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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是刘里正的一位堂弟妹,姓吴。

当年她孙女丢失时,全村人都发动了,最后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时候,大家猜测,吴老太的孙女肯定是被人捉走了,或者是被野兽叼走了。

今天的事情发生,吴老太越想越不对。

梅婆看着眼前的老太,问了一句:“你孙女是谁?什么时候不见的。”

“三年前,上保村,我孙女刘小花。”吴老太看着梅婆:“是不是你把她卖掉了,她现在在哪里,说呀。”

“你说她呀。”梅婆很快想起了这个人,小姑娘长得一般话不多。

因为府城要修一座大桥,需要找一个没有及笄的女童打生桩。

当时她正在寻找一个生辰在七月十五出生的女娃。

要寻找七月出生的女童,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里正掌管着全村人的户口一事,自然知晓村里哪个孩子是哪年哪月出生的。

她找上里正时,表示只要里正肯帮忙,会给他二十两银子的酬劳。

里正帮她看了一眼村里的户口簿,确定刘小花的生辰就是七月十五,也就把目标定在了刘小花身上。

刘小花不过是个半大的女童,把她搞到手,很容易。刘小花一得手,她就把人送去了修桥现场。

吴老太听着梅婆的话,只觉得双睛一黑,不省人事。

“吴老太。”

“吴大嫂。”

孙女被人这么残忍的害了,吴老太哪里受得了。急火攻心的她,直接晕了过去。

顾云洁忙走到吴老太跟前,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救心丸,然后掐着吴老太的人中,没一会人就醒了。

“你们还我孙女,还我孙女。”醒过来的吴老太,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我那么好一个孙女,你们是怎么忍心的,你们这些畜生,畜生不如呀。”

“这件事如果没有你们里正的配合,我是没法知道她的生辰八字的。”

“这两个就是丧心病狂的畜生,是魔鬼,乡亲们,不要放了她们,往里揍。”顾罗生听着实在是气愤,从边上找到棍子就往二人招呼。

“对,打死她们,让她们不干人事,到处害人。”村民们谁还管刘里正的死活,纷纷要打死梅婆母子二人。

“哎哟。”

“这事不怪我们,要怪就怪你们刘里正心太黑,如果不是她,我们哪敢打你们村里人的主意。”

“不要打了,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你们害死那么多人,死了也是活该。”

她几乎是爬进了人群,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梅婆:“那座桥在那里,我要去陪着我家小花。”

事到如今,梅婆母子哪敢不说。

顾云洁看着她们,声音没有温度:“暂时先饶你们一命,你现在带我们去刘小花打生桩的地方,你要是敢乱说,我们立马把你扔进河里喂鱼。”

小洁听说过打生桩,这是一种很残忍,又很迷信的做法。传说,建桥前动土,会破坏该处风水,所以为了镇邪,就会把童男童女生葬在桥地基处,以安抚冤魂,确保大桥能顺利峻工。

没有想到,有一天真的会遇上这样的事件。

梅婆与她儿子,都被村民们揍得奄奄一息。如果可以,她真想原地去世。

没有办法,现在她和儿子的命不在她们自己手里,在顾云洁手上握着呢。

顾云洁让梅婆指路,她要驾着马车带着吴老太去找那座桥。至于梅婆的儿子让村民们带回村。如果敢在半路逃跑,或者有其它行动,梅婆儿子只有死路一条。

对于顾云洁的做法,村民们也很支持:“这么多年了,终于知道小花的下落了,让吴老太去看看吧。”

“挑几个大男人一起跟着,万一这个老婆子半路有什么手段,你们也能防着点。

最后,顾罗生,刘四海和顾成刚三人一起跟着。

“这路上怕也是不安生,你们自己注意点。”

梅婆被捆在马车里,顾云洁和吴老太看着她,顾成刚坐在马车出口处。

外面,顾罗生和刘四海负责赶车。

梅婆奄奄一息:“你们也不要怪我,就算我不干这个营生,总有别人去干。就是把我杀了,你们能保证不会再出现一个我吗?”

“这世间,总是不公平的。”梅婆苦笑:“这个世界,有富贵之人的公平,跟穷人有什么关系。”

“少废话。”顾云洁凉凉的开口:“这不是你残害人的理由。说到底,还是你们自私。你们为了一已之利,不顾她人生死。”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我家小花才九岁,你们怎么忍心。她怕黑,怕冷,更怕水,你们却把她葬在了又黑又冷水又多的地方,你们怎么敢。”吴老太闭上眼,眼前都是小花呼唤她的声音。

她说:“奶奶,这里好黑呀,我好害怕。”

“奶奶,我想回家。”

“奶奶,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她的小花,年幼时失去了双亲,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带大的。

是她没有照顾好她,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

“我们不管这些,只关心能拿到多少银子。在我们眼里,把人送去打生桩也好,把人发卖了也好,都是她们自己的命运。她们如果命好一点,就不会落到我的手里。命不好,这又能怪谁呢。”

“吴奶奶,你还是先别动气,先找到小花再说。”顾云洁见吴老太的情绪又起来了,害怕她再激动的晕过去,劝着她。

“小洁,要不是你把她活捉了,我还不知道我家小花原来被人害了。刘清山那个畜生,他怎么敢,怎么敢。”

刘里正的名字叫刘清山。

“你与他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刘清山那个人,就是人心胸狭隘的小人,谁如果得罪了他,他表面上不会说什么,都在暗地里搞手段。

就像这次,她如果真让梅婆带走了,村民们肯定以为她去寻找外家去了从此不会再回来,谁会去想,她是被人迷晕带走了呢。

吴老太的思绪回到很多年前:“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矛盾他要迁怒于一个孩子身上。我想起来了……。”吴老太想起一件事,这件事放在今天之前,她肯定会以为是一件小事。

放在现在,她不会再认为是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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