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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再坏的人最终不是离开就是老去。

送走李老太爷一家子,朱成钧便紧锣密鼓的安排春耕事宜。

前两次收容的流民和留下的佃农中都不缺耕作能手,自己一个多年脚不沾泥田的人在这件事上反倒显得有些外行了。就算是外行,朱成钧具备远超这个时代的农耕理论知识,讲起农事来也足以让这群一辈子土地里刨食的农民为之钦服。

从李老太爷手里买来大量的良田和山地,用于安置现有人口完全绰绰有余。

至于该怎么管理偌大一个村子,朱成钧有的是经验可供参考和借鉴,再凭借如今自己在这个村子一言九鼎的地位,做起事来更是得心应手。

现在这个村子的人员构成主要是两个群体,流民和佃农,流民也分前后两批,他们跟朱成钧的关系有远近之分,整体而言是三足鼎力的理想架构。

朱成钧在这三个群体中前有恩义在后有斗倒李家的威势,加上前后的一系列作为中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朱成钧对这三股人马绝对是可以随意发号施令的首脑人物。

当天下午,朱成钧来到划出来用于安置流民的后山,发现工地上打屋地的打屋地,垒窑的垒窑……大家干得热火朝天,现场如蚁而动,秩序井然。

朱成钧来到一块特意划出来的育苗基地上,看到大家正按自己提供的技术指导开始育桑麻幼苗,见他们都严格按照自己给出的技术标准做事,朱成钧心里甚为满意。有了前期的示范,朱成钧不认为自己做起来会比他们好多少,况且这些事也不需要亲力亲为。

朱成钧又在四处转了转,大家都是在为自己做事,得来的劳动成果最终会实实在在的直接体现在回报上,大家更是恨不得使上全身力气做好。

一切都无需操心,朱成钧见留在这里只会让大家放不开手脚便回家去了。

回到家,朱成钧看到芮瑾萱正一个人坐在庭院中,却没看到明婧的身影,朱成钧随口问道:“明姑娘人呢?”

见自家夫君一进家门就对别的女子嘘寒问暖,对自己这个‘妻子’直接无视,芮瑾萱略感不悦,寒着脸来到朱成钧身前伸出藕臂递过一封书信,轻哼道:“这是明姐姐给你留的书信。”

留信告别?临别前见上一面都不肯?

朱成钧取出信笺,内容一眼扫过就看得完。

县城见——婧字。

偌大一张信笺就写了五个字,点滴笔墨都吝啬?当看到落款朱成钧心里又禁不住暗自揣测,一个‘婧’字说明什么?算亲密的昵称?

芮瑾萱眼眸流转,娇声道:“给我看看,明姐姐跟你讲了什么悄悄话。”

“嘶……”趁朱成钧走神之际,芮瑾出手若灵蛇一把就扯过了信笺。

“你!……”见朱成钧似乎有意不让她看信的内容,芮瑾萱刚要发作当看到缺脚信笺中间那简短的三字后旋即喜上眉梢,一双美眸瞬间弯成月牙儿状。

朱成钧再次见识到女人变脸的功夫,若是让芮瑾萱看到自己手上这两个字怕又是立时晴转多云,由喜转怒吧。

朱成钧瞪了一眼疑心过重的‘妻子’笑着询问道:“你不是早就看过了嘛。”

拆解信封总比破解手机密码要简单些,信一直捏在她手里,女人这么安分?

被朱成钧冤枉偷看书信,芮瑾萱立时柳眉倒竖。

“胡说!人家才没有……”芮瑾萱看到朱成钧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自己看,无意识地垂下螓首,秋波左右流转,声音若蚊讷:“你休得冤枉人家……”

瞟了一眼情态忸怩的芮瑾萱,朱成钧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家里的事告一段落了,明日一早咱们就随徐霄他们一同到县城去。”

“呃……啊……这么快……不是……春耕这就完成了?”芮瑾萱眨了眨眼睛,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俏模样。这些天都在忙着跟老李家斗法,农桑一事芮瑾萱就从没见朱成钧过问过一句,如今突然跟她说完事了。

芮瑾萱心里不由得责问:是自己对他的关心不够?还是对家里的事不够上心?

这么大件事都做完了,她竟是最后一个知道,容不得芮瑾萱不多想。

朱成钧好气又好笑,自己这些天忙得不着南北,家里的事她难道就不管不顾?看到芮瑾萱此刻的情态,朱成钧心里有给她一个小板栗尝尝的冲动,但还是非常耐心地跟她普及耕作常识,道:“种子捂芽简单得很,也就播种的时候事多。”

芮瑾萱俏目轻眨,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当又听到‘播种’这个带有别样含义的名词,芮瑾萱一张洁白的俏脸不禁泛起两抹酡红。芮瑾萱心中羞臊不已,脸上故作镇定,带着疑惑的口吻询问道:“那……过几天岂不是又要往回赶?”

“家里的田地我私自做主全都租出去了,到收获季节咱翘着腿收租就行了,耕作一事完全不用自己一锄一锄的亲力亲为。”将家里良田给租给别人耕种,自己坐等收成它不爽吗?朱成钧很快察觉到此刻心里所想甚是别扭,自家‘良田’那是宁愿撂荒也绝不能给别人耕种!把‘良田’租给别人耕作坐等收成,那就更别扭了!

然而事实就是那么一回事,朱成钧连忙晃去脑子里那让人不适的念头,再想下去自己非得抑郁不可,好好的解读字面意思不好吗,非得赋予它诸多内涵。

芮瑾萱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脸上荡漾着明媚的笑容:“其实,这样挺好。”

朱成钧没好气的嘲讽道:“对不通农桑之人而言,这样确实挺好。”

能顺利避开农桑忙碌,芮瑾萱笑得弯眉弯眼,内心甭提有多高兴了。

看到这副稚纯的笑颜,朱成钧突然旧事重提,淡淡的问道:“芮小姐,我让你考虑的事,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答复。”

闻言,芮瑾萱脸上甜美的笑容立时僵住了,气氛上一刻还好好的,芮瑾萱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份喜悦转眼就被朱成钧泼了一头冷水。

芮瑾萱心里百感交集,黯然地撇过脸去,倔强道:“我不接受你的怜悯和施舍,欠你家的银子,我会慢慢还!本金利息我一厘都不会差你!请朱公子放心!”

哪壶不开提哪壶,朱成钧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子,家里是差她一碗米饭还是怎么的,自己就这般迫不及待地要跟她撇清关系?

芮瑾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和做出的改变朱成钧并非熟视无睹,她一直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融入这个家,自己这么做未免太欺负这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女子了。

院中的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两人都感到窒息一般的沉闷。

朱成钧转身向厨房走去,背着芮瑾萱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该准备晚饭了,你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

“我没胃口,饿了我自己会去煮,不劳烦你。”芮瑾萱捂着嘴往房间跑去。

朱成钧知道这次把芮瑾萱的心伤狠了,把女人气哭了就得哄笑,无奈自己嘴笨,天生不会哄女人。朱成钧对着关上的房门喊了一句:“饭做好后我给你送过去,咱们之间的契约还在,我可不能把你饿瘦了。”

背靠房门的芮瑾萱黯然垂泪,当听到朱成钧异样的关心之语不禁破涕为笑,喜泣交织像极了大太阳天时风雨交加的情景。

次日,辰时初刻。

朱成钧携芮瑾萱踏上前往县城的马车,芮瑾萱似乎还在跟自己怄气,从昨晚到今早都没给自己好脸色看。

徐霄,常嵩,汤豪,蓝平见朱成钧被媳妇甩脸色时的束手无策,想笑又笑不敢笑出声来,忍得特难受。

朱成钧轻咳了下,吓得几人立时笑意全无,一脸悻悻然该干嘛的就干嘛去。

徐霄见大哥这位正妻是那种极有主见的女子,连忙凑近朱成钧耳边提醒道:“县城那两位……大哥打算怎样跟嫂夫人说?”

朱成钧猛地一拍脑门,心道:这回内院要着火了。

见结义兄弟似乎有自己笑话之嫌,朱成钧又岂能如他意,自己家宅不宁,总得拉上个伴才是。朱成钧拍了拍徐霄的肩膀故意把嗓音提高,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到“我看二弟也到了成家的年龄,为兄听说河东村有一女子,听说脾性甚好,改日把家安定后,我就让媒婆为二弟上门提亲。”朱成钧瞬间又提高了声音,喊道:“大家说好不好!”

“好!”

“好!”

“好!”

…………

“河东有悍女,一声狮子吼,爷们都怕怕,都怕怕呐,都怕怕。”

“敢问嫁何人?”

“就嫁我村徐二郎!”

“哈哈……”

河东村那位女子徐霄也早有耳闻,模样虽说不赖,脾气……确实是众所周知的彪悍,怎一个差字了得,男人真要娶回家,绝对是一辈子夫纲不振。

“大哥……我……”徐霄求饶似的看向朱成钧。

朱成钧朗声一笑:“二弟,俗话都有说要想辟邪花,悍妻娶回家。”朱成钧看了一眼马车,接着说道:“悍妻好,悍妻旺夫!你看大哥我……”

“闹够了没?!上车!”芮瑾萱一声狮子吼,吓得朱成钧立马闭嘴。

“咦……”

众人表情怪异,刚想开口打趣,在朱成钧一双虎目扫视下,瞬间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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