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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拢起一头松散的金发,皱眉抿着嘴。哗啦一声入水,有点烫,但是能忍受。

但转念想起前几日鸣人的那套理论,顿时也觉得有些道理,忍者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强忍着以彰显与普通人的不同之处。

于是她索性让身子坠入池水之中,轻声啊了一下,低喘从嗓子眼里蹦了出去,雪白的肌肤,荡起一圈涟漪。

同一个浴池,隔着一层薄薄的竹子挡板将男女汤分开。

哗啦一声,鸣人被那纲手那边的动静给吓得直接站了起来,浑身僵直。该死,那女人又在干什么?

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之后,他又坐了下去,靠在热汤的边缘望着雾气袅袅。

客栈简陋,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客人,整个客栈也只有他和纲手两个客人。老板是个中年人,脚瘸了,不怎么说话。

客栈外风雪怒号,与木叶的气候完全是两个极端。说是开两个房间,其实就是两个超级大的混住房间。

鸣人躺在浴汤里,回忆着住店时的场景。

老板声音低沉,像是一副随时病死的模样,“都是混住,楼上四间大房间,每间能住八个,你要两间得付四个人的价钱。”

地方挺简陋的,要求倒是挺高。但好在这也算是干净,鸣人也没废话,毫不犹豫的直接掏了钱住两间。

平时这也没人来,一个汤池拿了块竹板索性分成了两份,草草的在门上贴上一个男左女右。浴汤内水质清澈,估计平时也没什么人来。

说白了,就是在一个汤池里泡澡,竹板泡得老旧,隐隐约约能通过缝隙窥得对面的雾气蒸腾。想具体看点什么是不行了,他也没那个胆子。

纲手啊完那一声就没什么动静了,汤池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鸣人也开始心无旁骛的泡澡,可心态还未平稳多久,一道声音透过竹板缓缓的传了过来,是纲手的声音。

“团藏的事,你怎么看?”她淡淡问道,隐约能听见饮酒的声音。

“取缔根部,最好是连根拔起。”鸣人说道,“团藏对于村子只有害处,完全在阻碍着木叶前进。”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要再等等。”纲手声音一点点透了过来,没有情绪波动,倒是透着几分疲惫。

“我知道,不用特地告诉我。我倒是也没那么心急,这些事情急不来。”鸣人笑了笑,他知道纲手这番话是对他的解释。

只是纲手不知道,最大的威胁伊邪那岐,他已经有了破解的办法。用禁术,直接抹除效果。

现在的团藏坐在那,无论什么时候倒下。对于鸣人而言,已经完全不重要了。正如砧板上的肉,什么时候切都是一样的。

“嗯,你明白就好。”她仰脖抿了一口酒,靠着竹板,雾气之中身段巍峨浮白,“我以为伱会置气,会觉得不公平。”

“没想那么多,真要是仔细去算,也是算不清楚的。”鸣人叹了一口气,少有的正经感慨道,“有人光芒万丈,有人一身铁锈。”

“说到底,还是得自己去争,公平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纲手大人对我足够好了,我问心有愧,又怎么会置气呢?”

“你也不欠我什么,也不需要愧疚,我需要你的时候也不会客气的。”

“你说了一堆,没有我想听的。”纲手揉了揉了太阳穴,“你说很好,那种假惺惺的愧疚的话下次不要再说了。”

说完,那头传来了咕咚咕咚的喝酒的声音。纲手好酒,这点酒精对于她的身体没有坏处,反而能养气安神。

但是她从不抽烟,抽烟老的快,脏器一旦受损很难逆转,就算纲手精通医疗忍术也不可能对着自己下手净化。

鸣人倒是见过自来也抽烟,他极少在人前抽烟,那次也是偶然。他看见自来也蹲在小卖部光亮照不到的石阶上,黑暗中星星点点的亮着忽明忽暗的火光。

自来也抽烟的时候很沉默,整个人老了一轮。身上像是背负着忍界沉重的宿命论,一生都在践行老蛤蟆的预言,从来没为自己活过。

年轻时收弟子,弟子死了,同伴大蛇丸也叛逃了。出走半生,老师也死了,死在了三代最得意的弟子大蛇丸的手里。

以后,他也会在按照蛤蟆的预言继续生活下去。按照预言,自来也的未来已经改变,将来他会接着旅行,在一处地方定居下来。

那里很热闹,人声鼎沸。

思绪一点点飘散,鸣人觉得这个结局对于自来也而言算是好的。对于自来也而言,他的使命就是寻找忍界和平的办法,寻找预言之子。

他的爱是大爱,从忍界和平再到木叶,最后才是身不由己的自己。

沉默一阵之后,那头忽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我送你的项链,你还戴着吗?”她淡淡问道。

“嗯,还在身上。”他摸了摸胸前佩戴着的火影项链,心道这个三度易主的诅咒好像没有在自己身上灵验,莫非自己真是百无禁忌?

“好好戴着,别丢了。”

“好,我记着了。”

泡了半个小时,鸣人离开了浴汤,穿戴整齐的坐在布帘子门口,默默等待着纲手出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模样,纲手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看见鸣人在那等她,微微有些惊讶。湿漉漉的金发垂向一侧,打湿了胸襟前的衣领。

她一边伸手进怀里调了调内衣,一边问他。

“等我?”

“是,楼下可以烤火。”他熟练的递上了擦拭头发的毛巾,简陋的客栈自然不会提供这些,是他自己备的。

有个封印空间的好处立刻就显现出来了,连个是封印卷轴都不需要携带。

纲手没说什么,接过了毛巾将头发裹了起来,踩着清脆的脚步下楼。楼下老板已经不见了,中间烧着水壶,碎木头就在一旁备着。

木头不收钱,烤火自己夹进去。火堆已经看不见火了,鸣人率先坐下,顺手拿柴火搭了一个雏形。

她看着鸣人趴在那呼哧呼哧的吹着火堆,让火一点点的燃烧起来,不由有些无语。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不能用忍术吗?”

“就快着了。”他头也不抬的说道,继续在那呼哧呼哧。

闻言,纲手白了他一眼,抱着胸垂落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那等待着。果然,火堆立刻着了,缓慢的燃烧了起来。

借着火堆的热量,纲手坐在那烤火,任由头发一点点的烤干。雪壑丰腴,火光斜照,如同珠玉一般浑白。

火堆旁的一举一动,荡起白腻的涟漪。

鸣人瞥了一眼就很自觉的移开了目光,你在注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他架起了烤肉架,借着火堆的一角开始默默的准备晚饭。这里也供应晚饭,三十两一个碗筷,不嫌弃就一起吃,过时不候。

两人住进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做吧。中间那个瘸腿的老板出来了一趟,告诉两人天黑了不要乱跑。

“最近村子这边不太平,不知道来了一批什么人,晚上出去不安全。”他说完,没停顿直接走了。

鸣人看着纲手,眨了眨眼睛。后者淡定的掏出了没喝完的酒,慢悠悠的靠着火堆加热,似乎一点也不好奇。

“纲手大人好定力。”他夸赞道。

“你好奇?”纲手瞥了他一眼,无意识流露的嗔怪才是风情万种。

“不不,我一点都不好奇,反正明天就离开了。”他讪笑道,“就算有古怪也得到了铁之国内部城镇才知道,这里四面荒凉没什么意思。”

“知道就好。”她惬意的将酒收了回来,皱着眉小口的抿了一口试温度,“出门在外,好奇心不要这么重。”

“知道了。”他应道,又十分狗腿的将肉片叠好推了过去。

纲手口嫌体正,十分受用的接过了鸣人的侍奉,眯着眼睛看着火堆问道。

“你想不想知道项链的事情?”

“我”他想拒绝,但是看着纲手那样应该是想说的,于是干脆直接点头了,“我是想的。”

纲手顿了顿,又灌了一口酒才开始慢慢讲述项链的由来。从初代目讲到三忍小时候的故事,接着提到了她的弟弟绳树。

鸣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听众,既不会让纲手觉得敷衍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在很认真地听,仿佛他扮演了一个陌生人。

那种对陌生人可以诉说过去的感觉有些让人欲罢不能,甚至有些上瘾,而故事已经到了加藤断的部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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