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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倾能从姬步尧伪装的很好的淡定中看出他的愉悦,听他说他从十七八岁被困在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从这里离开,她就能想到他们留在这里给他解解闷他能有多高兴。

“谢谢。”

姬步尧摆摆手,“不用跟我说谢谢,虽然屠门那小子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但我知道你就是他们南诹门在找的人。”

凤九倾抿着唇点点头,便听到姬步尧带着些许想起的声音说:“看你也不是多厉害的样子,怎么偏偏就选了你。”

“我也想知道,要不然你去问问屠门?”凤九倾倒也没有生气,她自己也不理解,她并不觉得自己特别,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很普通的一个罢了。

姬步尧撇撇嘴,“我就是觉得你既然是他们要找的命定之人,那必定要多学些东西傍身。”

他略微挣扎思索了一阵,“你想不想跟我学点东西?”

这一下轮到凤九倾不解了,她目光疑惑地看着姬步尧,“你想教我什么?”

“谁说是我自己想教你的?我是问你想不想学?”

“不想。”不等姬步尧反应,她已经拿过他手上的瓶瓶罐罐关上了门。

一转身,就看见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南宫翎站在她身后,让她手中的这些瓶瓶罐罐差一点被打翻在地。

凤九倾面带愠色,“不在床上好好躺着,站这里干什么?”

“听听你们在聊什么。”

他面色如常地重新躺回去,凤九倾揭开姬步尧给的那些药瓶,轻轻嗅了嗅,的确都是好药。

凤九倾伸手去解南宫翎身上的衣服,却发现南宫翎一动也不动,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赶紧脱了衣服我给你上药。”止疼药快要支撑不住了,到时候她说不定连手臂都抬不起来,更遑论给南宫翎上药了。

“我自己的伤我心里有数,你先给自己上药,我身上的一会儿我自己来。”

他的眉间积蓄着深深地沟壑,刚才他怎么会没有想到呢,凤九倾受了伤,却好像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一样。

现在想起来,他只觉得自己该死,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早点察觉。

“那药要吃也是我吃,你的手是不想要了是吧?”

凤九倾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会儿,“我自己的伤我自己也清楚,没伤到重要的经脉,上点药过两日就好了。”

不等南宫翎再说什么,她便有点不耐烦地催促,“一会儿药效过去了,我可就没办法给你上药了,到时候我没事,你腿先废了。”

南宫翎还抿着唇一脸倔强,凤九倾叹了一口气,直接上手了。

刚才还坐着一动不动的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自己可以上药,让我看看你的伤。”

虽然她说了她的伤不严重,但他还是不放心,一定要自己亲眼看看才能相信。

不等她反应,她跟南宫翎之间的位置已经对调。

因为剧烈的动作,他眉间微皱,面上却满是心疼,他明明不止一次说过日后定然不会让她受伤,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没有能够说都做到。

他的手放在凤九倾的袖口,解开了她束着袖口的绑带,明明凤九倾已经吃了止疼的要,他还是好像害怕弄疼了她,动作十分的轻柔。

他试图将衣袖一点一点地往上挽起,才刚看见一点白皙的皮肤,就被凤九倾伸手阻止了。

她有点别扭,还是不太习惯别人的关心。

“我真的没事,不过是一点皮肉伤罢了,上点药就好了,你要是实在不想我给你上药,我现在出去也行。”

南宫翎被她气得眼眶发热,“我是不想让你给我上药吗?”

平日里要是有这么好的能够跟凤九倾拉近距离的机会,他就算天天给自己弄出点伤口来也无妨。

可现在他整颗心都在担心凤九倾的身子,又怎么有心思去想那些旖旎之事。

凤九倾被他那双带着浓厚关切的深沉目光照拂着,有些失语,好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南宫翎趁着她是什么的片刻,继续将她的袖子往上叠了叠。

止痛药已经快要失效了,衣服粘连着皮肉,经过长时间的摩擦,变得更加牢靠了,随着南宫翎的动作,让她感觉到了汹涌而来的疼痛。

但她咬着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生害怕露出一点端倪,南宫翎又会用那种愧疚到极致的目光看着她。

可即使她隐藏的很好,南宫翎还是发现了,“要是疼也别忍着,我会小心一些。”

他嘴角崩成了一条直线,即使手下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凤九倾的手还是因为疼痛轻微地颤抖着。

“我能忍,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长痛不如短痛。”凤九倾疼得直皱眉,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南宫翎忽然停止了动作,看着凤九倾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怒气,“长痛不如短痛?那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根本就不想让你忍受任何一点疼?”

他眼中的情绪深沉得让凤九倾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和往常一样在南宫翎面前当起了缩头乌龟,低着头,看向自己血肉粘连的手臂。

“我只是想说慢慢来,我也一样的的疼,还不如快一点。”

这低低的声音,明明没有什么起伏,却让南宫翎听出了些许的委屈。

他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应该怎么下手了,凤九倾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在南宫翎惊慌的目光下,她一把将粘着肉的衣扯了下来。

钻心的疼痛让凤九倾人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南宫翎抓住她的手,“你疯了!”

汗水已经将凤九倾额前的头发浸湿,面色也十分的苍白,“上药吧!”

南宫翎见状,心下更加苦涩,在凤九倾的心里,好像永远都没有“我们”这两个字,在她看来你是你我是我,她可以向别人传递自己的关爱,但却不习惯被人关心。

即使他的心里一片戚戚然,却还是板着脸一丝不苟地给凤九倾上药。

他的动作很轻柔,好像药粉撒在凤九倾的伤口上都能把她砸疼了似的。

凤九倾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十分的别扭,“真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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