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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警官,周阊说的是不是真的?”程晓蓓嘴唇都快咬出牙印了,她听说那个人在警局告了她爸很多黑状,又气又急。

艾雨眨了眨眼,涉及案情不能透露,给了个眼神让她自己领会。

当然是真的。

周阊为了减刑,将程瑞松用黑旗做过的很多阴私都抖落了出来。

虽然过于唯心的描述没法证实,那旗子现在也“不知所踪”,但石市有很多悬案都能和周阊说的细节对上号。

仔细查查,未必找不到更多证据。

这些事就不归徐振和艾雨管了,他们只负责将程晓蓓救出来,以及将周阊和江海几人立案送检。

“肯定是那个三角旗,我以前见过那东西。”

程晓蓓回忆道:“我爸说那是宝贝,可我总觉得阴森森的。艾警官,会不会是那个旗子……”

“你是不是想说,黑旗是坏的,你爸是好人?”

程晓蓓猛点头,一激动又忍不住咳嗽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

艾雨不由暗叹,这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天真成这样可真难得。怪不得江海那种段数的骗子,都能把她忽悠的团团转。

“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父亲生前确实有违法行为,司法机关不会追究其刑事责任,但民事责任仍然可以追究。会由犯罪嫌疑人的合法继承人,在继承遗产的范围内承担。”

言下之意,你还是想想怎么赔钱吧。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怎么能怪路不平呢。

这是身为警察的态度。

作为一个心疼法宝的修士,艾雨对程瑞松的观感更差,那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败类。

“嘿,我听说十几年前有个招摇撞骗的茅山道士,也死在你爸手上?那也算为民除害了,怎么着也能算立功吧。”

何光显冲艾雨挤眉弄眼,艾雨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算是给程晓蓓一个安慰。

至于那位道士是不是招摇撞骗,可就见仁见智了。

这件事茅山如果不追究,或许那个茅山弟子真的有问题。反过来,程家将要面临的麻烦只会更大。

……

石市拘留所,茅山的道士真的来了。

周阊自从被拘留候审,这还是第一个想办法要探视他的人。他现在虽然一无所有,安全却完全无虞。听说有道士要见他,想也没想就欣然同意了。

来人很年轻,也没有梳道髻,但穿了一身道袍。

周阊习惯性想要看对方的面相,却没来由地一阵头晕。这感觉和他试图观察那个女警时,一摸一样。

“你好,我叫闫静照。”

“你也是那种人……”

“是。”闫静照面色平静,一点也不觉得惊讶,麻衣面相他也懂一些。

“黑旗在哪儿。”

周阊自嘲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天他祭出了黑旗,然后黑旗就不见了。

警察说没有在现场发现什么旗子,他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

不,有个人或许会!

“你去找一个女警,是她抓的我!”

闫静照微微倾身,怀疑道:“被她拿走了?”

“只能是她,她和你一样,天道不可测。”周阊眼中交织着畏惧与怨恨,他落到这步田地,可以说完全拜她所赐。到头来,居然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好,我会去找。”闫静照站起身,隐晦地提醒道:“你说的已经够多了,多说无益。”

这场会面自然会被监控记录下来,现场也有警员在旁。

闫静照还没查到那个女警是谁,在家享受周末的艾雨就收到了柳公才传来的消息。

不止有谈话内容,甚至还有闫静照正脸的监控截图。

艾雨默默放下啃了一半的西瓜,给柳公才回了句谢谢。想了想又叫快递上门,给小柳警官寄了两瓶自己分装的桃花酒。

活的修士要来找麻烦?

“这要是以前……”

四十亿年以前,神族大陆上居住了十几个不同的部落,还有一些亚种族群。争斗自然少不了,打打杀杀更是常见。

那时的艾雨脾气暴躁,报仇绝对不隔夜。遇到挑衅,更不会装大度。小翠现在跟个火药桶似的,大概就是随了她曾经的德行。

【是的。】

艾雨被突然出现的回复噎的不行。

这家伙现在就像刚学会说话的小孩,总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

【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先找,揍他。】

嗯,确实暴躁。

艾雨叹了口气,打开电脑、登陆系统、验证权限、查找手机号,最后设置实时定位。

这是把闫静照当嫌疑人给锁定了。

他不来也就罢了,真要是有什么动作,自己也好心里有数。

……

好不容易周末不值班,忽然来了这么一档子闹心的事。

艾雨这边刚丢开笔记本,手机又响了,是白田甜的电话。

“姐,你今天休息吗?老陈说有事找你。”

“哪个老陈?”

“陈国谦,陈彦飞他爸!”

“他要报案?”

“太损了。”白田甜在电话那头笑出声来,“应该不是,但是看着挺着急的。人现在就在我家呢,你忙不忙?”

“我就在附近,一会儿就到。”艾雨挂掉电话,换了身衣服出门。走到监控盲区就踩上神行术,倏忽不见。

她心里隐约有个猜测,想要去证实一下。

白田甜挂掉电话,刚跟客厅里那俩老头说了句,老姐一会儿就来,家里的门铃就响了。

开门一看正是艾雨,头发微微有些乱。

“你刚刚不会就在小区门口吧……”

“我飞过来的。”艾雨敷衍了一句,径直朝客厅走去。

白润德最近气色不错,因为白嫖了艾雨一整坛子桃花酒。坐一旁的陈国谦就有些魂不守舍了,不等艾雨跟田女士打声招呼,他就腾地站了起来。

“小雨啊,叔问你件事。你能说就说,不能说就眨眨眼,行不行?”

“你别激动,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艾雨做了这段时间的警察,每次见报案的人都是这套话术,不知不觉就习惯了。

反倒是白润德有些不习惯。

艾雨对他可从没有这么软和的时候,忍不住抢话道:“你陈叔有一个长辈是茅山道爷,以前也帮过我不小的忙。十几年前,人忽然没了消息。山上、家里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这两天听说了程瑞松那事,……”

“我知道了,你们怀疑和程瑞松同归于尽的那个道士,就是陈家的那位?”

陈国谦眼睛红了,“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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