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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蚁王想到此,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坐下来拿起放于旁边的汗巾擦去额头之上的汗珠。又看了家蚁呈上的奏章,才稍稍有所缓和,道:“它们狼狈为奸,孤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随后,白蚁王派遣身边的御林军出城。边关诸将多为彪悍,家蚁是一个文官,若是引起军中哗变,它是镇压不住的。

御林军连夜出城,与家蚁一起赶往石滩城。进入军营,同时召集众将入军营。家蚁走上,众将领道:“大蚁。”家蚁面向众将领,道:“诸将不必多礼。”随后疾步而上站于帅位之旁,军头站于后随时护驾,按下挂于腰间的长剑注视着众将领。家蚁道:“传大王口谕,黑胸散白将军、廉蚁将军贿赂当朝某位大官,篡夺朝政大权,据已查实,速降二位将军拿下。”诸将拔剑齐拥而上,威胁道:“你凭什么?末将等不服,不服。”黑胸散白将军、廉蚁将军是更加的傲慢,斜视或扫眼,道:“我们二将是受相国亲手提拔,没有相国的旨意,你们要拿末将等,先问问它们答不答应。”诸将是步步紧逼,道:“我们不答应,不答应。”军头抢步上前,拔出腰间的长剑,怒怼道:“此乃大王之旨意,你们想要造反吗?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谋反可是灭族的大罪。”家蚁取下大王所赐的宝剑,道:“王者之剑在此,大王赐我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见剑如见大王,你们谁敢不从?”诸将这才喝退,御林军冲出,拿下二将。二将吵嚷着,道:“我们要见大王,要见大王,大王,大王。”家蚁走出军营,道:“进京之后会让你们见到大王的,押下去。”二将示意挣脱,嚷道:家蚁,家蚁,你不要忘了,你也是相国亲手提拔上来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蚁,小蚁。”家蚁道:“将它们押下去。”之后家蚁转身道:“雄蚁大将军,你是大王身边值得相信的禁军头领,石滩城的军政要务暂时托付于将军了。”军头道:“大蚁请放心,末将定不会辜负大王的信赖。”

次日,在大殿之上,接到大军兵败清水河的消息。一百八十万大军可是白蚁族全部的精锐,全体阵亡,此噩耗传来,令朝廷上下震惊。白蚁王对此也是伤心不已,怒指相国,道:“相国,你该当何罪?”相国跪下,道:“大王。”白蚁王起身,道:“曾经先生极力劝谏孤不要攻打蚁族,而你呢?极力的怂恿孤出兵蚁族,现在兵败清水河,就是听取你的谗言,追悔莫及,你结党营私,这是你所有的罪证,看看吧。”随后将贿赂清单扔下。相国跪在地上,伸出颤抖的手捡起这些清单,瘫软的坐在地上,道:“完了,完了。”白蚁王道:“削去你相国之职,打入死牢,明日问斩。”随后被押出大殿,白蚁王怒指群臣,训斥道:“还有你们,行贿的行贿,当儿子的当儿子,就差当孙子啦,误国误民误君啊!”白蚁王走下大殿捧起这些清单,又训斥道:“朝廷大员,孤之依托,你们不为国效力,以权谋私,你们,你们让孤失望,让孤伤心啦。”众臣等跪下,道:“臣等有罪,罪该万死。”白蚁王走到它们身前,又是走来走去,道:“你们何止是罪该万死,死一次就足够了,孤恨不得,恨不得将你们统统杀掉,以振朝纲。”随后精疲力尽的走上,坐下道:“你们的罪孤替你们记着,罚俸半年,官降三级,以儆效尤,待观后效。”

这日,家蚁从石滩城返回。白蚁王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家蚁驾马车穿行于山间小路,在王城之前停下,从马车之中走出,行跪拜之礼,道:“大王。”白蚁王伸出双手扶起家蚁,道:“不必多礼,家蚁,随孤一起进宫吧。”家蚁与白蚁王同乘一辆车,在大街之上转了一圈,接受围观百姓的参拜。入宫之后,拜家蚁为相。家蚁站出,面向白蚁王,道:“大王,臣才疏学浅,何德何能接受相国之职。”白蚁王道:“家蚁,你赤胆忠心,若不是你深夜冒死进谏,孤还被他们蒙在鼓里。”家蚁却道:“其实这不是臣的功劳,是臣的师弟云奇,云奇死在臣之手,请大王降罪。”白蚁王道:“云奇之事孤已经知晓,它是白蚁族忠勇之士,闻云奇之死孤着实有些感伤。那个时候,相国权倾朝野,为了取信相国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相国之职,你就不要拒绝了。”家蚁跪下,道:“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天黑之后,相国家蚁亲自到白府探望师娘,进入大门。师娘和它的师兄师弟们闭而不见。家蚁跪下呼道:“师娘。”它的师兄师弟走出,道:“家蚁,你还是回去吧,师娘不想见你。”家蚁继续呼道:“师娘。”师兄师弟们道:“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你现在的身份是何其的尊贵,大王身边的红蚁,宠臣,我等都是平民百姓,接受不起,你走,走啊!”家蚁摇头道:“不,我不走,师娘一日不见我我便在此长跪不起。”师娘走出,看着还跪在身前的家蚁,道:“相国大蚁。”随后跪下,道:“相国大蚁,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女,我求你啦,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师兄师弟们惊道:“师娘。”师娘面向众弟子,道:“你们不要扶老身,面对相国大蚁,你们还不跪下。”众弟子跪下,道:“相国大蚁,你还是走吧,我们都求你啦。”家蚁也是泪流满面,伤心不已,道:“师娘,弟子不孝,请受弟子一拜。”家蚁叩首一拜,起身后退,躬身行礼,抬眼望去,转身向前走几步,又回首仰望,伤心的离去。

天明,旭日东升,拨开云雾,天清气朗。相国戴着沉重的枷锁走出监牢,押上囚车,同行的有黑胸散白蚁、廉蚁,它们也是一样,身穿囚衣,被押上囚车,游街示众。百姓围观,将怒气发泄在菜叶或鸡蛋之上,统统向它们砸来,嚷道:“贪官,大贪官。”赶往刑场,跪于刑台之上,背后各站有刀斧手,准备开刀问斩。刑台之上,余寒未消,雾色朦胧。红日驱散这朦胧的薄雾,露珠压弯额头之上的两根触须,滴下。黑胸散白蚁与廉蚁一同陪相国送死,心中便有很多不满,道:“相国,我好恨啊!我们为白蚁族征战多年,出生入死,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心有不甘啊!”相国仰望天上的太阳,道:“我一生之中,有辉煌也有落幕,任何蚁总有一死,死得其所,快哉!快哉!我自以为很聪明,没想到的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我一生之中做错一件事情,就是错信家蚁。家蚁心机极深,深藏不露,这几天尽管小心没有发现它一丝的破绽,几乎在我的面前它就是一只完蚁,赏识它,在大王面前提拔它,所以才有我今天的结局,也许这就我的命吧。”说完,仰望烈日当空,以近午时三刻。家蚁与大司寇走上,大司寇行礼,道:“相国先请。”家蚁回礼,道:“你是主审官,我只是陪审,应该司寇大蚁先请。”大司寇再次拱手行礼,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大司寇跨步而上坐于案桌之前,一脸严肃的样子,没有一丝的笑意,家蚁坐在一旁,道:“罪蚁黄翅,你还有何话可说?”相国望向家蚁,道:“家蚁,我好恨,恨自己当初没有杀了你。”家蚁听完淡定,道:“相国,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如此之下场吗?我来告诉你,那是你的私欲之心,你的私欲之心不断的膨胀,对眼下的权力尚不能满足,结党营私,掌控朝政,一手遮天,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你排挤忠臣,培养自己的核心集团。谁不知道你的罪行大王早已知晓,大王英明,明察秋毫,对你是了如指掌,岂能容你。你用卑鄙的手段害死先生,先生若是在泉下看到你有如此之下场,也该瞑目了。”相国听到此,狂笑不止,道:“家蚁,你知道是谁杀害白真的吗?是大王,还有乳螺南王。白真有经天纬地之才,若白蚁族在白真的治理之下,国力日益强大,甚至可以超过南海任意一个国家,这是谁不想看到的?乳螺南王,乳螺南王欲杀白真当然不会自己动手,就借助大王的手除之,除去它唯一的对手,这种手段是何其的高明,而我顶多就是一只替罪羊罢了。”家蚁怒起,道:“你敢污蔑大王,大王是何等的圣明,岂能容你等小蚁来玷污。若不是你进谗言,大王是不会杀先生的,因为先生是大王的先生。”大司寇道:“午时三刻已到,斩!”令牌扔出,刽子手举起刀斧,令牌落地之时,鲜血飞溅,三蚁的头颅同时滚落,倒下双腿乱蹬,随后微颤,而后尸身僵硬。奸佞已死,百姓观之,欢呼雀跃,除去这三害。家蚁起身,环顾周围的百姓,走上前,道:“相国大蚁,我还是送你一句话,公道自在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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