔强的摇曳了两下，终还是灭了……

翌日清晨，黑青依旧还是坐在那块石头上，一段悲凉的唢呐声划破海风传进了黑青的耳中，黑青不由得转头望去：只见黄大海拖着那柄比他还高的长剑，走在众人前头，几个村民抬着一个席卷朝着黑青走来，在黑青不远处开始往森林里走。末尾的几个村民还在相互交谈——

“哎呀，你没看见，那女的可凶了！张牙舞爪，那爪子这么长！牙这么长！满脸是血！”

“哎呀，别说了别说了，太可怕了！”

“真的假的啊？”

“我骗你干嘛，又不是我一个人看见的，那女的走之前踢了一脚上人的尸体呢！”

“哎，那女的能不能是小上人的娘啊？始乱终弃啥的？”

“有可能有可能！”

这时朱老八在前面跑过来低声骂道：“你们几个在这瞎巴巴什么呢？都他妈欠抽啊！赶紧给我好好干活！”几人这才住了口，跟着队伍进了森林，黑青看了看，不自觉地跟了过去，但走到森林边上黑青又收住了脚步，就这么远远地望着，看见众人来到一个坑前，将席卷放下，最后黄大海将那柄长剑也放进了坑内，最后众人开始填土，不一会儿一座崭新的坟包便起来了。黄大海伫立在坟前，就这么看着，朱老八劝道：“小上人跪下磕个头吧……”黄大海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朝着森林外走去，留下一群疑惑的村民。

黑青见到黄大海朝他走来，下意识的跑回了那个惨败的院子，躲在一扇到了一半的墙体后面偷偷地巴望着。只见黄大海自顾自的走到海边，朱老八在后边撵上道：“小上人，您看，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是有些话咱也得说一下，这不，上人……哈哈，你也知道，村子里也都是穷鬼，那个木屋当初也是大家盖得，这人没了，房子空着不合适。我就替小上人看着了啊。”黄大海冷冷地道：“规矩呢？”朱老八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稚嫩的“住手！”朱老八赶紧回头看，就看黑青站在残破的院内，张开两只小手死死地挡住身后的三个凳子。朱老八赶紧爬过去，问道：“都干什么呢？”只见几个村民怀里正抱着从院子里搜罗出来的一些还能用的器物，朱老八怒道：“都他妈穷疯了？这么穷怎么不去挖你们家祖坟去啊？都给我滚回去！”众人这才悻悻地放下东西，往村里走，朱老八又朝着黑青弯腰搭礼，然后朝着村里走去，还喊道：“老栓！等一下……”

黑青走出院子，正看到黄大海坐在了他的那个位置上。黑青慢慢地走了过去，站在石头下边望着他，黄大海转过头看了看黑青，向一旁挪了挪身子，拍拍石头，示意坐在那里，黑青便爬了上去，挨着黄大海坐下了……

傍晚，再次养好了伤的朱小八来到海边，看到两人坐在石头上，抱着双腿望着海面，便开口嘲讽道：“哎，这里是哪儿来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啊？一个叫大海一个叫黑子！”二人同时转头看了看他，也不理会。朱小八喊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就跑回了家……

翌日清晨，二人依旧还是坐在那块石头上，一段悲凉的唢呐声划破海风传进了二人的耳中，二人不由得转头望去：朱小八抱着一个木盆，身后别着一个白幡走在队伍前面，后面一行人抬着四个席卷，三大一小，同样是昨天的位置转了弯，又有几个人在议论——

“哎呀，昨天朱上……朱八蛋去老栓家，硬生生把他媳妇拖到自己家，非要那啥，老栓拦不住，回家一看自己刚出生的儿子从床上掉下来摔死啦！可惨了！”

“那老栓两口子咋死的？”

“你不知道，老栓后来拎着棍子去朱八蛋家找他算账，仨人在屋里打起来了！”

“十个老栓也打不过朱上……朱八蛋啊！”

“他不是喝醉了吗，不然能碰倒油灯吗！可怜老栓两口子就被活活烧死啦！”

“可不是，他还欠我家两盆米呢！”

“还有我家两袋糠呢！”

“朱八蛋为啥找老栓媳妇啊？”

“之前不是让老栓把他女儿弄回来，然后好做他女婿嘛！”

“啊，然后上人丢了！”说完一众还捂着嘴乐。

这是前边管事儿的二狗子跑了过来，正是前不久背锅扛米的那位，骂道：“他妈的！一群该瘟的！干活来了还是聊天来了？家里地都收完啦？还不快点干活！”

二人见队伍都进了森林，也都站在森林外张望，只见朱小八给老八磕了一个头，转过去又给老栓家磕了几个头，然后站在老八坟前看着，众人什么话都没说便往回走，二人跑到院子里，这次黑青则直接挡住了凳子，村民进了破院，东搬西拿，二狗子则站在黑青面前掐着腰道：“哎哟，这不是小上人吗？”说着就要拿身后的凳子，黑青推开他的手，二狗子不服气道：“哎呀，你还来脾气了是吧！姓朱的倒了，我就是天！以后这方圆百里都是我的底盘了，知道不！”说着又要去拿。黄大海在一旁冷冷地道：“规矩呢？”二狗子直起腰瞪着黄大海道：“老子就是规矩！”说完又去动手，只见这是黑青用力推了一把二狗子，二狗子整个人就跟球一样，向后滚了好几个圈儿，头正好磕在石头上，满脸是血，二狗子一抹，大呼：“啊！血！血！妈呀！”赶紧跪着赔礼道：“对不起呀小上人，我有眼无珠，瞎了心才这么干的，饶了我吧！”不等黑青说话，黄大海在一旁道：“滚！”众人这才战战兢兢地放下了东西，连滚带爬的回了村子……

傍晚，两人依旧坐在石头上，突然碧波村里传来一顿吵闹声，二狗子带着两个狗腿子，正在往出赶人，朱小八不服气道：“我家的房子凭啥不让我住！”二狗子骂道：“放你爹的屁！你家的东西几个不是抢别人的？”朱小八：“几个不是你抢来送到我家的？”二狗子恼羞成怒地骂道：“你个小王八蛋还敢犟嘴！你老子咋没打死你！你也没问问你家的死鬼，你是那娘们儿跟谁的野种？我告诉你，今后这个村子你要敢进来一步，我打断你的狗腿！”朱小八也打不过，只能抹一下鼻孔流出的血，骂道：“你求老子进去，老子也不进去！”说完吐口吐沫便往海边走去……

朱小八走着走着，来到了二人的石头下边，刚要张嘴骂二人，只见黑青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上来，朱小八先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爬上石头坐在黑青的身边，抱着腿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