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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小说的那种草莓并不好买。

秦砚开车跑遍了大半个京市,一直到了清晨,才终于找到。

他大手笔定下了十几盒,又跟水果店的老板预约好,接下来三天,每天都往医院送十盒,交了定金,这才离开。

回到医院,白小小正睡着,他把草莓放下,转身走出病房。

把病房门轻轻的掩上,担心吵醒白小小,他特意往远处走了一些,才拿出手机来,给林觅打了个电话。

林觅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语气没有丝毫异样,问,“怎么了?”

秦砚倚靠着墙壁,低着头笑,“你丈夫一夜未归,都不关心关心?”

电话里传来的林觅的声音冷漠又清冷,“有什么事吗?”

秦砚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女人半点良心都没有,他问,“王助理说昨晚在医院看到你了?”

“嗯,”林觅回道,“苏白婉疯了,祁远和程乾冰给你打不通电话,非让我过去一趟,不过我过去也没有什么用,就走了。”

秦砚闻言一顿,“苏白婉疯了?”

“看样子挺严重的。”林觅道。

秦砚说,“我还不知道这事,一会问问他们。”

“好。”林觅的语气中规中矩。

秦砚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昨晚我也在医院,小小她……”

林觅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我刚到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先挂了。”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砚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收起手机,他叹了口气,一向沉稳的脸上,多了些疲惫。

下意识的去摸烟,又想起来之前把烟都扔了,他自嘲一笑,秦砚啊秦砚,你都为她做到这份上了,她还是看都不看你一眼。

有意思吗?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自己六年。

可如果能得出答案,又怎么会依旧纠缠不清。

半晌,他整理好心情,起身回到病房。

病房里,白小小正倚在床头,小口吃着他之前买回来的草莓,保姆端着粥在一旁小声哄着,“白小姐,你喝一口吧,从昨天就没吃东西,身体受不了的……”

白小小满脸的不屑一顾,看到秦砚进来,眼中露出惊喜,羞赧的笑了笑,说,“砚哥,你回来了。”

秦砚看了眼保姆的粥,伸手接了过来,在床头坐下,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白小小乖巧的张嘴喝了。

秦砚一勺一勺的喂她,直到那一碗粥都被喝了个精光,秦砚才把碗放下,皱眉道,“你身体差,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白小小一脸幸福甜蜜,说,“我听砚哥的。”

秦砚“嗯”了一声,站起来道,“我公司还有事,晚上再来看你。”

白小小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连忙坐直身体,撒娇道,“砚哥,公司离了你又不是不能转,我都住院了,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吗?”

秦砚皱眉,“我真的有事,你乖乖养病,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白小小见他打定了主意要走,咬了咬嘴唇,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吃什么都可以。”

秦砚见状,动作顿了顿,但没有多做停留,点点头便离开了。

白小小咬着嘴唇,草莓也不吃了,扔在一旁。

保姆见状,叹了口气,劝道,“白小姐,哪有一口气吃个大胖子的?咱们得慢慢来,至少现在能确定,先生心里是有你的,昨天在手术室外面守了一个多小时,大半夜又因为你一句想吃草莓,跑遍了京市,要说他不在乎你,怎么可能呢?”

白小小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一些,有些不高兴的说,“可是我这么虚弱,他竟然说走就走……”

保姆道,“男人嘛,都是有事业心的,先生要是什么都不管,整天黏在你身边跟你儿女情长,你也不会喜欢他吧?”

白小小想了想,这倒也是。

她就是痴迷秦砚身上那漫不经心的气质,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可他唯独对自己上心。

想到这,白小小笑了起来,“我还是有机会的。”

保姆点头,“也不枉咱们昨晚上辛苦一场。”

……

林觅早上来到公司,就跟祁远碰了个正着,昨晚上不欢而散,此刻林觅脸上却没有半分怨念,点点头打招呼,“祁总。”

“那个什么,嫂子,”祁远可从来不敢应这一声祁总,小心翼翼的问,“早啊,昨晚睡得还好吧?”

他其实想问林觅有没有把昨晚的事告诉秦砚,但是不敢问的太直接。

林觅点头道,“还好。”

祁远摸了摸鼻子,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到达了楼层,林觅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祁远走向另一边的总裁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一看来电人那大大的“秦砚”两个人,祁远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这烫手山芋啊……

他不太敢接,就装没接到,可是电话持续响个不停,祁远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反正老程都说会替他顶罪了!

阿砚再气,也不会对老程动手的吧。

祁远战战兢兢的“喂”了一声。

电话里传来秦砚冷淡的声音,“苏白婉疯了?”

祁远心里哀叹一声,林觅果然都说了!

他叹息道,“说吧,想让我怎么死?”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秦砚问,“病得很严重?”

祁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苏白婉。

连忙回道,“是挺严重的,已经认不出人来了,我给苏家去了几个电话,苏家至今没人出面,我跟老程就先把费用垫上了,好歹朋友一场,怎么也不能让她流落街头。”

秦砚对这些没兴趣,只问,“苏白婉疯了,你让林觅过去干什么?”

祁远顿时心虚了,“我这不是想着万一……”

秦砚打断他的话,声音带了一丝警告,“没有万一,以后离她远点,她没义务为你的圣母心买单。”

祁远心里默默的反驳,谁圣母心了?他就是看不到看不得朋友受苦,有错吗?

但是事实上,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半句都不敢反驳。

秦砚是真的并不关心苏白婉怎么样,警告完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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