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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王见它看此图册甚为惊叹,便道:“此图册乃司空小蚁所作。今天小蚁就要离开蚁族了,你是小蚁举荐的,它对你有恩,你还是去送送它吧。”铸剑师自知自愧不如。以前它认为小蚁只是一介儒生,受繁文缛节的约束,今日看到这个图册,才知道小蚁深谋远虑,其谋略远超于它。

铸剑师谢礼之后退出,驾车一路狂奔,等它到达十里亭之时,小蚁驾车早已离去。自己的车停在原地,自己走下车站于车前,其实它有很多话想对小蚁要说,他没有去珍惜,这是它虫生之中一大憾事。

小蚁行至族老的墓前,停下。自己下车跪于族老的墓碑之前,叩首三拜,随后仰望之,道:“爷爷,小蚁就要离开蚁族了,去中土实现孙儿远大的抱负。”而后再次叩首一拜,烧些纸钱,烟灰随风飘扬,升起的火苗乱舞,焚香祷告,道:“你是最疼爱孙儿的,愿你在上天保佑孙儿成功,完成自己心中的梦想。”随后起身,上身后的马车。

一直北上,到达五指山脚下,将马车停于五指山脚下,自己徒步上山。五指山高耸入云霄,又有茂林,其枝叶伸展。小蚁走进这片幽林,有小径直通而上。此处多怪石嶙峋,或碎石散落于荒草之中。延此小径直上云霄,小路盘山蜿蜒曲折,仰望眼前这陡峭的山峦,难道它就是传说之中的五根撑天柱,也许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吧,然我生出了这无尽的瞎想。远远眺望而去,见云雾深处有茅庐几间,藏于这深山之中,与世隔绝,绝红尘繁华于千里之外,犹为感叹的道:“难道我这是到了仙界,云雾弥漫处尽是仙家修练之所。”小蚁这是喜极而庆,终于寻得一个落脚的地方,可以就此安顿下来,坐看这风云变化。小蚁只顾赶路,却忽略脚下的路是如此之狭窄,泥泞的小路又是如此的打滑,一脚不慎便跌倒滚落,悬挂于崖壁之上。仰望四周,这四周皆无虫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这命悬一刻抓住一窝薅草,一脚蹬在崖壁之上,止住下坠的风险,大口的喘气,一脚试着往上蹬,另一脚助力,紧紧的抓住这窝薅草,身子缓缓的向上移动,两手臂盘在小路的这边,艰难支撑着临空的身子。一脚踏空,身子突然的往下坠,一手抓住路边。谁知泥泞不堪的小路根本里没有什么可抓之物,只有随着重力往下滑。另一手快速的抓住草根,双脚乱蹬,喘着粗气,很久才平静下来。用力向上,撑起上身,一腿盘上,身子向上滚,才摆脱了危险。此时它的双腿发软,又颤抖个不停,只有坐下来歇息片刻,恢复体力之后再赶路。

大约在半个时辰之后,扶着石壁起身,缓缓的向前走去,入幽林而上,站于草庐之下,此处有石碣,石碣之上印满青苔。小蚁延此石碣而上,站于柴门之外,上前去扣门,开门的是一个小童,问道:“你是何蚁?”又看它一副狼狈像,一副鄙视的样子。小蚁自报身份,道:“在下小蚁,路过之时特来拜访。”小童打量着小蚁的一身,露出惊讶的眼神,原来他就是蚁族的相国大蚁,但看它这一身的破烂,道:“相国大蚁,你这是……。”小蚁看着这一身,却笑道:“我在赶山路之时,险些跌下悬崖,我这一身被乱枝划破,狼狈不堪。”小童道:“先生早料到你会前来,在后山等你。”随后带领进入院中,入屋换上衣服,挂上长剑在腰间,入后山。

在它是石壁高高的耸立在眼前,又听石壁之上有优雅的琴音传来。小蚁寻琴音而去。入草丛,仰望其上,有一个凉亭,可以断定琴音定是从这凉亭之中传出的。四下俯看,寻找山路上石壁。小蚁延此小径上石壁,小径被两边的杂草所覆盖,有乱枝伸展,多荆棘。小蚁拔出腰间的长剑砍掉荆棘,寻找琴音之源头。登上石壁,站于凉亭之外。见颜桑子坐于凉亭之中,抚琴轻弹,抬头望去。小蚁行礼,道:“先生。”颜桑子起身回礼,道:“相国大蚁。”小蚁笑道:“我已辞去相国之职,离开蚁族,准备北上中土,先生切勿以相国称呼,在下小蚁这厢有礼了。”颜桑子望去站于凉亭之外的小蚁,道:“好,好,听说白蚁族的太子师白真老先生对你有过如此之评价,说你小蚁非池中之物,也许是神龙吧,是龙就应该翱翔于九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小蚁听后,道:“谬赞,谬赞了。”颜桑子道:“难得今生有缘,小蚁啊!不如进来坐坐。”小蚁拱手于前,道:“那就多有打扰了。”随后进入与之相对而坐。

铸剑师抚琴再次为小蚁弹奏一曲,小蚁闭目而听之,是乎是在享受这动听的音乐。随后睁开眼睛,琴音止。铸剑师问道:“此乃何曲?”小蚁则笑道:“我不通音律,其高山分四段,流水分八段,充分应用泛音,滚、拂、注、上、下等指法,表现流水中的澎湃,气概磅礴虚无缥缈,有时有重重低音,仿佛看到长须白发的老者操琴于寰宇山川之间,挽一个高高的发髻,髻后的长发随风飘扬,寰宇间布满大雾,面临宏伟之山川和绵延的河水,宏伟而稳重,滔滔的流水,宽广而浩大,宛如无边的大海一般,也许这高山流水就是如此吧。”颜桑子听后很是欣慰的道:“一曲高山流水,虫生难得一知己,千古难觅一知音。相传俞伯牙善抚琴,钟子期善听之。伯牙抚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巍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奔腾兮若江河”。俞伯牙与钟子期伴游于山水间,伯牙抚琴,子期听之,乃快事哉。后,子期病逝,伯牙之谓世再无知音,在墓前摔琴破弦,终身不抚琴,这高山流水绝也。也许你就是我的知音吧,朋友好找,知音难觅,盖如伯牙与子期耳。”

在凉亭之中,小蚁听着颜桑子弹奏高山流水,琴声优雅回荡于山谷之间,此时它的心才恢复平静,陶醉在这优雅的琴音之中。随后琴音止。小蚁笑道:“在下有幸还能听到先生弹奏的高山流水,荣幸之至,荣幸之至。”颜桑子言道:“小蚁繁忧国事,哪有这闲情逸致,老夫也是有幸结识像小蚁这样的知己,如同小蚁身上挂的这仁义之剑,君子是也。”小蚁道:“小蚁观先生很有才华,曾辅佐乳螺西王灭掉蟑螂国,统一乳螺西洲。我王惜才爱才,为何不为国出力像你的师弟一样施展自己远大的抱负呢?”颜桑子道:“论起做官我不如师弟,我如同闲云野鹤一般,自由散漫惯了,决定隐居于五指山,不闻国事且不是更好。”小蚁观之,道:“先生并不是不会做官,而是自乳螺西王薨后,决定隐居在此,了此余生罢了。”颜桑子大笑道:“正是,正是,乳螺西王雄才大略,有一统南海之雄心,可惜天妒英才,早逝。蚁族经过你的治理,国力蒸蒸日上,打败白蚁族,为后来统一南海清楚一障碍。白蚁族虽有相国家蚁的辅佐,也很难扭转乾坤,只不过是垂死挣扎,唯有争雄的可能只有乳螺南洲了。蚁族与乳螺南洲的大战是迟早的事,那么我再去辅佐蚁王不就是多余的吗?还不如怡情于山水之间,坐观风云之变幻。”小蚁听到颜桑子的这一番言论,道:“曾经孔夫子有过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先生愿隐居于山林,我就留下来跟随先生学习音律,待到蚁族统一南海诸国之后再北上。”颜桑子听后,道:“好啊。”看来颜桑子是很乐意收下小蚁这个弟子的。小蚁起身跪拜,道:“先生在上,请受弟子一拜。”随后躬身叩首一拜,颜桑子起身回礼,道:“小蚁免礼。”颜桑子收琴走出凉亭,小蚁在于一旁陪同,搀扶颜桑子一起下山。入草庐,童子打扫出房间,供小蚁住下。

晨时,小蚁跟随颜桑子学琴学音律。闲时,邀好友三五出游,与客泛舟于崖壁之下,有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弹贺,歌窈窕之章。少时,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茫茫,横贯于江面,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越过苍茫万顷之江水,浩浩乎如冯虛御风,而不知去向何处?虽有乘兴而归,或饮水流觞而对诗。浩渺渺乎天地之苍茫,云游于崖下。峨眉星斗乎之星斗之璀璨,徘徊于斗牛之间,横冲于天际,河汉破晨霄,俯察宇宙之大焉。论曰天地之凡,或流水与高山,闲来泛舟于江上,或扣弦而歌曰,华章之锦绣,群芳雅客,琼浆玉液相饮之,胜过宫阙之云漫,清影弄舞。俯瞰峨峨乎青山之巍茫。幽林之间,小泉石山涧起尘烟乱丈。嬉闹于山水间,连波于江面。茅庐邀请,归来有辛,是隐之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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