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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到近前,隔着树丛却见几名紫衣人正围攻一位青衣女子。那女子身形窈窕,面对几人围攻虽不至于立马落败,但也渐渐手忙脚乱起来,再行过二三十招可能便要露出破绽。

灼华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从树丛里闪将出来,一声喝道:“住手!”

几人听到这一声喝,停下手向李灼华方向看去。

灼华这才看清那几人模样,那紫衣穿着一共七人,皆身着长裤长衣,胸前有大片银环,青色护腰下方有银红色前裾点缀,几人均赤脚而行,脚踝间各有两个银环。

为首的两人手拿竹笛,同色帽子上插有两展银片,看上去极为晃眼。

那被围攻的青衣女子见这几人一时间全停了手,也奇地向后望去,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

只见那女子双唇如激丹,皓齿如贝含,两眼稍稍细长,有如盈盈秋水一般。下方两片卧蚕显得更加温润可人,两撇眉毛也好似细柳拂面,漆黑秀发高束于脑后,瀑布般悬于背间,此刻青衣飘飘,腰间束带更显窈窕身段,当真应了那句: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灼华双眼直直地发愣,一时竟看得痴了。

只听为首那人喊道:“你这小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也来此做什么?”

灼华此刻早把那送信的使命抛在了脑后,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说道:“小爷瞧着你们几个瘪三,一同欺负个弱女子,有种的便对着我来啊。”

他尚不清楚,若是按老头子所说,传他的这二流剑法,还有那点使了便会要半条命的内力,比上这几人该当如何,只是瞧着这倾城的美女子,一时气血翻涌,已不知了东南西北便要出头。

为首那人冷笑一声,说道:“这小子年纪不大,出风头的气概倒是不小,爷爷我陪你过两招便是了。”

当下对着为首的另外那人一使眼神,接着说:“大哥你带着两人拖住这女娃,看我来会会这小子。”

另外那人点点头,伸手招呼了两人便和那女子继续打在一处。余下那四人则走上前去,把灼华四角围住。

灼华见状也自有些慌张,右手拿起腰间的木剑,本想把包裹随意丢在地上,转念一想那包裹中还有那方才捡来的玉佩,便继续垮在了肩膀上。

为首那人见他如此漫不经心,不由得冷哼一声,伸出那笛子就向着灼华当胸刺去,灼华手提木剑,一抬手便挡了下来,剩下三人杀到,两人持铁剑一人持长鞭,同时出手。

灼华此刻四面受敌,但也丝毫不慌,这几人出招在他眼中却有如迟缓慢放一般,与平日里老头子的出手似有云泥之别。

当下与那人竹笛相撞的木剑横甩一圈,将那四人兵器引在一处,整个身体向后倾倒,待到那木剑运到前方,身体回弹,那剑尖往地上只一指,那长鞭更是和几人长剑缠在一处,四人兵器登时便动弹不得。

灼华不禁奇道:“为何阁下几人出招,行得如此缓慢,难道你们几个不会武功,方才正和这女子在逗我不成?”

他这一问倒是实属真情流露,但在这几人听来却是侮辱之极,为首那人又怒又恼,心道这如此快的剑法,就算是教主也难以比肩,这小子顶多十六七的年纪,竟会有如此武功傍身,那女子已然能算上佳,又窜出来个小子竟如此深不可测。

当下不容多想,左掌运起五毒教独有的毒功内力,就这么向灼华推去。他这一掌算来也只用了三成功力,主要看在这一男一女只是擅自闯入,并无大仇,当下也不下死手。

灼华见他出掌而来,也想不到有何等危机,左手出掌便与那人相接。

双掌相碰,灼华只感觉掌心好似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股阴柔内力入体而来,下一刻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随后便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那人见灼华被一掌拍飞,心下不由得恍然,原来不同于这小子的剑法出神入化,他这内力却是差的出奇,不由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再看女子这边,仅剩三人围攻顿时压力骤减,游刃有余。但她余光扫过灼华那边,正看到他被那人一掌拍飞,心里不由得一慌,心想这人口气如此之大,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当下手中长剑更加凌厉。

此时从远处一阵笛声传来,那几人似乎心领神会,齐齐地后撤三步,而那另一头顶银翎之人,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袖箭模样的竹管,放到嘴中只一吹,吹出一阵黄色的烟气。

那女子也不知此为何物,只下意识地抬手这么一遮,可这烟气化为无形,怎地遮挡得住,只闻到一阵奇香,登时便昏了过去。

解决了二人,那几名教众凑回到一起,其中一人说道:“竹龙竹虎兄,这二人如何处置?”原来这为首二人,乃是一对兄弟。

那竹龙说道:“只得带回去听候教主发落了,方才总坛那边已吹了笛子,恐怕要有什么大事发生,我们几个也得快些回教中了。”那几人点点头,回身背起灼华与那女子,齐齐快步往教中飞奔而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灼华悠悠醒转,左手掌心似有无数蚂蚁在咬,又痛又痒,刚想动一下手臂,却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着,同样被绑的还有之前那位青衣女子。但她此时头歪向一侧一动不动,显然是仍昏睡着。

灼华抬头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从那半扇小窗里透进来的月光可以照亮,墙边摆放着半人来高的陶制罐子,不知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屋中间放着直逼屋顶那么高的竹架子,上面摆放的好像草药之类,灼华也全然叫不出名字,只闻得这屋里各种香味,冲得脑袋都昏昏沉沉。想来应是那几人把我俩绑来这里,而这想来就是那五毒教,倒是省得去寻了。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会哪怕是身处险境也无半分惧意,灼华身体挪动着,用手肘处碰了碰那女子,却连半分反应也没有。

他心想这怎地睡得如此之沉,当下借着月光照耀侧眼偷瞄了一下她动人的俏脸,便又百无聊赖地沉沉睡去。

待到天光大亮,灼华本还处在梦境中,忽地左腿吃痛,登时便清醒过来,刚想嘟囔着抱怨两句,睁眼却看见那女子正怒目圆睁地看着他。

还未等他开口,那女子便嗔道:“你这人武功如此之差,却还要这样大胆出头,单你一人送命也便算了,还连累得我也被他们抓到。”

她半分未提被那黄烟迷晕之事,只单说是被灼华拖了后腿,显然是有些骄纵的孩子心性,随后眼神又黯然几许,说道:“本想着不随蔡伯他们一起,自己随便走走还自由些,现如今却成了这样子,他们大抵要明后天才能到这,难道就要让他们这样关着不成?”

抱怨完这几句,还不甘心,对着那门口吼道:“快快放我出去,你们这穷乡僻壤的刁民,可否知我是何身份?”

她叫了几嗓子,门外仍不见有任何回应,再加上她与灼华自打被绑以来,不说吃食,就连水也是点滴未进,身上劲力早已是卸了个精光,瘫倒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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