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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窈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恶趣味,或是又想怎么折腾自己。

可目前看来,还是不要激怒他来的好。

江窈是土生土长的安城人,选了苏菜。

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餐桌,松鼠鳜鱼,蟹粉狮子头,酱排骨还有平桥豆腐。

色香味俱全,江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季怀渊已经不知道去哪了,管家布好碗筷。

“江小姐慢用。”

毕竟是季怀渊吩咐人准备的,江窈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季怀渊不吃吗?”

管家笑着摇摇头。“这些菜都是为江小姐准备的,少爷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这么多江窈一个人也吃不完啊,她尝了一口狮子头,只觉得比外面饭店做的还要有味道。

自从生病以来江窈胃口都不太好,吃饭就好像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今天却难得吃了一碗米饭。

江窈吃饭很好看,无论再饿她不会将嘴塞满。

小口小口的咀嚼完后再吃下一口,也不会将碗筷弄的噼啪作响,她似乎什么时候都很安静。

季怀渊穿着浴袍,碎发盖住了半边眼睛,看起来比平时温和不少。

浴袍半敞,小麦色的胸肌上还挂着水珠,顺着胸膛没入腹肌。

江窈别开眼,耳朵红的吓人。

“我吃好了,先走了。”

江窈匆匆站起身想往外去,季怀渊这才淡淡出声。

“这附近打不到车。”

方圆二十公里内,只有季公馆这一栋建筑,根本就不会有出租车往这边来。

“那季总是什么意思?”江窈有些怒了,她实在不知道季怀渊这样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看着季怀渊朝自己一步步走来,江窈心中莫名有些慌张。

下一秒男人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江窈只当他喝醉了,拼命挣扎着。

“季怀渊你是不是有病,喝多了就去找你未婚妻!”

江窈想以同样的方法刺激他,却不料男人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江窈,让我抱一会儿。”

季怀渊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无奈,他鲜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候,上一次是季氏那群老狐狸逼宫。

江窈垂着眼,鬼使神差的将推他的手放下去了,片刻后她平静的声音响起。

“季怀渊,你不觉得这样很恶心吗?”

趁着男人出神的那一瞬间,江窈迅速抽身,她静静的站在那里,脆弱却又坚定。

“你霸道强势,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很有意思吗?顾梦舒不是你的初恋吗,如果她知道了你抱着别的女人,你猜她会不会难过?”

顾梦舒也许不会难过,只是想把自己碎尸万段而已。

“季总,我以为我的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本可以好聚好散的,不管你是一时兴起纠缠我还是掌控欲望作祟。”江窈语气一顿。“都请你放过我,顾梦舒不会愿意看到这副场景的,你已经对不起我了,还要再对不起她吗?”

安静,别墅内的气氛安静的可怕,季怀渊眼底晦暗不明,如同浓墨一般翻滚涌动。

江窈已经做好了承受他怒火的准备,毕竟安城可能再没有第二个人敢对季怀渊说这番话了。

他现在恐怕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司机在门口。”

托季怀渊的福,江窈失眠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第二天她是顶着黑眼圈去上班的。

肖敏被她吓了一跳。“你偷人去了?”

江窈有气无力的应了她的玩笑。

“差点被人偷。”

肖敏端着咖啡跟江窈进了办公司,半靠在桌子上抿了一口。

“公司最近恐怕要不太平一阵子。”

正在整理文件的江窈手一顿。

“怎么说?”

肖敏确认外面没有偷听的人,这才神秘兮兮地趴在她耳边告诉江窈。

“今天财务部几个大头被叫去了总部,到现在都现在没回来,除了年底算总账的时候哪有这架势啊。”

看来季怀渊那边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

“公司账目确实不对劲,是该清理一番了。”

一听江窈这话肖敏立刻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问道。

“你是不是提前知道点什么?”

联想上次团建的时候总部那个女人说的话,肖敏愈发好奇,她不会恶意揣测江窈。

毕竟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这人是什么人品还是看得出来的。

只是以前在总部,江窈肯定跟总裁发生了点什么,肖敏的脑子里立刻脑补了一出潜规则大戏。“总部把人叫过去,不会是你的手笔吧?”

华诚洗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自己这个负责人要是没有肖敏的帮助恐怕镇不住,因此江窈也没打算瞒着她。

“我只是把我查到的报上去了而已。”

肖敏啧啧两声,拿起一份文件随便翻了两页。

“那看来是真出问题了,说干就干,你可真勇敢。”

江窈挑了挑眉。

“你也早发现财务报表不对劲了?”

肖敏是个做事情很利落的人,要是早发现有这回事,不应该拖这么久。

“有察觉到,不过不敢轻举妄动。”肖敏喝了一口咖啡冷笑道。“你应该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说不定背后有背景更复杂的大佬,我要是动了别人的蛋糕,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愤愤不平,看样子想去手撕前个负责人。

“合着把我当冤大头呢,本来说了我上位,可你空降了。现在想想,要是我当了负责人,这口锅我在劫难逃。”

江窈是空降的,就算想让她背锅,也得先把人的底细给查清楚了。

万一刚好摸到了老虎须,那可就要全军覆没了。

江窈神色淡淡,窗外的风拂过她的发丝

她将碎发拨到而后,语气温柔却让人心中莫名起了一股压迫感。

“算盘打的好,可也保不准半途珠子掉了呢。”

季氏办公室内……巨大的落地窗前。

季怀渊背对着站在办公室里的三人,他摩擦着手中的佛珠,与浑身沉冷的气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刺骨了几分。

三人战战兢兢低着头,没人敢开口打扰这位爷。

“叫你们来不是发呆的。”

季怀渊低着头捻着珠子。

“华诚两年内的财务报表在我桌子上,一个小时内盘算完,否则我亲自教你们。”

三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终于反应过来

今天叫他们三个来,是兴师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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