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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上苍之上,九霄雷动,天地震怒,无尽的劫光天谴疯狂砸落,势要将那不容于世的存在覆灭。

“我知道自己有问题,别逼逼……”

苍老无比的言宽抬头滴咕一声,承接住所有劫光的同时,操控整个上苍禁地移动起来,向着蓝星的方向飞去。

他施展的秘法撬动时空,终究是影响了世间平衡,造成了规则混乱,对天地有大伤。这如果只是之前的刹那百年,遮掩一下天机啥的,还勉强能应付过去。

但与不死天皇终极一战,他完全就是粗暴的将时空权柄都抢了过去,引得天地本源大动荡,造成的影响深远而不可逆,难以抚平。

他身上的时空本源和权柄、规则太过聚集,会成为动荡的源头,造成连续不断的时空事故,最重可能毁掉整个大宇宙。

所以一向存在感极低的天道意识都苏醒了,程序性的反应就是,毁灭掉他这个紊乱的源头,不死不休那种。

还好现在这个时代没有真仙甚至仙王之类的,不然就他干的那事,才刚想动手,就会被人家一巴掌拍死。

轰隆隆的雷声不断,天谴劫光噼的上苍禁区动荡到近乎粉碎,不过好在言宽实力够强,又没有不开眼的家伙阻拦,最终成功拖着残躯和葬天岛降临到了故乡蓝星,来到泰山之上。

“哥哥!”

“宽哥!”

一道金光降临蓝星,此前一直都在赶来的路上的叶凡,终于是赶到了泰山脚下,他的肩膀上还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珠。

“叶凡,带着囡囡快走,你们被卷进这里面,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言宽连忙呼唤让叶凡带着囡囡离开,这两人身上的因果太重了,再被卷进这里的话,后果他就完全控制不住,那可能就会真的凉凉。

“诸位,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言宽看着一个个赶来的熟悉身影,笑着向他们打招呼,脸上充满自信,“不死天皇这个手下败将都没死透,我这个胜利者,又怎么可能走在他前面,你们都离开吧!”

他说着一挥衣袖,虽然已无比苍老,但那至高无上的帝道法则更为可怕了,接连战败三尊大成霸体的叶凡都无法抗拒他的轻轻一袖,被送出不知多少万里。

“这种伟力,方为世间绝顶。”

叶凡的双眸绽放无比炽盛的光,他和言宽的年纪相差不了多少,但实力却天差地别。更可怕的是,他在修炼古史上,已经算是独一档的无上人物,大部分的古皇大帝都没他这样的进境。

葬天岛的中心,言宽驾驭着上苍与泰山重新相合。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他的帝躯越显苍老,仙台遍布裂痕,帝躯也逐渐龟裂,丝丝缕缕的化道之火,从体内的裂缝中飞出。

这是不可逆的大帝晚年,他先前第二世末年就是这种状态,帝躯已老,体蕴仙精,须得涅槃,方才重生。

二世晚年的绝顶强者,老躯内蕴生仙精,这是开启下一世底蕴,只要有合适的“钥匙”,就能活出新的一世。

因为体内有着这种底蕴,那些禁区至尊才能始终吊着一口气继续蹦跶。但活出新的一世太难了,所以很多至尊最终选择自斩,走上发动黑暗动乱弥合仙台裂痕,污秽自身本源的不归延命路。

“魔功终有后患,神胎方为正途。不死天皇,我得感谢你,你还真是个好人啊!”

葬天岛隆隆而动,中心的言宽在化道之火中轻语,他一指点出,帝道法则先是演化吞天魔罐,又转变大道宝瓶,最后化为点点仙光融入残破的老躯。

言宽确实是要感谢不死天皇,他施展燃命之法错乱了自身时空揠苗助长,是有极大的隐患在身,这种隐患迟早会爆发要命,哪怕他服用九转帝丹活出第三世,危机还是没解除。

但言宽第二世晚年与不死天皇生死战,终于是把握住了新一世的契机,这就有了破局的机会。他准备效彷女帝,化魔功蜕神胎,与曾经做一个割裂,断掉一部分因果。

女帝被世人称为狠人,是因为她曾经手段狠辣,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传说女帝某世寿元将尽,即将陨落前,以元神为火,以盖世血肉为陶土,辅以无尽神材,将己身烧铸成了陶罐,留下极道武器吞天魔罐。

更准确一点的说法,女帝开创出不灭天功,在将死的老躯内化生出神胎,破而后立,将老躯炼为极道武器……吞天魔罐。

无论是老躯,还是真身,总归是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给炼了,自然是一个狠人。

当然了,言宽身为吞天魔功和不灭天功的传承者,知晓的细节更多。

女帝资质平凡,但才情傲视古今,她为了兄长,与天争、与地争、与己争,靠一己之力,斩灭诸敌,以凡体最终走到绝巅。

她自创吞天魔功逆天改命,成就不朽大帝之位,君临天下,俯视众生。而后穷毕生精力,创出不灭天功,突破魔体,抹去有干天和的一切后患,蕴生出神胎,战胜自己。

言宽成道的轨迹和女帝几乎一样,现在自然也是要效彷女帝,化生出神胎抹去魔功后患。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是有前提的,不灭天功再蕴神胎的关键在于,言宽已经把握住活出新一世的契机,能够以蕴神胎的方式活出新的一世。没有这个前提,蕴神胎新生就不可能成功。

“混沌非我道,斩!”

无尽的混沌之力汹涌而来,恐怖的漩涡黑洞好似要吞噬宇宙中的一切,当一切混沌汇聚在身,天地万道加身,混沌血衍生到了极致之后,言宽点出惊天一剑,斩己身。

“铿!”

这一道剑光现世,宇宙本源震动,九天十地直接裂成两半,恐怖的一剑似乎是要噼掉整个大世界,但最终它落在了言宽的额头眉心,刻下一道剑痕,那儿顿时放射出无比可怕的光。

天崩地裂,鬼哭神号,宇宙的光都在暗澹,就连那至强天谴都一下子小了许多,无比可怕的波动从泰山之上的葬天岛传出,无数强者心惊肉跳,好似宇宙迎来了末日。

“啊……”

浑身龟裂发光的言宽仰头,一声惊天大吼差点崩散了天谴,他的额头当中,那道光更为炽盛了。

“嗬……哈哈哈哈……终于是,成功了……”

他发出最后的大笑,而后在一片光芒当中更为苍老,甚至帝躯都开始萎缩了,但与此同时,他眉心之中的裂缝伸出一只手,继而一整个人艰难的挣扎了出来,在他的老躯彻底崩溃前走出。

这又是一个言宽,看着很是平澹璞真,没有混沌体那身合万道的无上气息,看着平澹无奇,只有些许的火道波动而已。

言宽终究是成功了,他斩去混沌血,化掉混沌魔体,蜕变新生神胎,只留自己原本的火道本源。

言宽看着那逐渐萎缩崩溃的老躯,魔体在化道之光当中笑着,看着新生神胎在开心的笑,自己终究是成功了,与过去的隐患做了一个完整的割裂。

“炼!”

新生的神胎只是一指点向魔体,虽然看着无比虚弱,好似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但这一指之下,魔体上的火光凝练变幻,他的老躯在改变形状,向着一个器物发展。

“第二件帝兵,另一个我,就这样留下吧!”

言宽露出一张笑脸,而化道之火淬炼下,他的第二件帝兵,大道宝瓶逐渐的成型,一张笑脸也随之铭刻其上,这是独属他的特殊印记。言宽看着这件帝兵,轻轻挥手将它送出了葬天岛。

“海纳百川!吞纳天地!”

大道宝瓶远去,上苍之上的天谴再度降临,危机依旧没有完全结束。言宽立身葬天岛中心,双手一抓,运转无上妙法。

斩去了魔体不代表他失去了做为混沌体时的一切能力,他依旧有,只是更强且没有后患了。

混沌黑洞吞纳一切,十大至尊的血精和他们的兵器快速而来,被黑洞和帝塔吞纳镇压。

不死天皇的本体,庞大的仙凰身被黑洞艰难的吞下,言宽差点打了个饱嗝,纯血的仙灵是真不好解决。不过若能彻底消化掉这老家伙,好处不要太多,活出新一世是最起码的。

“追本朔源!再造乾坤!”

言宽吞噬众多强者留下的战利品,迅速度过涅槃新生一世的虚弱期,不说达到第四世的最巅峰,但至少比第三世最强的时候更强了,这个时候他运转仙火覆盖而下,连接泰山与上苍。

“轰隆隆……”

天地震动,整个蓝星都在摇晃,这点动静相对言宽做的事情来说已经算是好的了。他在重炼天地,将泰山和葬天岛这万古以前就被截断分开的无上地势重炼归一,准备再度启程。

“给我镇!”

泰山之外的叶凡感受到蓝星的不稳,自然不会让自己的故乡出事,便是一步跨越帝阵进入昆仑仙地的最核心仙胎玉盘之上,取出自己的万物母气鼎,施展无上法门镇压稳固蓝星。

叶凡的出手让言宽少了一些后顾之忧,他自己也能镇压,但若有他人帮助,自然少花点力气更好。

仙火帝炎绽放出无上的光,时空为养料,不断燃烧弥合泰山和葬天岛的裂痕,将两大地势重炼归一。而在这个过程当中,言宽头顶的帝塔越发炽盛,有了丝丝缕缕的仙道之光。

他祭炼了四世的命器,镇压炼化掉无数至尊的本源、印记和兵器,早已达到帝器的巅峰,而今已有了仙器的雏形与晋升征兆。

或许当他再有突破变得更强,又或者再活一世,就能让这件无上帝兵把握契机终极一跃,晋升为无上仙器。

仙火帝炎逐渐收敛,泰山和葬天岛终是重新归一,成就是至高无上的地势布局,泰山本就高耸入云,融入葬天岛后更是成为比邻星河的连绵巨山,好似九龙拉棺即将飞升,冲向未知的宇宙。

“我真的很不舍啊!但不走不行,都已经变成类似病毒源头的存在了,必须得要解决。”

言宽站在巨山最高处,周围是亿万星辰,太阴月星就在不远处,他俯瞰蓝星大地,看遍万水千山,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盛景与红尘,眼中满是不舍。

“终究是,该上路了。”

言宽的眸光收敛,叹息着摇了摇头,他头顶的帝塔绽放无限光,一道仙钟的神形出现。

这是在荧惑古星所获,不死天皇参悟仙钟铭刻下的烙印。在他与无始大帝对峙两千年后打出,无始大帝以无上秘术“无始”将之定住,最终为言宽获得,做为一个底牌留着。

仙钟乃是人间三大仙器之一,传说为昆仑仙山孕育,涉及时间领域。钟声一起可让人恢复到年轻状态,钟声一落也可让人刹那老死。

“铛……”

言宽施展出无上法引动仙钟烙印复苏,帝塔之内冲起滔天的光。这像是一片汪洋卷了过去,整个重炼后的上苍之地都在沸腾。而且在这一刻,一声钟响,震撼宇宙,此地被点燃了。

仙钟的法则烙印复苏,属于仙器的秩序神链炸开了,宛若一场大破灭,时间之力席卷天地。

“宇钟已响,宙塔当动。”

言宽轻声说着,他头顶的帝塔落下,与仙钟残影齐平而对,散发出搅乱空间本源的强大波动。宇钟与宙塔相对相合,疯狂旋转凝聚无上风暴。

言宽立足风暴的中心,双手捏印,左手刻出一个“宇”字,右手划出一个“宙”字,他抬头望向九天之上,而后挥手崩开了天地,以无上大法力贯穿出一条时空错乱的通道。

“当年是怎么来的,现在还能怎么走,是时候离开了。”

言宽叹息着,眉心的帝炎烙印在发光,奇异的秘术运转,炫丽的帝火将他的身体逐渐包裹、扭曲,而后缓慢的席卷周围的一切。

“再见,我会回来的。”

言宽低头冲着泰山屏障外的亲朋好友挥了挥手,而后他的身影就这样冲向了未知的远方。混沌气扩散,天崩地裂,帝塔随行,仙钟法则则爆碎湮灭虚空,将他留下的痕迹都磨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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