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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元朝开始,漠北草原乃至整个大北方,几乎都是游牧民族的天下。

确切的说,自秦汉时期,一直都是汉家王朝的心头大患。

春秋战国时期,燕赵秦等国,陆续修筑长城,抵御外族。

大秦时期,蒙恬亲率三十万兵马,驻军九原,为的便是抗衡匈奴。

强汉时期,霍去病、卫青、李广等诸多名将,千里奔袭草原之上,一度创造了封狼居胥的传奇。

三国、隋唐、乃至宋,无不和草原外族拼杀。

细细数来,近两千年的对外抗战史,几乎都是和草原游牧民族的对抗。

时过境迁。

女真族努尔哈赤在草原再度雄起,接连拿下科尔沁部落,盛京、辽阳等诸多大明的关外军事重镇。

漆黑的雪夜,风很大。

一阵阵鬼哭狼嚎般地声音从远处传来,分不清到底是风声,还是兽叫。

位于科尔沁大草原的腹地,靠近西马木伦河流的区域,帐篷林立,无数只牛羊屯聚在此。

这里已经形成了游牧民族的生活栖息地。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几乎都在,斑斓五彩的蒙古包,星星点点的分散在偌大的草原上。

放眼望去,几乎无边无际。

毕竟,放牧需要的面积很大,牛羊不可能固定在一个地方吃草。

一处处围栏内的战马打着喷嚏,一名名身着布甲的清兵来回四下巡逻着。

距离此处,约莫三十里外。

霍去病率领的万余兵马已经停歇,听完斥候的消息,在雪地里模拟着地形图。

这让他想起了,一千多年前的西汉时期。

“将军,皇太极及满清八旗的兵马,皆在此……”

一名副将将脑袋凑到身前:“末将之意,当是我军可否将两万兵马倾巢而出……”

“不可。”

霍去病想都没想便摇头道:“人越多,越不利冲锋,我现在只想带五千人。”

“五千人?”

几名副将都是跟着一懵。

“五千人。”

霍去病几乎笃定的语气说出:“后金大军历经盛京之战,折损两万有余。”

“可是,将军……”

几名副将全然有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霍去病:“据主君所言,蒙八旗也有数万兵马,如此冒然出兵,当真九死一生呐。”

“若是怕死,还来作甚?”

霍去病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忽地起身:“本将心已决,抽调五千精锐,半个时辰后,随我出征。”

“这……”

“此乃军令!”

“末将遵命!”

说是说不通的。

霍去病凭借的不仅仅是盲目自信,而是熟练的战术。

人越说,他的闪电战便能发挥到极致,宛若王者荣耀中的野王,与万马丛中来去自如。

一声令下,几名副将快速从万余兵马中抽调五千人,整装待发。

夜色漆黑,雪地明亮,众人无须点燃火把,况且,也不敢点燃,一旦被满蒙八旗的斥候看到,便暴露了。

…………

与此同时。

科尔沁草原。

一座最为恢弘的帐篷内,幡旗悬挂,一簇簇火堆点燃着,戏耍的孩童,洗衣做饭的女人,颇有一些盛世的味道。

只是,营帐内,一群裹着厚厚兽皮棉衣的男人却笑不出来。

帐篷很大,足足上百平的面积,几张木制的长桌上摆满了牛羊肉。

热腾腾的马奶酒放在容器内,营帐中心的空地上点燃着火堆,将整个空间烘烤的热腾腾。

正中央的架子上,悬挂着一颗干枯的扭头,几张崭新的虎皮。

“来,大汗……”

博尔济古特哲哲的亲爹莽古斯,端着一杯温热的马奶酒,上前道:“科尔沁部族能有今天,皆是天命(努尔哈赤)大汗所打下来的江山,而今汉人猖獗,科尔沁左翼中旗必追随大汗讨伐中原。”

满蒙不分家。

虽然后金大军定都于盛京,然科尔沁部族,以及整个漠北草原,几乎都是后金的大后方。

眼下蒙古四部,几乎都是效忠于后金的存在。

“这些时日,据斥候打探回来的消息,明军也同样对盛京城中的兵马不知所措。”

皇太极阴冷着脸道:“那个楚枫,若是不除,后金何以立国?”

“只是可怜了我的女儿。”

莽古斯一脸哀伤的叹息道:“哲哲而今不知死活,老奴愿誓死杀了那些该死的汉人。”

“皇阿玛!”

正说着,皇长子豪格、代善、济尔哈朗等人风风火火的从帐外走了进来。

“莽古尔泰的尸体已经安葬在了天幕山脉,草原之神会守护他的。”

阿敏等人说着一手放在胸前,做了个礼仪。

“眼下八旗,折损三旗,十万兵马,折损三万,军中士气甚为低落……”

代善挨着皇太极坐了下来:“多尔衮兄弟二人,已被囚禁起来了。”

“唉……”

一直没说话的大玉儿的亲爹布和站起来了,似乎喝的有点多,恍惚着道:“老臣知晓大汗眼下最难之时,吾等这些老奴,早年追随天命大汗时,东征西讨,从无畏惧,这才是我们草原男人的精神。”

“盛京城而今已非两三万兵马。”

皇太极也是为难,道:“那日攻城不下,撤退时,便听闻又有十多万兵马增援盛京,而今至少十五万。”

“那又如何?”

大玉儿亲爹布和两手一摊道:“天命大汗的福陵尚在盛京,我的女儿,莽古斯的女儿,还有大汗的女人孩子,难道都让汉人糟蹋吗?”

“布和,如何对大汗说话?”

莽古斯惊恐的呵斥着。

“我们博尔济古特的女人,都给了你们爱新觉罗,我们博尔济古特的男人,也为了你们爱新觉罗死的死,伤的伤……”

大玉儿的亲爹布和显然无畏无惧了:“还有……还有这整个科尔沁的部族,整个草原上的牧人,可都是大汗的子民呐!”

皇太极的脑袋耷拉下去了。

自幼跟随父亲出征至今,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挫折。

仇恨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既窝囊又无奈。

“哞——”

“哞——哞——”

正当营帐内沉闷时,忽地一道道刺耳的牛角号吹响了。

这是敌袭!

连同皇太极在内,所有人猛然仰头,惊骇的看向营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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