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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啊!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虽然闭着眼,可那利落的剑眉,如雕塑般的脸庞,鼻若悬胆,棱角分明的嘴唇……

打住打住,她在干啥?虽然她是个颜狗没错,但还是赶紧看看这位还有救没!

她快速上前判断那人意识,探呼吸、检查口腔……

因为职业原因总要和水打交道,她考了一大堆证,包括但不限于救生员证、各种潜水证。

检查过后确定此人一息尚存,于是赶紧帮他打开气道、人工呼吸、胸外按压……一波教课书式的操作,那人终于呼地吐出一大口水,又昏了过去。

啊?这……

你倒是醒醒啊!

灵府无奈,只好先从他衣服上撕下一块儿布条,简单帮他把肩膀外伤裹住。

她真的好惨,自己逃得狼狈不说,现在还捡了一个行动不能自理的。

而且这人被那么多人围杀,到底什么来头?自己救了他,会不会带来危险?

得确定一下他的身份!

淡淡的月光下,徐灵府看着身边那人如玉的面庞,忽然把手伸向了他的衣间……

掏了掏,她果然在男人腰间摸出一个用油纸包的小包。打开一看,里面有火石、一些银钱,还有一张叠起来的纸。

她搞了半天擦亮火石,就着火光查看那张纸,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熹微的晨光从屋顶照进来,崔元庭从朦胧中醒来,但见自己躺在一间半边露了天的破屋之中。墙角堆着一堆秸秆,旁边一个棕黑的大水缸。正纳闷间,听得一个声音道:“郎君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青衫、满脸黑灰的“少年”,许是因为年纪尚幼,说话声带着几分雌音。

崔元庭就要起身,少年道:“郎君身上有伤,不着忙起身。”

崔元庭瞥见自己受伤的肩膀处已经裹好,问那少年:“此乃何处?”

少年:“这里是白河边的一户渔家,郎君溺水未醒之时,我已请郎中来看过你了。”说着递上一包药粉,“这是外伤的敷药,需每天换一次。”

崔元庭接过药包:“是小郎君救了我的性命?”

少年微微一笑:“在河中游水,碰到郎君,就把你带到了此处。”

崔元庭挣扎起身,对少年施了一礼:“多谢小郎君救命之恩,崔某感激不尽,不知如何报答?”

少年道:“郎君是我救上来的没错,这里也并非我家,乃是借渔家之地为郎君休养诊治,寻医的钱也是从郎君身上翻出来的,不用谢。”

崔元庭下意识摸向腰间——“他”翻过自己衣衫,那么里面其他物什他是否已经看过,已然知晓自己身份?

崔元庭看向少年,可他黑灰满脸,实在瞧不清脸色,但看举止倒还自然。

也许自己想多了,这少年大抵是不认字的。于是道:“在下本不会水,又受了外伤,若非小郎君及时救援,崔某已然葬身鱼腹,救命之恩不可不报。”

少年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然后郑重行礼:“若郎君真要报答我,就请允诺我一事。”

“恩人请讲。”

“草民为人逼迫无处容身,恳请崔县令收容!草民愿供驰驱效劳!”

??!

崔元庭眼中闪过一道光:“你看过我的告身了?”

“草民身无分文,去你身上拿钱寻医的时候看到了。”徐灵府稍微歪曲了一点事实。

……

一阵沉默后,崔元庭开口了:“既然恩人如此说,崔某再推脱就不恭敬了。请问恩人哪里人氏、如何称呼?”

少年:“草民就是楚邑本县人,姓徐,名灵府。县尊这么说,是收下草民了?”

崔元庭:“崔某外放赴任,途中出了些波折,身边此刻确实需要人手……”

徐灵府心道:晓得晓得,你的随从昨晚都躺地上了。

崔元庭自然不知道面前少年就是昨晚惊险一刻遇见的少女,续道:“恩人既然识得告身,想必也识字,倒可辅助崔某一二。”

徐灵府:“灵府但听县尊吩咐。只是我既为县尊随从,还请县尊不要再称恩人。”

崔元庭点点头:“好。恩情崔某记在心中了!你刚才说为人所逼,是何缘由?”

徐灵府微一沉吟,道:“不敢隐瞒县尊,但不知是否无论何事,县尊都不会收回成命、不肯收容草民?”

崔元庭眉头微微蹙起:“除非你身系违法之事。”

徐灵府松了口气:“那倒不是,县尊容禀,灵府原是女子……”

女子??!

崔元庭看向那张摸了黑灰的脸——

原来如此!

这是怕他提前察觉到她的真实性别吧!

只听灵府续道:“家父早逝,我与寡母为大伯一家算计,要将民女许给他人为妾,民女实为不愿,被逼逃家躲避。”

“幸遇县尊,这才提出这个不情之请,望能托庇于县尊,免此终身之不幸。”

崔元庭乍然听到她是女子时,心头确实飘过了一丝恼怒,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但他随即沉下心细细思索了一番。

这女子先是将自己这样一个受伤溺水之人救出,可谓有胆有勇;随即借自己提出报恩之机时,直言要跟随他,可谓果断;待自己答允后,才将全部事情说出,为此还特地换了衣衫将面貌涂黑,是为有智。

这样一个小小女子在困境中能做到勇而有谋,谋定而动,可见非平常之人。

若是确为形势所迫,待自己日后帮她解了困境,她自然就会离开;若是万一别有计较,那他也自有应对。

毕竟自己现在确实欠了她一条命。

徐灵府也一直在观察对面人的神色。

崔元庭的思索片刻,道:“原来如此,崔某既然已经允诺于你,那自然不能因你是女子而反悔,待我到任后一定设法为你作主。”

“谢县尊!”灵府再度施礼,心中大石微微放下。

眼下她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脱困,此时天降大腿,她不用力抱紧才是罪过好叭。

崔元庭心中有事,便不耐在此处久养,于是让灵府给了渔家谢银,便欲离开。

灵府见状,自去洗净脸庞,待回来时,崔元庭望见她的雪肤月貌便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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