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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黑匪之晚上不准自己点灯,少秋在夜晚看书之时,只能是靠着这月光了。不然的话,得罪了黑匪的后果将会是不堪。

这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屋子外面,小河上下,荒村远近各处,莫不是雪。在这样一个寒冷的雪夜,少秋蜷缩在自己的屋子,一时无处可去,只能是呆在一片漆黑之中,怅叹着生活之艰辛而已。

黑匪的塔吊仍旧不住地忙碌着,这样的忙碌已然是持续了一整个冬天,而且其工作场所之周围可以说是灯火通明,甚至连在地上悄悄爬行之蚂蚁亦可以清晰可见。一只大蚂蚁,因为黑匪之打扰了自己的清眠,此时正十分下流地骂着娘,较比人类之骂娘,那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对于此事,幸好黑匪没有察觉,否则定然会对那只蚂蚁痛下毒手,甚至可能会将其五马分尸。不过这也不怪人家,本来这大好冬天,对于冬眠者来说,肯定得好好地睡着,可是这黑匪却无端吵得人家不得安生,此时不骂娘才怪呢。

而少秋在这样的雪天里,听见黑匪又不住地喊着自己了,因为不远处正在建一座桥,按着荒村一般之风俗,在建桥之时不可以喊人的名字的。可是这黑匪这天不知喊了多少次了,简直从早上一直喊到了晚上,纵使是到了晚上人们通通睡着了,尚且还在喊着。

不远处的建筑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黑匪也不闲着,一时荒村一片之繁忙,而在这繁忙之中,黑匪不住地喊着少秋的名字。在修桥之时这么做的话,这对人是相当之不好的,因为如此一来,似乎就将这被喊之人祭了,不出多少时日,便会出事。

少秋当然知道此事,一时并不敢回应,只是这么坐在自己的屋子,借着外面的雪光读着书。因为黑匪之不准自己点灯,只好是映着雪读书了。

正在读书之时,听见门外有人在不住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了,“少秋,有人喊你!”那人这么喊叫着。

那人似乎甚是害怕少秋听不见,这便提醒着,可是少秋并不回应,知道在修桥之时不可以乱回答人家喊自己,不然的话,以后之人生可能会变生不测。见少秋不回答,那人火速离去,并不敢多呆片刻。

少秋只是呆在一片雪光之中,在黑匪塔吊声中不住地轻声地读着书而已,对于外面的人们的无端之喊叫,一时并不答应,不然的话,可能会有意想不到之灾难。可是,整个荒村的人们都开始不断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了,花伯此时更是趴在少秋的屋门上,边拍打着这破败的屋门边大声地喊着,由于用力之过度,此时嗓子已然是哑了。

对于花伯用沙哑的嗓音不住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少秋一时并不回应,真的是不敢回应,不然的话,可能会出事的。但是,听不到少秋的回答,花伯此时似乎并不走,尚且以手拍打着这屋门,生怕少秋睡着了什么的,听不见自己的话。

远处的大桥正在不住地修建中,机器轰鸣之声与黑匪的喊叫相应和,而花伯亦不示弱,对少秋直是往死了喊着。可是,无论如何,少秋都不回答,只是这么呆在自己的屋子,映着雪,读着书而已。

花伯之沙哑的嗓音此时吓哭了一位孩子,以为是鬼来了,这便不住地哭泣着。可是孩子有自己的母亲陪伴,一时也并不害怕。

唯有少秋,此时呆在自己的屋子,于一片雪光之中读着书,而对于花伯之沙哑的喊叫,颇不理会,全当是放屁而已。不然的话,中了人家的奸计,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但是,对于黑匪之喊叫,少秋一时不得不听,因为不听他的话的人,甚至可能会被杀死。黑匪在荒村杀的人还少吗?

“我数三下,你再不回答的话,老子可要过来杀了你了。”黑匪如此说。

听到此话的少秋,一时不得不回答了,这便应了一声,听见少秋应了,花伯此时高兴着离去。可是,应了黑匪的喊话,少秋心情一度相当之不好,根据传说,在修桥之时听见人家喊自己的名字,一般来说是断不可以应的。

可是自己却应了呀。少秋一时趴在这桌子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时甭说读书了,就是躺在床上亦相当之舒服。

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啊。少秋这么想着,可是又不甘心,却又找不到应对之办法,一时趴在桌子上,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正在这么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又听见花伯走过来了,趴在自己的门边,以沙哑的声音不住地喊着自己,问自己大山上庄稼还要不要了。少秋一时听到这话,再不回答的话,这便甚至可以说是默认花伯之在自己的庄稼地里放火了。

一时回应了他了。在这个修桥的夜里,少秋已然是回应了两次了,这往后之日子一时不知道要如何过下去,可能是风光无限,亦有可能会死了啊。

应了人们的喊叫之后,少秋这便走出这外面,发现这荒村一时一片之死寂,断不闻人语之声,一阵风吹过,使自己不住地咳嗽着。少秋的病尚且未好,可是在应了这些人的喊叫之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这吃下去的药似乎亦不管用了。

外面的雪好大呀。少秋就这么站在这雪地里,而远处的一枝腊梅正开着,暗香袭来,使人舒心。

就在这雪地里,少秋趁着无人打扰自己,这便又映着雪光看起书来了,此时远处的大桥之修建暂时处于停止当中,荒村一片之安静,唯一两声狗吠不断地传来,此时闻去,颇为雄壮。可是自己应了人们的喊叫之后,难道就要死了吗?

恰于此时,少秋看见小花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雪虽然是相当之大,可是小花的笑容在此时与腊梅相辉映,亦可以说相当之美丽。见小花站在不远处,不住地对着自己笑着,少秋此时了无看书之心了,放下了书,这便跟着她不住地往前走着。

少秋与少女坐在小河边上了,此时夜已深,荒村的人们莫不睡去,唯有少秋与少女坐在河岸边,望着东去之小河,无语着。一片片的雪花洒下来,小河上下,悉数是一片之白,映着这月光,这雪的白更是令人刺眼,一度到了不敢觑视之地步。

少女就坐在不远处,目光幽怨,神情落寞,似乎少秋做了天大的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然的话,断不会如此郁闷。少秋这便站起来,而少女亦站了起来,往前不住地走着,不时回过头来,甩了甩长发,轻声地笑着。

雪仍旧不断地下着,下在这荒村,一时令人有种想吟诗之冲动,可是有了少女之存在,一时不想吟诗了,却只想与之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而已。但是,少女火速离去,并不与自己接近,此时少秋更如何能追上她呢?

天地一片之苍茫,远处此时那座大桥又在修建中了,火光映着雪,可以看到远近各处的树林与石头。而在石头上,尚且有只不知道名字的鸟在不住地啼叫着,凄厉而苍凉,闻之令人落泪。

因为雪下得大了,亦且有病在身,少秋追不上少女,可是此时发现少女喊了自己的名字。在修桥之时听见有人这么喊着名字的话,一般来说是千万不能应的,不然的话,有病在身可能会治不好,而没病之人亦可能会得病。

听见少女喊自己了,这可是平生破天荒之事情,少秋一时不应的话,那么这便算是与少女之关系到此为止了。可是应了的话,却又相当之不吉利。

“少秋。”少女这么喊了一声。

“唉。”少秋不得不应了。

听见少秋应了,又看了看远处的大桥,少女一时完成任务了似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便火速离去。少秋身体有病,对于少女之离去,一时也是追之不上,这便一屁股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面对这汤汤流水,一时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了。

本来以为到了小河边,可以与少女有一翻缠绵,不承想却是这么个结果,一时相当懊悔,真不该应了少女才好。可是已然是应了,这却该如何是好呢?

正于此时,似乎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了,可是仔细一听,又啥也听不见。唯风不住地吼叫着刮过,小河上下,一片之苍茫,雪花一片片地落下,洒在少秋的身上,使之不住地打着哆嗦。

此时,少秋拿出一本书来,借着月光,读着,也只能是在此地读书了,不然的话,屋子里漆黑一片的,如何可以读书呢?黑匪之不准自己开灯,说是刺眼,不然的话,自己可不会呆在雪风之中读书哩。

少女离去了。背影是模糊的,渐渐从少秋的脑海之中逝去了,此时唯有自己一个人面对这无处不在的风的吼叫,而这书纸亦悉数随风翻动着,更有一些书纸,因为狂风之呼啸,而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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