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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匪的塔吊垮了。据说垮掉的那天夜里,荒村下着大雨,天上不住地闪着电,而有人看见,一位雷公因为不愤黑匪之无故吵人,竟然将之击垮了。

幸好黑匪不在塔吊上,否则从这么高的所在掉下来,下面到处是乱石与碎的尖尖的铁片,这要是摔在这些东西上面,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不过还好,这塔吊垮掉的那天,黑匪正在吕镇打牌,当时因为停电之缘故,黑匪在那个夜里竟然在一位女士的大腿上很是摸了一把。

可能问题就出在此吧,不然的话,自己的塔吊何以会垮掉了呢?得知自己的塔吊垮掉了,黑匪连夜从吕镇赶回荒村,想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塔吊弄好,不然的话,这没有生意可做,日子一时也是颇为不好过呀。

一见黑匪来了,荒村的人们都说完了,黑匪此人甚是无赖,知道自己的塔吊一时倒了,肯定得怪罪于荒村的人们。一旦要荒村的人们赔钱,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可能要几十万上百万的钱财,荒村的人们纵使是把自己卖了,亦无法凑出这么多的钱不是?

人们这便纷纷说着,有人甚至想把这黑匪的塔吊重新弄好,该修理的修理,该加上一些东西的加上一些东西,总之是不能让黑匪看到自己的塔吊坏掉了的样子,否则一怒之下,极有可能怪罪于人。在荒村被黑匪怪罪上了,那么这日子也便算是没法过下去了,因为黑匪可能会在他炒菜之时在其锅子里加把沙子,亦有可能于众目睽睽之下站在他的堂屋痾屎撒尿。

因此,人们莫不害怕,不知道一时该如何是好,有人甚至为天地烧起纸钱来了,纵使是把自己害了,亦不能把这黑匪的塔吊破坏掉。不然的话,黑匪此人之凶残,在荒村素来有名,犯之者,皆是下场悲惨之至,几乎无一幸免。

“我看我们还是逃吧,不然的话,这极有可能会出大事的,我可不想看到我的老婆被黑匪摸了。”有人这么说。

“逃?往哪儿逃?”有人一脸不愤地说道。

人们一时凑在一起,相互诉说着衷情,面对这旷古未有之变数,亦只能是无语而已。正于此时,天上又下起雨来了,不久这便已然是电闪雷鸣,闪电划破夜空,甚至击打在黑匪的塔吊上。

在黑匪的塔吊上,此时无端冒出了一缕缕青烟,可能是黑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然的话,怎么塔吊好好的就成了这样的了呢?可是黑匪的塔吊坏却了,受到损害的只能是荒村的人们,人人都知道这黑匪不会做亏本的生意,这最终之结果还不得要荒村的人们赔钱?

人们此时凑到了黑匪的塔吊边,一片一片地为之把那些碎片捡起,或重新装在该装的位置上,或者有人还做起了泥工,看来不把这黑匪的塔吊安装好了,修复如初,届时黑匪怪罪下来,几乎没有什么人吃罪得起。得罪了黑匪之下场,至轻之惩罚亦要被打。

“我可不想被打,不然的话,我的女人觉得我是个草包没用的人,这相当之危险,可能会一气之下跟人去了都。”有人如此说。

“那就不要多说什么了,赶快把这些东西拼凑好了,不然的话,黑匪来了,亦可谓是相当之麻烦。”有人这么说。

正当荒村的人们正在修此塔吊之时,黑匪大喝一声出现在此,人们慌乱地为之解释着,说他的塔吊是雷打坏的,不与他们相干。可是黑匪不信,这便要荒村的人们赔自己的,不然的话,甚至要把人们的屋子一把大火烧掉了。

“不是我们干的,凭什么要我们赔?”有人不服气,便如此质问道。

“不是你干的,你何至于在这儿忙东忙西呢,我看不是你干的才怪!”黑匪如此喝斥着。

“我们也是看到你这塔吊垮掉了,这便来看看,帮帮忙而已,你何至于如此怀疑之深呢?”有人如此说道,说完这话,又不住地颤抖着,怕这黑匪打自己。

“不用多说了,我的塔吊才不会被雷击呢,你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我老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说一声呀,何至于下此黑手呢?”黑匪这么说着。

“我这身上只有这么一两毛钱,都给你了,算是不欠你了。”有人如此说道。

但是,黑匪把那人的钱一下子丢在风中了,尚且想打那人,可是那人见不是个事,这便火速逃离此处。当时便被黑匪抓住了,吊在塔吊上,不住地用鞭子抽打着。

“不关我的事,我真的只有这么些钱,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拿不出钱来了。”那人吊在一棵树上如此说道。

其他的人们见黑匪打人,一时看不惯,这便凑上前来帮忙,与黑匪打起来了。一时荒村的人们悉数与这黑匪打起来了。

黑匪只有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一时也没有讨到便宜,甚至还被荒村的人们打伤了,这便慢慢地踱回了自己的荒村边上的一个小木屋里去了。可是荒村的人们既然打了自己,一时相当之不愤,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妈妈的,老子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你们这些该死的。”黑匪呆在自己的屋子如此喃喃呐呐地骂着。

而黑匪的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成了这个样子了,往后在荒村做人,那也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意思了呀。这便深怪着自己的男人,如果自己的男人不如此惹事生非,自己这日子倒也算是过得,可是此时竟然被荒村的人们打了,这走出去,见了荒村的人们,脸上有光彩没有呢?

“我叫你看好戏,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他们宰了。”黑匪躺在床上这么对自己的女人说着。

而荒村的人们,一时打了这黑匪,局势一度甚至有可能失控。毕竟黑匪之威名,荒村的人们几乎家喻户晓,孩子闻其声音,到了晚上更是不敢哭泣。

好在,黑匪被打之后,并不敢再度来寻衅滋事了,只是天天呆在自己的屋子,不住地唱着歌而已。荒村的人们初时尚且不敢从他的屋子门前路过,怕这黑匪一气之下,使出杀手锏,那么自己便算是玩完了。

可是,黑匪被打之后,对人们一时并不敢做什么了,而人们看见黑匪如此,怕其不得气出,尚且说可以给他些钱。但是,黑匪不要钱,他说要和荒村的人们重新打一次,至于时间,似乎尚且没有想好。

一天夜里,黑匪又走到了少秋的屋门前,一时不得气出的他,对少秋这便大吼一声。甚至凑到了他的屋子门前,因为看到他又在点灯了,灯火闪烁不已,甚至刺到了他的眼,这便以之为理由,扑上前来,欲打这少秋了。

黑匪气势汹汹而来,荒村的人们颇有看到的,可是见他打这读书人,一时并不帮忙,相反,有人看到了,为了表示自己之没有见过此事,甚至忍着疼痛,把自己的眼睛抠下来了。这人没了眼睛,那么一定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那人也算是背时到家了,不该在黑匪出动这天去小河边挑水,而按照荒村之村规,这要是看到了黑匪打人而不告诉者,格杀勿论。那人一时也是不想帮少秋,宁愿自己没了眼睛,也断然不会把这样的消息告诉大家,想让黑匪好好地打打这读书人。

果不其然,黑匪此时冲进了少秋的屋子,一口气把他的灯火吹灭了,如此尚且不够,还以他不听话为由,把他打了。少秋此时不住地呼救,可是人们当作听不见,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见了少秋的呼救。

相反,因为少秋之读书,此事在荒村的人们看来,有如诅咒,而自己的亲人之死亡,若说不与少秋有一定之关系,此亦是颇为说不过去之事情。每每见了少秋,恨不能把他杀了,可是出师无名的情况之下杀了这读书人,亦颇有害贤之意,此亦是令人所不齿的。

此时见黑匪在打少秋,人们莫有不高兴者,不过不敢作声,只是偷偷地躲在自己的屋子笑着,乐呵着。而少秋因为点灯之缘故,加上此前荒村人们对黑匪之毒打,这些账,黑匪竟然都算在自己的头上了,一时下手可谓是相当之重,把少秋几乎都打死了。

打完了人,黑匪这便离去了,一时又不住地唱起来了,似乎打了这少秋,就等于是打了荒村的人们了。而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面对这荒村人们的冷漠,一时也是无奈,只好是不读书了,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呢?

少秋一时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一块石头上,面对这长天之星星不住地闪着光,此时又看到花婶走过来了。在看到少秋时,不知为何,竟然大笑着,可是到底有什么地方如此好笑呢?

少秋不知道,此时只是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面对这夜色之撩人,亦只能是长长地怅叹着而已。此时又听见小河不住地呢喃的声音了,在少秋听来,虽然如诗如画的,却已然几乎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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