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存(1 / 1)

翌日，三个孩子坐在海边，朱小八道：“饿了，怎么办？”黄大海道：“我回木屋看看有没有吃的吧。”说完黄大海回到村里的木屋，只见木屋内空无一物，黄大海看了几眼空荡的房子，又无奈的回到了海边，对二人说道：“算了，我们进树林里摘些红浆果吧？”朱小八点头同意，又问了一下黑青，黑青则无奈道：“我不能进树林……”大海问道：“为什么？”黑青则低着头不说话，朱小八推了一下黑青喊道：“说话啊！”黑青喃喃道：“就是不能进……”小八刚要说话，大海则说：“算了，咱俩去。”小八道：“真是，回来不给你吃！”说完二人跑进了树林里，黑青则看着他俩跑进了树林里。没一会儿，两个孩子则抱着头跑出了树林，后边二狗子骂道：“两个小野种！再来偷果子打死你！”朱小八回过头骂道：“你个狗腿子，果子又不是你家的？”二狗子站在树林边上喊道：“这方圆十里都是我家的！再看见你俩偷果子就连你老子的坟都给你掘了！”两个走回海边，朱小八嘴里骂骂咧咧不停，大海道：“行了，别骂了，要不咱们把那个院子收拾一下，小八家里住不了，我家里也都搬空了，总得有地方住啊！”朱小八又转头问黑青：“黑子，为啥那个木屋我俩进不去啊？”黑青摇摇头，大海道：“可能是什么法术。”小八：“法术？”大海：“嗯，我大叔曾经说过有过这么个法术。”小八看看黑青：“上人就是上人啊！”说完，三个孩子闹闹吵吵地开始收拾破败地院子……

无极宗，内宗，中神殿外。雷若雪一行人来到殿门口，看见两人正在殿外说这话，变高喊道：“十一哥！十二妹！”两名男子一回头看见一行人，其中一人道：“十二，你去找师父。”说完赶紧跑了过来，欢喜道：“哥哥姐姐们，你们可回来了，想死我了！”说着又看见了青年和他怀中的白衣女子，尴尬的问道：“九哥，婚礼补办吗？”青年没好气儿地白了一眼，继续向前走去，一众说说笑笑便进了中神殿。刚进殿门，十二就扭着水蛇腰从里边跑了出来，过来就要抱青年，青年怀抱女子，伸出一只脚将他抵住，没好气儿道：“让八姐看见你学她，非阉了你不可！”十二正色道：“九哥，这你就不对了，二姐叫的我十二妹，那小弟我就得表现的妩媚不是？况且全宗上下也就八姐有女人味！不学她学谁！”话音刚落，雷若雪眼露寒光地看着他，一旁的雷虚灵则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恨声道：“我帮你学个彻底！”十二一见此状忙躲到十三身后，道：“十三！救命！”十三回手死死抓住十二，十一和雷贺衍则一起将他放倒，死死按住，一时间几人闹作一团……“咳”一声咳嗽声，一壮年模样的白发老者手住拐杖，从后殿走了出来，众人这才整理衣带站好。

老者远远便望见了青年，两只眼睛泪眼婆娑，激动地叫着：“老九，墨风，我地儿呀！”说着从老远就丢了拐杖一路跑来，一把夺过他怀里的白衣女子，交给一旁的雷虚灵，然后一手薅住他的衣襟，抡起巴掌一顿狂扇，边打边骂：“我让你跑，我让你跑，翅膀硬了是不？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让你留在宗门，你到跑出去了！长大是不？我让你跑！”一旁的弟子急忙过来拉住老者，劝导：“师父，息怒，息怒！”老者这才收住怒气，叹息一声。青年低着头道：“师父……”话音刚落，老者再次湿润眼睛：“你还知道叫我师父？恩？我这一生一共几个弟子？你大师哥没了，你也想步他后尘，让我这白发人再送一次黑发人？”说着说着便抬起手在青年脸颊上抚摸，然后又啪一耳光，骂道：“你个小畜生！我让你跑！”众人再次拉开……

好一会儿，一众平静了之后，老者责问道：“老五！”雷贺衍缩了一下脖子，低头道：“贺衍在。”

“此一去多久了？”

“三年有余！”

“为什么这么久？”老者厉声道。

雷贺衍不敢作声，老者又骂道：“老二，为什么其他五大宗派的人过来说你把他们的弟子打个半死？”

雷若雪理直气壮地骂道：“那帮孙子说老九坏话！我教训教训他们怎么了？”老者一听眉毛倒竖：“嘟！口无遮拦，孙子是你骂的？”一旁的雷道韵辩解道：“师父，确实是那帮孙子欺人太甚，不光说九哥，连咱们宗门看门的那头豨都被骂了！”雷大牛也说：“啊对！师父，你不知道他们骂的多狠，硬说咱们的巨齿豨勾引他们的鬣齿兽！你说他们要脸不？”一旁的其他人则憋着笑，老者打断道：“行了！修行之人，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独造化超然于物！”一番训斥，众人不在做声，然后老者回头指着雷若雪和雷道韵说道：“还有你们两个，一口一个孙子！骂人不用排辈儿吗？孙子那是你们骂的？那是我骂的！那帮孙子！”众人顿时一阵哄笑，雷贺衍点头道：“师父教训的是！”老者白了一眼道：“少拍马屁，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老九，你抱她跟我来。”说着老者指了一下白衣女子。其他人道：“师父，那我们干嘛去啊？”老者没好气儿道：“该干嘛干嘛去！后山的菜地浇了吗？”众人这才扫兴的转身，老者又道：“等会儿，拿来。”众人问：“什么？”老者瞪眼道：“装糊涂！蓄雷匣！我的蓄雷匣！”雷若雪道：“你不还有吗？”老者：“少废话！”五人这才不情愿将蓄雷匣交了出去，雷贺衍特地还嘱咐了一句：“师父，以后这东西轻易别拿出来玩，容易出大事儿！”老者抬腿就是一脚，对他说：“还有呢？”雷贺衍：“没啦！”“定雷符！”雷贺衍委屈道：“师父，留两张给我玩呗……”老者没好气儿道：“嗯，行，一会儿我用蓄雷匣陪你玩！”雷贺衍立刻掏出了所有的定雷符交给了老者，雷若雪在一旁没好气儿道：“你还有这么多！”老者又朝着雷若雪伸伸手道：“你的也拿来！”雷若雪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老者得意一笑，雷若雪扭过脸去“不给！”老者道：“小心我劈了你！”雷若雪又道：“那我跟你换！”老者道：“拿什么换？”雷若雪说着取出了一件破损的法袍，老者望着法袍良久，突然将其抱在怀里哭道：“我地儿呀……”众人一见纷纷挠头，都出了殿，唯有雷若雪站在原地不动，不耐烦道：“别哭了！”老者看了一眼她问道：“你有什么事儿就问吧。”雷若雪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事儿？”老者叹息一声：“哎，你们几个都是我看着长起来的，谁脾气什么样，我能不知道？要是没事儿，恐怕你第一个跑了！说吧。”雷若雪沉吟了一下，小声问道：“师父，丹田破碎如何修行？”老者如遭霹雳般呆立在原地，一旁的青年也紧张起来，老者良久道：“除了你还有人知道吗？”雷若雪摇头，老者小声道：“你也跟我来吧……”青年紧张地看着老者，轻声问道：“师父？”老者点点头，便带着二人去了后殿……

下午，三个孩子废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将院子里的碎石全都搬出，又在原先破损的屋顶上搭了一些树枝，勉强能够遮挡些风雨。此时，朱小八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着：“饿啊！”黄大海也说：“我也饿！”黑青沉默了半响说道：“你们会钓鱼吗？”两个孩子摇摇头，朱小八则找来跟木棍，说道：“反正也没别的吃的，不如试试！”黄大海也说：“那就试试！”说着三个孩子跑到了海边，可是直至傍晚也没有钓到半条鱼，黄大海过来，一把抢过夺过木杆，又找了块石头，在石头的一端磨了又磨，弄出个尖儿来，然后走到水中，盯着水面，猛地向水中插去，却插了个空。朱小八在一旁笑道：“这个办法好！”说完回去又找了两根带尖的木棍，一个递给黑青一个自己用，但是黑青的个子太小，根本没办法跟他两人一样，值得坐在海边，挖着沙土，不一会儿就挖了一个大坑，海水哗地一下泳了进来。其他两人则实在弄不到，正这时，看见旁边有几只螃蟹，两人像疯了一样过去狂捅，废了好些力气，才弄了两只，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哈哈的笑了起来，黑青则还在挖坑。

渐渐时间到了傍晚，两个孩子拿着四五只小螃蟹走了过来，大海问：“黑青，你在干什么？”黑青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朱小八则说道：“嘿嘿，看，我俩都有吃的了！你还没有！”黑青看了眼朱小八，又低着头看着海面，突然想起了前不久生日那天姨夫拎着鱼逗他玩，不由得眼睛湿润了，心里念着：“小鱼呀，小鱼，你游过来好不好？”朱小八则讥笑道：“哈哈，你是傻子吗？鱼能自己游过来？真是傻子！”话音刚落，一个浪掀了过来，大量的海水涌进了沙坑，然后又褪去，朱小八还在笑，黑青则紧紧盯着沙坑，小声嘟囔：“鱼！”朱小八又笑：“真是傻子，还在嘟囔！”这是黄大海也看着沙坑说了声：“鱼！”朱小八嫌弃地看着黄大海：“怎么你也跟着傻！”说完顺着黄大海的目光往下看，不禁喊道：“真有鱼！”于是三人一起分了好大的劲才将鱼死死抱住，然后往回跑。

三人坐在院子里仅剩的三个板凳上，围成一圈，将收获来的食物放在中间，黄大海问道：“黑青，你家有火吗？”黑青摇摇头，朱小八则说道：“白天收拾的时候你不也看到了，能用的都被村里的人拿走了。”转过头又问道：“那你的木屋里有吗？”黑青摇摇头，朱小八道：“看来只能生吃了！”黄大海却说：“那也未必，我两年多前还没来的时候，见过大叔用木头生火，我看看行不行。”说着便弄了起来。试了很久才弄出火来，朱小八赶紧去抱了写干柴，此时天已经全黑。三个孩子将鱼和螃蟹架在火上烤，过了一会儿，朱小八拿了一根螃蟹腿儿吃了起来，黄大海问道：“怎么样？”朱小八吐了一口：“没熟！”又过了一会儿，朱小八有拿了一块儿鱼肉，黄大海又问怎么样，朱小八一边吃一边说道：“没熟没熟！”黄大海见状也扣下一块儿鱼肉，然后两人就开始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黄大海看向黑青问道：“你怎么不吃？”黑青疑问道：“你们不是说没熟吗？”二人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黄大海拿了一块儿鱼肉递给黑青说道：“你可真傻，逗你玩呢！”朱小八则一把抢下来，道：“凭什么给他吃！东西是咱俩一起弄到的，火是你生的，他从头到尾都在看着，什么也没干！”黄大海则道：“那鱼不是在他挖的坑里抓的？”

“挖坑谁不会啊，再说了，明明是海浪卷过来的，没有坑也会卷到沙滩上，同样能抓到，他又没有做什么！”

“那你现在还在他的院子里呢！”

“院子还不是我们给盖的？”

“那是其他村民盖的，跟你也没有关系！”

黑青在一旁看着他们，弱弱地说道：“你们别吵了……”

黄大海看了一眼黑青，又对朱小八说道：“你为什么被撵出村子？”朱小八此时像是被泄气的皮球道：“还不是因为那群贱民！”黄大海又说道：“我大叔说过，你今天怎么对别人，别人就怎么对你，就像你之前是怎么对他们的，他们现在就怎么对你……”朱小八沉默地看着火堆，道：“我没错，他们就是贱民！”黄大海递给黑青一块鱼肉道：“我大叔说过，这世间的规矩是错的，他们在你眼中是贱民，你在我眼中也是贱民，我在黑青眼中同样是贱民，但是我们却坐在同一个院子里……”朱小八往旁边一躺道：“我睡了，你小点声……”黄大海看看朱小八，不在出声。

第二天清晨，黑青在木屋里睡觉，突然一块小石头砸在头上，黑青揉揉眼睛，出了木屋，看见黄大海和朱小八整一脸开心地笑着，并把衣服做个兜，递到黑青看，黑青问道：“什么啊？”黄大海说道：“早上天刚亮，我俩就被冻醒了，然后小八说去摘红浆果。看，摘了这么大一兜！”朱小八则辩解说道：“我可不是想给你吃，但是你饿死了也对我没有什么好处……”话音刚落，二狗子从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骂：“小杂种，还敢来摘果子！看我不打死你！”黑青听见骂声，扭过头看了一眼，二狗子看见黑青也在，转头就跑！朱小八则问黄大海：“他怎么跑了？”黄大海说道：“他怕黑青！”朱小八问道：“为什么？”黄大海领着他俩进了院子，走到那个破缸前面，把果子丢进缸里，说道：“那天被黑青推了一下，然后满脸是血，就怕了！”朱小八扭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多的黑青说道：“你那么厉害？”黑青则道：“我就推了他一下。”说完又在缸里洗脸，黄大海忙道：“哎哎哎，别再这里洗啊！”黑青疑惑地看着黄大海，黄大海则低头看着水缸，道：“呦，这水这么脏啊，你不是这几天都在这里洗脸吧？”黑青点点头，朱小八哈哈哈大笑：“你真是傻子，哪有人在缸里洗脸的。”黄大海则问道：“那你看这里有盆吗？”朱小八四周扫了一眼，摇摇头。突然，朱小八道：“有了。”说着拉着黑青说道：“走，我们去弄两个盆来。”黄大海问：“去哪儿弄啊！”朱小八笑嘻嘻地说：“谁怕他，就去谁家弄！”黄大海也乐呵呵地一同去了。就这样，他们缺什么就去二狗子家拿什么。

这一天，三人在村子南边河里洗澡，洗过澡后，黑青凭着印象，学着洗衣服，黄大海则问道：“黑青你在干嘛？”黑青道：“洗衣服！”朱小八则讥笑道：“哪有你这么洗的！”说着一把夺过衣服道：“看着！”说着就开始教黑青洗衣服。三人嬉笑打闹了一会儿，然后往回走，走着走着突然一村民跪在他们面前，哭诉道：“三位小上人，我求三位小上人了，别再去二狗子家拿东西了！”朱小八不服道：“又不是你家的！你说不让拿就不拿了？”那人接着哭到：“你们不知道啊，你们拿一个盆，他就来搬我家一口缸啊，拿一粒盐就来扛我家一袋米，再拿下去，这个村里的人都得饿死啊！”黄大海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打他？”那人道：“这，这，不合规矩！”朱小八笑道：“哎，对了，他把我赶出来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规矩。滚开！”说完，三人就离开了村子。

晚上三人围着火堆，吃完晚饭，黑青就原地开始练气功来，黄大海道：“你怎么不会木屋了？”黑青则说道：“里面听不见你们说话。”黄大海哦了一声也开始练起功来，朱小八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突然问道：“那个……能教教我吗？”黑青点了一下头，道：“好啊。”朱小八道：“怎么练怎么练。”黑青道：“就像我这样。”说完就练了起来，朱小八则一头雾水说道：“什么跟什么啊！你骗我吧。”黑青摇摇头道：“没有啊！就是这样练的！”黄大海则问道：“没有口诀吗？”黑青道：“有！”说完将口诀念了一遍，黄大海在一旁惊讶道：“你的口诀跟我的好像啊！我的是……”说完把自己的也念了一遍，朱小八道：“你们俩念得都是啥啊！我咋一句听不懂？”黑青道：“口诀啊！”朱小八这说：“为什么我听不懂？”黄大海则一脸为难的说道：“我也说不清，但是口诀确实是这样的！”说完还给你朱小八讲解了一遍，朱小八道：“黑子，你也是这么练的？”黄大海打断道：“你别总黑子黑子的！好像是狗名……”朱小八一吐舌头，道：“黑青……”此时黑青则低头轻声说：“青儿叫黑子，以后都叫黑子……”朱小八问道：“黑青，你说什么？”黑青摇摇头没说话。就在这时，突然南边泛起火光……朱小八看了看说道：“看来二狗子完了。以后可以随时去摘果子了！”黄大海则不说话……

自此三人便就这样生活在碧波村的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