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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凤九倾耸耸肩,“你若是不信,你可以等两天,看看里面那个人是不是已经快好了,只是要给我点时间,将他身上的毒祛除干净。”

她顿了顿,里面那个人已经开始出现黑点,那些腐肉恐怕要一点点地挖开清理干净了。

不过两天的时间,顾落月还是等得起的。

“你需要什么东西吗?”

“什么也不需要,只要安静一点就好了。”

在麻药的作用下,男人昏昏欲睡,彻底昏迷之前,他还睁着眼睛警惕地看着凤九倾手里的刀子。

凤九倾拍了拍他的脸,“睡吧,死不了了,也不会用刀子捅你。”

这句话似乎安抚住了他,没一会儿,睁着眼睛的男人便沉沉地睡去。

凤九倾清理得很细致,但因为要一直抬着手握着手中的刀,凤九倾不一会儿便觉得有些体力不支,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忽然,一方干燥的手帕,将她脸上的汗水一点点擦去。

她抬起头看向南宫翎,后者点了点下巴,“看着刀。”

这个时候正是关键的时候,凤九倾也顾不得别扭,一心一意地帮人清理。

直到天都快黑了,那人浑身上下的几块腐肉才全部被切除。

麻药的劲儿过去了,他疼得在屋子里面吱哇乱叫,外面的人不敢进来,只能听到里面凄厉的叫声,他们放在凤九倾身上的目光都充满了恐惧。

凤九倾在外面做了多久的切割手术,顾落月就在外面等了多久。

“怎么样?”

“已经差不多好了。”

看着她脸色苍白一脸疲惫的样子,顾落月还有好多话想说,这时候也不得不吞回肚子里去。

“你们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凤九倾累不行,跟着顾落月得到手下到了屋子里面就直接睡了过去。

南宫翎问门房要了一盆水,这里的水很珍贵,但想到里面的人是家主看中的人,门房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去给端了水来。

看着床上汗水沾湿了额角的人,南宫翎那双平静无波的严重,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他将手帕沾湿,简单地给凤九倾擦拭了一番,才给她拉上了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面色如常地用凤九倾用过的水,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便躺在凤九倾的身侧,抱着她一起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九倾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人敲门,然后南宫翎低沉的声音不知道跟对方说了什么,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起来用膳了。”

今日的手术对凤九倾的体力消耗极大,知道她很累,南宫翎还是狠心将她叫起来用膳。

香浓的米粥,配着菜肴的香味,凤九倾微微睁开了眼睛。

看着南宫翎端着粥坐在窗前,大有马上就能拿起勺子来喂她的样子,她赶紧摆摆手。

“不用了,我自己来。”

看她坚持,南宫翎这才作罢。

凤九倾起来看着这些天以来最丰盛的一顿饭,感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坐在桌边大快朵颐,跟南宫翎那经过精心训练一般慢条斯理的吃法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用完膳,自然有人来收拾碗筷,凤九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去院子里走走消食。

南宫翎就站在廊檐下,双手交叉胸前,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十分的不自在,凤九倾抓抓脸,“你没有自己的屋子吗?”

怎么一直在她眼前晃?

她话音落下,便看见南宫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他不是说我们两个是相好吗?所以没给多的屋子。”

凤九倾嘴角动了动,她转身想去找人给顾落月传个话。

南宫翎好像她肚子里蛔虫似的,一下就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别去打扰人家了,今日人府上来客了,你去多有不便。”

看着那厮一本正经的面容下露出的狐狸尾巴,凤九倾真想拿手术刀划了他的脸。

她真的很累,在院子里面转了两圈,便有些困了,她回到屋子里面,南宫翎亦步亦趋。

“你别跟着我。”

“这也是我的屋子。”南宫翎站在他面前,声音淡淡,目光却放在她躺着的床上。

凤九倾二话不说,用脚将床上的被子挑起来,朝着南宫翎扔了过去。

“这屋子里面地方还多,除了这里,你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南宫翎看着她鲜活的样子,哑然失笑,忽然想起之前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事情。

“在你心里……”有些更加直接的话在舌尖上转了个弯,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我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凤九倾还在气头上,“一样的讨厌。”

她明明说着讨厌他的话,南宫翎却觉着心里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

“好,我以后尽量不那么讨厌。”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问问凤九倾什么时候才会原谅他,但过了很久都没有问出口,而凤九倾已经抱着从柜子里面拿的被子坠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凤九倾跟南宫翎才用完早膳,顾落月就特意叫人来找他们了。

今日不禁顾落月一个人,还有一个陌生的面孔,跟顾落月的粗犷比起来,这个人就跟个小嫩芽似的。

虽然这个比喻很奇怪,但凤九倾看到眼前的人想到的第一个词语就是小嫩芽。

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幼态。

“你真的知道那是什么毒?”

“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若是天下人不知道的话,也不会引得那么多人来大漠寻宝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小嫩芽自我介绍道:“在下伯蕤生,见幸会,幸会。”

“凤九倾。”

“南宫翎。”

伯蕤生张了张嘴巴,显然对这两个让人如雷贯耳的名字有点过于惊讶。

“你是晟王,你是西域少主?”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

“……”伯蕤生看向顾落月,顾落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的确,他将两个人带回来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差一点把人给杀了。

他这么一个大漠家主,恐怕还抵挡不住西域和大燕朝的铁骑。

“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他有些生硬地道歉。

“无事,总归是我们让你没能报仇,是我们应该给你道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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