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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花的丈夫又活了。是这样的,这天,好花因为下雨之缘故,亦不上山,只是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想象着自己的丈夫的话,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住了荒村读书人之读书。

不过,好花本事有限,正这么边望着天边边想着一些事情的时候,只见一个人走过来了,一时尚且不认识此人到底是谁。不过此人自己却叫上了好花的名字,主动与自己打了个招呼,否则定然认不出此人,原来这便是自己的丈夫。

“你怎么又活了呢?”好花一时也是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是啊,你不欢迎吗?”好花的丈夫打趣地问道。

于是,夫妻俩这便坐在自己屋子里,诉说着往事之凄凉,此时久别重逢,久旱逢甘露,那真是别有一翻缠绵的。完事之后,夫妻俩这便坐在一起倾诉着衷肠,好久不见,本已是阴阳两隔,却竟然得以相见,此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夫妻俩这便走上大山去,看了看丈夫的坟,幸好这坟并不是埋得太深,否则的话,想要活过来,怕是不成了。夫妻俩这便把这坟重新整理一翻,趁着夜色,又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了。

荒村一时几乎没有人知道好花的丈夫能够死里逃生,此时夫妻俩住在荒村最偏僻之处,常年少有人来往,只是彼此相依相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日子倒也过得从容。有了丈夫,那么,好花对荒村的一些无赖恶少并不放在眼里了。大不了让自己的丈夫把他杀了,反正自己的丈夫已然是死了,没有人会怀疑到是自己丈夫干的。

幸好好花住在荒村最为偏僻之处,与最近的一户人家相隔亦有差不多百里左右,平日少有人来往,因此对于此等怪异之事,也是断没有人知道,人们只知道好花的丈夫已然是死了。这不,外面虽然是不住地下着大雨,可是自己的屋子外面,仍然有不少坏人在打着牌,争吵骂娘之声不绝于耳,甚至有人还把自己的尿撒进了好花的堂屋。

“这不是对先人之大不敬又是什么?”好花丈夫这么吼了一声,此时抽出一把刀来,甚至想出去把那人杀了。

不过,在此时,好花阻止了丈夫之莽撞,觉得此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值得如此对付,且说人在做天在看的,自有人会对付他的。听见好花如此一说,其丈夫一时放弃了杀人之念头,亦且觉得人身之不易,死而复生之事几乎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因此能忍就忍吧。

可是,好花想起自己的女时,泪水还是不住地流下来了,想自己的女如此美丽,可是平白无故受到了坏人之蹂躏,此耻辱之深,直是有如天地!此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欲其把那人做掉,可是觉得这么做了的话,亦似乎有些欠妥。

夜已深了,夫妻俩坐在炉边,相互倾诉着衷肠,多年不见,此时突然现身,直是不知该如何庆贺才是。而其丈夫说及自己有阴间之经过,其种种不堪之处,真是欲说还休呀,可是不说亦可谓是不行的。

“阴间到底怎么样?”好花如此问道。

“亦如人间一样,有山水楼阁,花草之美丝毫不逊色于荒村,而少女之佳者,直如天仙,荒村人物尚且有不及之处。”好花丈夫笑着回答。

“既然如此之好,而君何以流连于此,难道老娘美如天仙乎?”好花笑着问道。

“我这人您是知道的,并非喜新厌旧之徒,阴间的那些少女,与夫人您比,那是不可同日而语,总之一句话,我只喜欢您。”好花丈夫微笑着说。

听见自己的丈夫如此夸赞,好花一时呵呵笑着,这便不住地给自己的丈夫揉着肩,甚且为之跳了一支小舞。在此偏僻荒凉之处,纵使是做弄出天大的动静来,亦并无人过问。两人这便上了床,当然又是一翻云雨缠绵,直是颇有妙不可言之处,当然,此等天大的快乐,非在下所能描述者也。

一翻狂欢之后,好花丈夫便说开了,自己之所以活过来了,全靠自己托给好花的那个梦,不然的话,有了读书人之念书,对自己直是相当之不利。每念一句话,对自己的打击就如砍了一刀,说到此处,丈夫尚且要把自己的衣服露出来,果然身上之伤疤颇不在少数。

“真正是欺人太甚!”好花边抚摸着自己丈夫身体上的伤疤边如此怒怼着,这便操刀在手,无论如何也要与那读书人拼了算了。

但是,丈夫阻止住了。此时又说起好花故去的父亲在阴间亦深受其害,自己本来想救救好花的父亲,亦即自己的岳父,可是力有不殆,只好是只身逃出来了。

“我父亲怎么了?”好花如此问了一声,此时怒气冲天,直是把屋上的一片瓦亦震下来了不少。

“他老人家事倒没事,只是那读书人不读书的话,就一点事也没有,可是读起书来,老人家本来有头疼之毛病,这下好了,直是在地上打着滚,简直是生不如死诶。”丈夫这么说道,此时脸色相当之庄严,颇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好花此时想起了父亲,记得父亲在世之时是有这么个毛病,难不成到了阴间还要发作?可恨的是那个读书人,竟然诅咒自己的父亲,好花念及此处,一时咬着牙,大叫一声,这便要上前去,与那读书人拼命了。

但是,好花的丈夫制止住了,凡事得从长计议,断不可造次,否则将生不测。听见丈夫这么说了,好花一时也不多说什么了,依旧与自己的丈夫坐在炉火边,烤着火。

门外此时颇有少年,因为觊觎好花的美,此时把这屋门拍打得山响,令好花一时不愤,甚至想与之拚命算了。自己的丈夫面对少年如此之调戏,当然也是装作不听不闻,不然的话,定然会出大事。

少年以为好花不过独自呆在家里,作为女人,如何受得了这份寂寞,这便借着酒劲,想扑进来,与好花说说话儿,谈谈天什么的。可是,好花如何能让其进自己的屋子,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然不是从前那个男人了,此时纵使把这少年杀了,人们亦不会怀疑到他这个“死人”身上。

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可以胡乱杀人呢,只有水到了没有流处了,这才不得已而用之。一时姑且装着听不见,躲在一个隐密的角落里,想象着一些事情。

那少年此时似乎也觉得不对劲,感觉到有危险,一时不敢进来了,火速逃离此处,否则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少年离去了之后,好花又与自己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相互诉说着陈年往事,可是自己的丈夫在有些事情上,虽然是知道一二,可是对之并不感兴趣。

这使好花相当之好奇,以前自己的丈夫可不是这样的呀,而且对女人也并不是如此好色,可是此男人不知为何对自己那可是折腾得没完没了。一时使好花起疑了,可能是经过了一翻别离,觉得这夫妻之缘分来之不易,因此在那上面看重些,对自己希帘些,此亦颇可以说得过去。

门外的大雨仍旧不断地下着,荒村此时了无闲话之声,人们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以不出门为好,似乎觉得荒村有何不寻常之事物出没,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人们并不清楚。好花与自己的丈夫,呆在这屋子,而外面的风不住地往里吹着,把这破败的屋门刮得乱响。

少年们此时悉数不知去什么地方了,外面一片之空旷,好花与自己的丈夫一时似乎有无数的话要说,就是从夜里说到白天,又从白天说到夜里,似乎也不可能说完。此时在好花看来,自己的丈夫才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呢。

这天,好花与自己的丈夫去了吕镇,可是走在大街上时,突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鬼”,吓得不断地尖叫着。而好花这时才知道人们不知情,以为自己的丈夫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活鬼,这便吓着了。有人为了对付这“鬼”,甚至砍了好花丈夫一刀。

不过,好花丈夫亦非泛泛之辈,稍微把这头一偏,便已然是躲过了这刀,而那人见对付不了好花丈夫,一时不敢呆在吕镇大街了。这便火速离去。

好花觉得如此下去断不是个事,早晚得出事,这便与自己的丈夫想上大船,可是觉得坐船回去的话,此亦不是个事。这便与自己的丈夫走路回去,只有如此,才是比较安全之办法,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要如何回答呢?

可是,荒村的人们终于是知道了此事,都说好花丈夫从坟墓中爬出来,好吓人呀,有人当场就吓得甚至都不敢喘气了。不过人们一时尚且无法适应荒村来了个鬼这件事实,长此下去,与鬼相伴,这对人的身体到底有好处还是有坏处,此且不论,单单这对荒村的名誉就是相当之不好,人们都知道这地方出了鬼,以后还有谁家的女儿肯嫁进荒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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