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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同进府,都被封了格格,在后院安置好,天色已经擦黑。

白落梅用过晚膳,刚要去找苏若璃,就听见有人扣她窗子。

“落梅,我们该怎么办?”

苏若璃蹑手蹑脚地进门,巴掌大的清秀小脸满是愁容。

“安啦!你想成为四爷的宠妃吗?”

苏若璃拼命摇头。

“咱们怎么躲开选秀,依样画葫芦,再来一通!”

白落梅大手一挥,没得怕的,争宠不容易,摆烂很容易,咸鱼躺就完了。

“四王府就咱们两个新人,同时出事,旁人不会信的。”

苏若璃叹了口气。

若是被抓住把柄,轻则禁足,重则是带累家族的不敬皇室之罪。

“所以,我们要分批行事,不着痕迹。”

三天后家宴。

秀云一早便拉着白落梅梳妆打扮,玫红、绯色的衫子铺了一床,首饰盒全都打开,赤金的簪子,红珊瑚的手串都摆在梳妆台上。

白落梅统统不要,只捡了最不起眼的鹅黄色衫子和白玉簪子,咸鱼可不能打扮的太艳丽。

白落梅到时,一个穿桃红色衫子的女子已经坐在侧首,小腹微微凸起,看模样三月有余。

“白妹妹清丽脱俗,瞧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不像那位苏格格,进府没两日就得了风寒,家宴也没法参加,白白错过大好机会。”

婉格格话里有话,白落梅没言语,福了福身子径自坐在角落。

心中暗暗腹诽:这妮子,随便搞搞就是了,非得折腾自己,又是冷水澡又是吹风,把府医都吓到了,为了当咸鱼简直不遗余力。

婉格格见白落梅不说话,浮在脸上的笑意凝住。

她早听说这位白格格是大理寺少卿嫡女,家世非凡,果然人也傲气。

她比白落梅先进府,如今又怀了小皇孙,她竟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外乎就是觉着苏格格是个不中用的,自己怀着孕没法承宠,往后四爷后宅便是她一家独大。

今个儿她非得给这个白格格一点颜色瞧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眼高于顶!

两人正各怀心事静默着,四爷同福晋一同进门。

白落梅跟着婉格格一同行礼。

“王爷,前几日母妃指了两位秀女来府中,一位是苏格格,安置在流云斋,受了风寒,今日没能来。一位是白格格,安置在月白居。”

福晋含笑向四爷介绍。

白落梅见点她的名,低垂着眉眼朝四爷福了福身子。

“抬起头来。”

清冽的男声带着莫名威严。

白落梅下意识抬头,一双水眸对上四爷深邃清明的眼,心里只有一个字。

帅!

她只知道史书里说四爷雍正帝是卷王,三更灯火五更鸡,一心只有皇位政事。

没说过他长得这么好看啊!简直不输现代的顶流鲜肉们!

一张脸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鼻梁英挺,尤其是那双眼睛,黑曜石一般深邃,仿佛洞悉一切。

“鬓边的玉簪不俗,坐吧。”

四爷看了她半晌,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白落梅抚了抚鬓角的玉簪,心里直呼SOS,她这身打扮是想当咸鱼的,怎么反倒引来四爷的关注!

福晋见四爷有意,笑着应和:“今晚,爷不如去白格格屋里歇着,也好让额娘安心。”

四爷淡淡嗯了一声。

白落梅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脑子飞速运转,寻找对策。

别啊,她只想在王府混吃等死,可不想侍寝……

婉格格冷眸瞪了一眼白落梅,眸子里仿佛淬了毒一般阴冷。

午膳时四爷说好了要陪她和肚子里的小皇孙,如今平白被新进府的格格截胡,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年侧福晋身子不适没法来家宴,新来的苏妹妹也得了风寒。”

说完,婉格格已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白落梅。

“也不知府中进了什么晦气脏物,竟然这么大煞气!”

白落梅啧啧称奇,瞧瞧,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晦气了。

她缩了缩脖子,几乎将脸埋进碗里,既不回怼也不反驳,全当没听见一样。

对对对,她晦气的很,比河豚还有毒,四爷最好信了婉格格的,挨都不要挨她。

福晋侧目,见白落梅脸色如常,心中暗自思忖,她竟沉得住气,果然心思深重。

四爷也颇有兴味地看向白落梅,只见她手持筷子,怡然自得丝毫不为外物所扰。果然是世家调教出来的女儿,有涵养。

“别乱说,你还怀着孕,嘴里也没个忌讳!”

福晋轻声斥责了婉格格,算是圆场。

白落梅无心理会他们明里暗里的内心戏,耳边反复回荡着那句今晚侍寝,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饭后,婉格格晋提议去小阁楼赏荷。

她一手娇滴滴地挽着四爷的胳膊,一手炫耀似的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爷就陪人家去吧,不是妾身想看荷花,是肚子里的小皇孙想看呢。”

说完,示威似的看了一眼白落梅。

白落梅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宫斗看得多了,怀孩子不算本事,能生下来,能养得大才算本事。

若没那个本事,孩子无异于催命符,还当是什么好事呢!

“正好,白格格前日刚来府上,向来还没去过荷塘。爷不妨带着妹妹们逛逛,也好解解乏。”

福晋一句话四两拨千斤,把注意力重新引到白落梅身上,不让婉格格独占王爷。

白落梅一阵恶寒,她知道福晋是一番好意,但她真的消受不起啊……

她不想要四爷的宠爱,甚至希望四爷能忘记府里还有她这号人……

看着白落梅不争不抢,就连脚步都要比旁人落后一段,四爷心里一阵好奇。

府里哪个女人不是想尽了主意往他跟前凑,只为争夺他的一点宠爱,偏她反其道而行是,是心如止水还是欲情故纵?

一行人走在楼梯,清代的楼梯台阶大,白落梅又穿了长裙,走着本来费力。

婉格格朝自己的丫头使了个眼色。

丫头会意,神不知鬼不觉地伸脚要绊白落梅。

白落梅眼尖,刚要避开,眸光突然一顿,估量了一下楼梯高度,直直绊了上去,身子顺着楼梯滚落,引来一阵惊呼。

“白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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