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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准之杖?”

那官员不屑地笑了笑:“一个有罪之人,手持圣器犯下罪孽,此圣器当不当被收回?”

一个杀人犯,拿着枪杀人,这枪最后是要被收回的。

这个官员的意思就是这样。

林柯作为杀人犯,但是手中有枪怎么办?

没收!

“所以,我的罪为何?”林柯平静询问。

此时,经过圣准之杖的作用,那官员的声音已经不能再影响周围的群众了。

而厉淳罡也站了出来:“还有,你们既然没有律令,为何能提前封闭此地?莫不是在利用职务便利满足私欲?!”

说着话,厉淳罡用上了大儒文音。

厉淳罡的大儒文音强大无比,仿佛晨钟暮鼓直接在众人心底扣响。

令周围围观的人去思索、去想象。

就连一开始开口的官员也被影响了。

“我……我错了?”官员一怔。

这就是大儒文音的威力!

不过当他正要低下头思索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应该要回去的时候……

旁边那个人出声了。

“哼!”一声轻哼,厉淳罡的大儒文音就消散于无形。

大儒!

只有大儒能够对抗大儒!

同阶之中,其他道佛妖魔鬼怪精等皆比不上大儒!

“厉大儒,好厉害的文音啊!”那个刑部之人冷笑一声:“还好我跟着来了,否则蒙学司的同僚岂不是着了你的道。”

“公道自在人心,汝若以势压人,我等也并非好惹的。”厉淳罡的双眼半开半阖,丝丝缕缕的白光从中流出,双手也隐隐透露出一丝丝红意,如同鲜血凝聚。

“律法雷霆,汝敢触之?”对面的大儒张口之间,喉咙里隐隐约约有雷声轰鸣。

厉淳罡冷冷一笑:“吾等何罪之有?”

双方针尖对麦芒,互相对抗,气势丝毫不弱。

而就在这时,林柯再度轻轻在地面杵击了一下。

“咚!!!!”

略微沉闷的响声在竹杖和地面之间响起,同时隐隐的众人听到了风的呼啸之声。

“我最后问一遍吧……”林柯的声音十分平静,仿佛此时被封的并不是他的店一样:“你们,凭什么来这里胡作非为?又凭什么认定我有罪?”

虽然他是贱籍不假,但是在大魏圣朝,贱籍也只是不能做一些事情而已。

比如不能入朝为官,不能参加科举等等。

但是正常的生活,是允许的。

他们是贱籍,而不是奴隶。

奴隶制早就被孔圣废除了,包括殉葬之法也是如此。

只不过此时的大魏圣朝有一批人,正在试图努力将贱籍拉入深渊而已。

“试图努力拉入”可不等于“已经”。

他们贱籍只不过有可能成为“世界燃料”,而不是已经成为了“燃料”。

所以,就算是贱籍,官府也不能说捕就捕的。

林柯此时声音并不大,但是因为有那股隐隐的风声加持,很轻易就挤入了两个大儒的对抗之中。

这让围观的群众一千叫好,也引起了围观众人的共鸣。

“对啊!我们百姓老老实实开店,要封禁总得有个道理有个说法吧?”

“总不能贱籍平籍就可以胡作非为,那样岂不是违背孔孟之道了?”

“是啊是啊!王子犯法还和贱籍同罪呢!”

旁边围观的人,仿佛观众看戏一样,对着这里指指点点地讨论。

听着外面的话,那个大儒官员却是轻哼一声,开口了:

“汝之罪,在于染指教化,以奇淫技巧引来总角稚童,而后让其忘却课业,不识圣道,不识礼数,如此毁人子弟,当诛!”

这个刑部的官员面色威严,下颌短须修剪得整整齐齐,身穿玄冕,冕有五旒,青衣纁裳。

刑部五品官员!

大儒!

大魏圣朝礼制因为林尚书等人的影响,变得比以前更为严格。

官员平时穿的服装圆领袍衫,通常用有暗花的细麻布制成,领、袖、襟加缘边,在衫的下摆近膝盖处加一道横襕,故又称“襕衫”。

据说,这道横襕是当代三公之一的太保加上的,以示不忘上衣下裳的祖制。

而当代三公之太保,年轻时是林尚书的门生。

可见这些规定由来于何处。

而此时,眼前的大儒身穿最正统的官服,显得庄重无比。

在他开口对林柯问罪之时,一种无形的压力旋即扑面而来。

不等林柯说话,那个蒙学司的官员也再度开口了:

“汝不通教化,不识蒙学,在诗词上有些才情,得圣上‘准’字器重,却不苦心耕读回报身上,反而利用所得声明,

加上在书籍上刊印的不耻之图画、文字,只欲为那黄白之物而误人子弟,着实当诛啊!”

这两个官员一唱一和,完全把自己没有律令就擅自封禁此地的行为揭过,反而继续声讨林柯。

而这个官员此时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这让围观的人有些乱不清了。

“这位大人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可是林公子那边说得似乎也不错?”

“我蒙了。”

“是啊是啊,到底是好官刁民,还是良民酷吏?”

“搞不懂搞不懂。”

“瓜子花生有没有要的?还有刚刚排队买来的奶茶,有没有要喝的?”

“瓜子来一份!这看戏不嗑瓜子,总感觉少了点味道。”

场面上针锋相对,但是场外倒是聊得火热。

大魏圣朝的百姓们虽说大多数没有力量,但是因为从前圣贤们的礼制、学说等约束,有修为的人不能轻易对百姓动用力量。

所以造成了这一个个的都是吃瓜群众,看见精彩的事情发生就会围上来观看。

此时也是如此,甚至因为最近朝阳街本就火热,使得这里的人也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甚至还有卖小吃的人担着扁担在叫卖。

而此时,林柯原本平淡的表情也出现了变化。

“你说……我不懂教化?”林柯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官员。

可能是角色代入的缘故,他总觉得这官员长得贼眉鼠眼的。

“不说教化,不说蒙学,你可知何为劝学?”官员嗤笑一声:“据我所知,第从小到大都是那个娼妇养大,不懂礼仪,不尊教化,甚至书都没看过几本,我说的可有错。”

“不错……”林柯摇了摇头,而后眼神变得冰冷:“但也有错。”

说着,不等对面再说话,林柯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对面,开口了:

“余幼时即嗜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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