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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待遇一事在工地上瞬间传开,一众民工无不对朱成钧千恩万谢。

朱成钧每到一处工地都免不了接受民工的叩拜大礼。

为避免这些麻烦,巡视行程只好半途作罢。

修路工程有序推进,相信用不了一个半月,贯通新城的交通网络便可成型。

对此,朱成钧感到非常满意。

看了一眼一路尾随却一言不发的荀刚,朱成钧知道他所求,随口问道:“本县牢房关押的罪犯有多少?具体情况如何?你晚些给我一份清单,我择日安排审理。”

“在下替蒙冤的百姓叩谢大人。”荀刚大行叩拜礼。

接受了荀刚的叩拜,朱成钧轻轻抬手:“简单的给我说一下。”

被关押在县牢房的犯人,所犯的罪过还罪不至死,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含冤入狱,这也是前任县令张弘成盘剥百姓的手段之一。

听了荀刚的讲述,朱成钧对犯案人员的概况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淡淡的说道:“如此看来并没有多少棘手的案件。”

“是的,大人。”

“既然如此,就省事多了。”朱成钧转头凝视荀刚,沉声道:“我不能仅听你的一面之词,牢房关押的一千余人我可以将他们尽数释放。”

朱成钧见荀刚又要叩拜,抬手制止了他,接着说道:“其罪可免,有过当罚,这些人所犯之事我没兴趣过问,也不管他们是否真的有冤屈,都必须受到惩罚。这些人视其过错轻重安排为期不等的劳动改造,期限最低三个月起步。”

现在全县粮食紧缺,一千多张口蹲在牢房里吃闲饭,那可不行。如今大城建工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朱成钧决定将这些人放出来做劳工,犯大过者做苦工。

劳动改造?这个词,荀刚听着虽说感到新鲜,顾名思义,想来跟服徭役和服劳役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平民服徭役尚且要自备口粮当倒贴钱的劳工,‘有罪’之身服劳役几乎可以说是等同于奴隶。

“大人是要强制他们服徭役?”荀刚见朱成钧不问案情原委一杆子就打下去,这样断案确实是省事,然而不依法量刑,这样的惩罚对个别人而言肯定是过重或者过轻。

荀刚此言一出,徐霄脸色大变,明显感觉到朱成钧很是不悦,交谈眼看就要谈崩了,连忙开口说道:“荀捕头莫急,且听我大哥把话说完。通过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你心里还认为我家大哥跟那些虐待百姓的酷吏没有区别?”

“徭役?”朱成钧瞥了荀刚一眼,强调道:“我说的是劳动改造。”

两者有区别?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罢了,荀刚也想听听朱成钧的解释。

朱成钧才懒得费时间跟荀刚深入解释徭役与劳动改造的不同,但认为有必要说明一下:“劳改期间官府会保证他们的一日三餐,不至于让他们饿着肚子干活。”

朱成钧转眼凝视荀刚,沉声道:“他们劳动改造期间,我让你亲自监督和管制,倘若有一人逃跑,工作量不仅要加倍,还要延长改造期,你监管不力,跟逃役同罪。至于改造期间他们能不能活得像个人样,全在你有没有把他们当成人看待,言尽于此。”

倘若答应此事,荀刚知道自己的命运,生死荣辱就跟那群犯人彻底捆绑在一起。荀刚也看得出朱成钧给予了他一定的自主权,他完全可以视每个人犯案的情节轻重安排他们从事劳动强度不一样的工作。

“就依你之言。”荀刚沉吟了片刻,应道。

“明日午时县衙见。”说这句话的时候朱成钧头也不回。

进了城门,朱成钧,徐霄慢悠悠地向县衙走去。

徐霄回过头来留意了一下,发现这一次荀刚没有尾随,请教道:“大哥,依小弟看这位荀捕头为人刚直,是条汉子,他说的话应该可信。大哥为何还……”

“为何我不闻不问一杆子将所有人当成有过之人是吧。”朱成钧接过徐霄的话茬,见徐霄默而不语,朱成钧接着说道:“荀刚既有为民勇进之心,把人交给他看管我也放心,他不是口口声声说为民请命吗,把人交给他看管我也有试探的意思,他既有此心,处置权又在他手里,我只看结果。”

“小弟明白了,烈火见真金,生杀大权在手,倘若荀刚怀有私心,此人便不值得交。”徐霄转而说道:“倘若荀刚通过了大哥的考验,大哥可有收为己用的意思?”

“且观后效吧。”朱成钧轻叹一声:“此人刚毅耿直,要他组织一千余‘犯人’从事采石劳动,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私底下可以跟他多走动走动,带他到我们的工地上转转,让他好好学习如何组织开展劳动生产。倘若他用管徭役那一套施加在那些‘犯人’身上,你立即带人制止并将他拿到我面前。”

翌日午时,朱成钧在县府接见荀刚。

接过荀刚递上来的处置犯人的意见和清单并让他回避,朱成钧将这份意见清单交给史谦比对经他手的处理结果。

比对过后,史谦对朱成钧点了点头,说道:“荀刚应该学过刑律,他的处置结果跟我的这份相比,轻是轻了点,可见他并未偏私。”

“那就遂了他的意,让他这就将劳改人员押解到采石场。”朱成钧吩咐道。

“我这就下去安排。”史谦欠身告退。

朱成钧抻了抻腰,起身离开县衙。

在沈泽的组建下,跟大城建项目匹配的供应链已经初具雏形,只需经过几日的磨合,生产效率便能快速提升。

接下来几日,朱成钧再也没踏足县衙一步。

难偷得浮生半日闲,朱成钧坐在院中摇椅上沐浴阳光,身旁两位美妾的温柔服侍,如此人间艳福,简直羡煞旁人。

钟离县城郊外,青山葱郁。

一处烧制青砖、陶瓦的工坊内,窑中烈火熊熊,热气浓烟冲天而起。

“陶坊主,你我也是老朋友了,当真不能通融通融。”余良尽可能耐着性子,然而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人也变得越来越烦躁。

“余老板,并非在下不念旧情。在下已经安排人生产了,你这般出尔反尔,实在让我很难做。”三天前,余良和程坚二人主动找上门来要跟他谈砖瓦生意,在这个百业萧条的年景还有大笔订单主动送上门,陶铸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唯恐误了合作伙伴的交货日期,拿到合作契书后当天便召集工坊匠人着手生产,人不停歇的干了两天两夜。

上门寻求合作的时候有多意外,如今要求毁约就有多突然。

“陶坊主,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你近三日生产的青砖给程某报个数,这批货我们都要了。为表诚意,在下愿额外支付五百两违约金。”

陶铸实在耐不住二人的软磨硬泡,摆了摆手道:“这些年二位没少关照在下的生意,在下虽是一介粗人也懂得买卖不成仁义在的道理,就依了二位。”

程坚,余良见陶铸总算松口了,挽起衣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给陶坊主添麻烦了,容在下改日设宴……”

陶铸抬手制止了二人:“在下心中有一疑惑,还望二位不吝解答。”

“陶坊主请讲。”

陶铸眉头轻抬,询问道:“朱大人开展轰轰烈烈的大城建工程,砖石、瓦……都是必不可少的材料,按理说二位没有毁约的理由。”陶铸暗道:要先你们一步得知这一消息,老子才不跟你们签约。

程坚深深一叹,苦涩道:“事到如今,在下就直接说了。可能陶兄最近忙没在外边走动,不知道如今的变化。”顿了顿,程坚两眼一转,压低了几分声音说道:“朱大人安排人建了不少的砖窑、瓦窑、石灰窑……在下如今的处境就是陶兄的将来。”

余良紧接着附和道:“姓朱那小子安排自己的亲信涉足建材行业,美其名曰振兴本县产业,什么产业升级,什么指定供货商……呸……依我看他不仅要中饱私囊,还要让诸多同行都没饭碗可端。”

“就眼下的行情,在下奉劝陶兄,还是停业……”

“停业!开什么玩笑!咱还指望工坊养家糊口呢!”陶铸愤怒道。

“陶兄稍安勿躁……”

“简直混蛋!枉我还一直把姓朱的当大善人!我呸……”陶铸越来越气愤。

程坚,余良偷偷交换了个眼色,暗自得意。

届时各行各业的坊主围攻县衙,且看他怎么收场,想想就心情畅快。

“在下和余兄还有事,就不叨扰陶兄了。”

“告辞。”

辞别陶铸,程坚,余良二人转身就走出这热浪滚滚的砖瓦工坊。

出了工坊,二人寻一僻静处。

“余兄,你看此事有几成把握。”程坚问道。

余良一脸阴谋得逞的笑意:“常言道,断人前程犹如杀人父母。至于砸人饭碗,不见得比断人前程少遭人仇恨几分,依我看,此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十之八九?”程坚问道:“余兄此话当真?”

余良抚了抚下巴,眼中尽是阴鸷之色,凑近几分,低声道:“陶铸之所以如此气愤,他自知无力完成那么大一笔订单,私底下肯定还找了其他工坊合作。”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本县所有砖瓦匠都到县府去,场面一定很热闹。”

“在下可以想象,姓朱那小子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活该!哈哈……”二人齐声大笑。

唯恐声势不够壮大,程坚决定再添一把火,诡笑道:“不如……”

“再少它一把火!”二人心照不宣。

“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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