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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阳只是静默不语,叹气道:“郁儿,我倒是听说你今天再外面出了好大的风头,人人都夸赞沈家的公子哥儿,是个人物呢。”听着卫青阳这样的语气,沈郁只得作乖巧状,随即讨好道:“阿父,孩儿只是不忍心看着旁人奚落咱们沈家门庭,在说了,大哥哥往日待咱们也算是亲厚,二姐姐更是救了孩儿上来,这些加在一起,还不值得孩儿今日这一遭吗?”

看着沈郁褶褶生辉的眼睛,卫青阳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他何尝不知道大公子个二姑娘的恩情了,于是便道:“郁儿,你要明白,咱们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经得起折腾的。你大哥哥是嫡出,又的老祖宗的疼爱,自然是有法子的,只是你今日这般的出风头,你想过没有,你三姐姐如何自处?”

沈郁撇嘴道:“我是救了三姐姐好不好,如若不然的话,可就是整个沈家跟着一起丢脸,大婚之日,主家打赌输了,到底是不体面光彩的。”

卫青阳见说不通,只得冷声道:“你须得明白。有些东西,与别人只是皮毛之痛,与你却是蚀骨剜心之痛,你与旁人终究是不同的,你与你大哥哥,四哥哥五哥哥都是不同的,明白么?”

沈郁嘴唇啜嚅了两下,这才掩下嘴里的话,点点头道:“孩儿知道了,阿父不要担心。”卫青阳也不管他是真心明白了还是假的,只是将他搂进,有些怜爱的摸着他的头发,沈郁默默的不懂,只是静静的不说话。

冬日里黑的快,自然是温度也下降的更快了,若是不生炭火,只怕真的是要冻死了,沈郁凑近在炭盆前,伸出双手取暖,同时眼睛不停的看着门口的位置,卫青阳自然是注意到了,只是默默的不做声。

不一会,外头廊檐下响起了脚步声,沈郁顿时兴高采烈的说道:“是母亲来了,阿父,是母亲来了。”不待卫青阳反应,便掀开厚实的帘子跑了出去,沈意欢见着沈郁高兴的样子,忙弯下腰亲昵的说道:“郁儿怎么出来呢?在里面候着母亲就是了,没必要来外面迎接。”

沈郁笑盈盈的说道:“母亲,孩儿想快点见到您,所以这才急切了些。咱们快进去吧,我阿父也时常惦记母亲了。”

沈意欢笑意更甚,扭头看向站在门口大着肚子的卫青阳,牵着沈郁走近,怜惜的说道:“在里面等着就是了,何苦来外面,快进去吧。”

卫青阳莞尔一笑道:“郁儿念叨着妻主,这不,听着脚步便欣喜的跑出去了。”沈意欢闻言,满带笑意的看着沈郁,沈郁连忙搬来凳子,乖巧道:“母亲坐下说话。阿父你也坐吧。”

沈意欢这才细细的看起了屋里的摆设,见多是一些简单的家具摆设,简直可以说是寒酸,沈意欢蹙眉,但是也并未立即发作,只是双手搓了搓,随即伸手靠近炭盆,期望能够以此来取暖。上下打量了一会说道:“看你屋子里的样子,但是有了年头了,”

卫青阳一顿,随即淡淡道:“是呀,我住这这个院子也是好些年了,倒也有些感情了,这些东西都是用惯了的,不妨事。”说话间阿竹泡好了茶水呈上,沈意欢接过轻轻的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霉味冲鼻而来,顿时没有喝下去的欲望了,只是缓缓的将茶盏放下,卫青阳自然也看到了,浅笑道:“妻主如今事物繁多,要不先去忙公务?”

其实哪里是有什么公务,早先在准备嫁子的时候就已经告过假了,再加上不久之后就是年节,上面的倒是应允了。如今卫青阳提起,不过就是顾念着沈意欢的面子问题,找个由头从这里离开罢了。

沈意欢正欲说话,谁知道沈郁先一步的说道:“阿父你莫不是糊涂了,大哥哥出嫁,母亲自然是告假在家的,哪里有什么公务了?”说完一脸笑意的盯着沈意欢说道:“母亲你看,阿父不过才几个月,记性就这样的差,以后可怎么得了。”

沈意欢神色微变,随即点头道:“还是郁儿记得最清了,这几日确实无事,不过都是些琐碎之事,晚些时候料理也是可以的。”

看着卫青阳阴沉的眸子,沈郁立马低下头静静的不说话了,谁知道卫青阳继续说道:“妻主,明日便是大公子出门子的日子,夫人一定慈父心肠,定时难舍难分的,妻主不若过去看看?”

沈意欢忙点头道:“嗯,你说的也在理,等明儿出嫁之后,只怕是的明年才能见到了,说着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略带着嫌弃的说道:“虽说这些东西都是你用惯了的,但你如今到底还是怀着身孕,一应吃的用的,缺什么禀告公中就是了,自然会有人张罗的。”

卫青阳正欲福身,谁知沈郁突然喊道:“母亲,我们院子里的东西,每月都是不够数的,炭火吃食从来都是缺斤少两的,每每不到中旬,份例就没了,再去问,直说是领完了,没有了。”

“什么?”沈意欢震惊的看着沈郁,忙上前蹲下,轻声道:“郁儿说的可是真的?”

谁知此时的卫青阳厉声道:“郁儿,住嘴。”随即又冲着沈意欢跪下道:“都是妾身教养无方,六公子这才言行无状,妻主不要生气。”

沈意欢蹙眉道:“郁儿说的可是真的?你院子里的炭火吃食从来都是不够的?”卫青阳垂下头颅道:“郁儿还是个孩子,孩子的话焉能信否?”

沈郁瞥见沈意欢带着怀疑探视的眼神,随即快速道:“母亲,孩儿说的都是真的,今天阿竹哥哥去库房领来的炭火,谁知道嬷嬷们在下面放在的都是些炭渣,根本没有用处,现在烧着的便是最后一点炭火了,可是阿父从啦都不让我告诉您,说是怕给您和父亲添麻烦。”

“当真?”看着沈意欢的面孔,沈郁站起身道:“母亲若是不信,孩儿带您去看看,便知道是真是假。”

“郁儿。”卫青阳着急的想要阻止,沈意欢见状,一挥手道:“你带母亲去看。”此话一出,沈郁顿时迈开自己的短腿,蹬蹬蹬的跑出去了,嘴中还说道:“母亲,这边。”

沈意欢深深的看了一眼卫青阳,随后一甩手便跟着出去了,一到小厨房内,便见那筐子里面,果然是放着炭渣,沈意欢顿时怒气横生,沈郁道:“母亲你看,这就是库房那边发放给我们的炭火,回来之后我们才发现了,因为母亲要来,阿父便叫阿竹哥哥去当了首饰买来了炭火,如今房内烧着的,便是最后一点了,还不知道等母亲走后,明日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看着沈意欢的脸色逐渐黑沉,沈郁适时的闭上了嘴,抬头看着她,沈意欢触到那眼神,顿时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快速的移开视线,只是冷哼一声便一甩衣袖离开了。木钧站在身后,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一切,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主君怎么走了?”

沈郁轻抬下巴,淡淡道:“母亲有自己的事情,自然是走了。”说完便抬步朝着正屋那边走去。

卫青阳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看着沈意欢离开的背影,那黑沉的脸色,顿时心里一沉,扭头便瞥见沈郁走近,蹙眉冷然道:“六公子如今好大的威风呀。”

沈郁抬头便见自家阿父阴沉的眸子以及透着股沁骨寒意的话,一瞬之间忙低下头,小声道:“阿父惯会隐忍,殊不知谁世界上不是全盘隐忍就能好过的,既然如此,为何不搏上一搏了?”

“如今你注意大了,做事愈发没有分寸了。”卫青阳摇头叹息,一副失望之极的模样,沈郁蹙眉不解道:“阿父总是教训我说,要忍耐,要顺服,可是总是退让,只会让那些小人以为咱们就是可以任人欺负,随意捏扁搓圆的,阿父,孩儿是男子,也长大了,是时候为阿父分忧,为自己解难的。”

卫青阳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他不能,也不可以。男儿处世,最是艰难,他没有妻主的宠爱,也没有娘家的倚靠,只能自己偏安一偶,求个平安顺遂。

“罢了,你母亲如今既然是已经知道了,便……就这样吧。等你母亲和父亲处置吧。”卫青阳扶额,无奈的说着,可是眸子中却是说不出的忧愁与担心。

沈意欢出了清风苑便直奔晨辉轩,王晨正在和柳嬷嬷说着话,一旁的沈朝在一旁绣着手帕,几人瞥见沈意欢进内,王晨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沈意欢道:“妻主这是怎么呢?”说着回头看 一眼柳嬷嬷,柳嬷嬷微微摇头,随即便对着五公子沈朝说道:“五公子,奴陪你回房间里绣吧。”

沈朝轻觑了一眼自己 的母亲,见她神色实在是算不得好,又见自己父亲在旁揣揣不安,眼睛一转便道:“母亲,朝儿绣好了一个手帕,本想着送给大哥哥的,朝儿这便去位育斋了,想来祖父和大哥哥该说完话了,我也去凑个热闹。”

看着沈朝娇俏的说话,沈意欢怜爱的点点头道:“你们兄弟情深是好的,去吧。”

“是,那孩儿这便去了。”说着便飞快的跑出去了,王晨顿时睁大双眼,准备大声呵斥,瞥见沈意欢的脸色不好,这才低低的说道:“朝儿如今真是越发顽皮了,一点都不稳重。”

柳嬷嬷含笑道:“五公子还小,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说完轻倪了一眼王晨,王晨忙扭头小心翼翼的对着沈意欢道:“妻主,来喝口茶水吧。”

柳嬷嬷微微躬身退下,待到房门紧闭,沈意欢倏然放下手中的杯盏,沉声道:“夫人,我知道你不喜卫氏,可是如今他毕竟怀有身孕,不可太过苛责了。”

这话说的王晨是一脸茫然,但是炮仗脾气一点就着,王晨不由自主的起身,高声说道:“妻主,你这是诛心呀。我何时苛责过卫氏,啊?他进门之后,我可有磋磨过他,妻主现在倒是说起了这样的话,倒真是让人心寒。”

沈意欢顿时心内情绪渐起,暴跳如雷道:“难不成还是我冤枉了你不成?我刚从清风苑过来,正屋就一个炭盆烧着,就连喝的茶水都是一股霉味,你还敢说我是冤枉了你?”

“啊……这……”王晨顿时语塞,而屋外的柳嬷嬷却是听到了这些话,忙不顾规矩的推门而入道:“主君说这话真的是冤枉我们夫人了。”

而此时的临风阁,周嬷嬷满脸含笑的对着代悦道:“多谢你了,这是我们侍郎给的赏钱,今儿白日里,三姑娘的事儿还多谢你手下留情,不然指不定上的如何了。”

代悦低头躬身,接过赏钱揣入怀中道:“我就先走了,主君身边离不得人,周嬷嬷自行思量。”

周嬷嬷看着代悦躬身离去,嘴角不由的带出一抹不屑,随即转身进入里屋,对着林枫低声禀报道:“侍郎,主君身边的代悦来了,说主君从清风苑出来直奔晨辉轩了,直指夫人苛责卫侍郎。”

“哦?”林枫状似不解的歪头探究,随即轻蔑一笑道:“想不到卫侍郎还来这么一招,呵……真是看走眼了。”周嬷嬷低低的笑道:“侍郎不必着急,奴已经有了安排。”

看着林枫探究的眼神,周嬷嬷凑近他耳边低低的说道什么,随后林枫浅笑不已,赞赏的看着周嬷嬷道:“还是你有注意,就这么办,去吧。”

王晨大口的喘着气,怒视沈意欢,急急的说道:“妻主下次来,可得盘查清楚了,如今,可不是妾身管着家,是你心尖的林侍郎,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这儿扣。”

沈意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柳嬷嬷连忙接话道:“主君这倒是冤枉我们夫人了,如今家里的一应事物都是林侍郎管着,我们夫人,实在是不知道这些呀,更不知卫侍郎院子里竟然是这般光景了,如今卫侍郎怀着身孕,理应事事先紧着清风苑的,想来林侍郎也不是蓄意克扣的……”

沈意欢眸子瞬时暗淡下来,心中直道真是急昏了头,竟直直的来到了晨辉轩问罪,殊不知如今是林枫管着家,一时之间忙找补般的说道:“枫儿年纪小,不经事,定然是底下的人诓骗了他。”

王晨冷笑一声道:“妻主的心真的是偏长的,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问罪与我,如今知道是临风阁的了,倒开始找补起来了,如今卫氏有孕,倒该好好精养起来才是,没的受那起子的磋磨气。”

沈意欢自知理亏,臊眉耷眼的看了眼王晨,随即缓缓道:“定然是下头的人欺上瞒下,这才做下这种事情,枫儿一向和善,怎么如此。”

王晨气急,柳嬷嬷连忙奉上茶水,“夫人喝口茶水润润喉。”

王晨随手一拂,凑近道:“妻主既然这样说,我看今儿这事不说清楚不行的了,这样吧,把林侍郎和卫侍郎叫在一起,名目账册一看,两相对峙岂不清楚些?”

沈意欢缄默不语,王晨见此情形,冷笑不止,“刚才妻主还说什么要为卫氏讨回公道,怎么?不愿?”

沈意欢被人说中心事,随即掩饰道:“对峙就对峙,绝迹不是枫儿做下的事情,一定是底下的人,看他软和,好欺瞒,这才,这才私自克扣了炭火吃食。”

王晨施施然的坐下,仔细瞧着手上的帕子,随即慢悠悠的说道:“既然如此,卫侍郎有孕不易多动,便将林侍郎叫过来,一起到清风苑辩个清楚吧。”说完冲着柳嬷嬷一扬眉,“柳嬷嬷,去,叫林侍郎立即去清风苑。”

柳嬷嬷躬身道:“夫人放心,奴这就安排人去传唤。”说完便走出了屋子,沈意欢脸色沉沉的看着柳嬷嬷的背影,王晨则内心轻蔑一笑,只觉得可笑至极。

看着沈意欢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王晨轻声道:“妻主,走吧,咱们一起去清风苑,分辨个清楚吧。”

周嬷嬷急急忙忙的走进正屋,便见林侍郎逗弄着四公子,在旁站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枫自然是注意到了,随即安抚了一下沈朔,便站起身来两人来到外间,林枫透过窗户看这儿外面的天色,淡淡道:“都安排妥当了?”

“是,都安排好了。”周嬷嬷微微点头,随即又道:“夫人身边使唤人来,说是请侍郎去一趟清风苑。”

林侍郎回身看到里屋,只见丫鬟陪着沈朔在玩耍着,随即伸手抚了抚鬓边的碎发,勾唇一笑道:“那便去吧。”

周嬷嬷伸手拿过一旁木架上的玫红色外衫,伺候林枫穿上之后,满脸含笑道:“今儿,可有好戏看了。”林枫轻轻的笑了,嗔怪的看了一眼周嬷嬷,随即扭着身躯便往外走去。

卫青阳看着沈意欢和王晨两个面含冷霜的走进清风苑,沈意欢有些嫌弃的看了看他正屋的摆设,随即两人端坐在上方,卫青阳利索的请安问好,阿竹识趣的奉上了茶水。

卫青阳浅笑道:“妻主,夫人,用些茶水吧,”说话间王晨用手摩挲了一下手臂,瑟缩了一声,有些不可置信道:“正屋里就这么冷吗?”

卫青阳一怔,随即垂下眼眸道:“让夫人和妻主受累了,都是妾身的过错。”看着卫青阳的恭敬,对比着临风阁的嚣张跋扈,明显是卫氏这边的态度更得他心,端起杯盏轻轻的凑近,顿时便有一股轻微的霉味袭来,王晨轻抿一口便放下了,泠然道:“林枫怎么还不来?竟然让当家 的主君和夫人候着他不成。”

“柳嬷嬷,你到底使唤人去传唤了没有?”

柳嬷嬷急忙躬身道:“奴让身边的七七亲自去的,该是在路上了。”话音刚说完,林枫便走了进来,一副娇弱的模样,“给妻主和夫人请安了,不知道这么晚了,让妾身来清风苑是所为何事呢?”

王晨见他这般作态,脸色立时便冷淡下去了,一拍桌子高声道:“好你个林侍郎,竟然克扣卫氏的炭火吃食,你该当何罪?”

“夫人,你这话是为何呀?真是冤枉妾身了。”林枫立时娇声回应,看着沈意欢道:“妻主,妾身绝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请夫人和妻主明察。”

沈意欢见他摇摇欲坠的身躯,顿时心软了一大半,“快扶住你家侍郎。”

周嬷嬷顿时急忙搀扶住林侍郎无力的身躯,林枫顺势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伤心欲绝道:“妾身也是给人做夫侍的,自然是知道夫侍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夫人和妻主尽可细细盘查,好还我清白,也还卫侍郎一个清静。”

王晨勾唇冷笑道:“到底是贱籍出身的,还是一副贱人模样。”沈意欢蹙眉道:“夫人,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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