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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要自然!

白落梅自顾自的满上一杯酒,强装淡定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老先生为何在此独坐,您身边就没个小厮随同?”

“在下与随从走散,在此处人生地不熟,腹中又饥饿难耐,本想与店家说说,待在下与小厮汇合,再将银子送来,怎料这些人不听,上来就打。”康熙帝眉开眼笑,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小友是为何而来,要往何处?”

白落梅心口一紧。

这康熙帝到底是认出了她,还是没认出?

怎的怪怪的?

这笑容,未免也太温和了,让人看了总觉着他不是一国之君。

似乎眼前的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者,和颜悦色,和蔼可亲。

白落梅接连喝了几杯酒,昏昏沉沉的她,回想起自己与闺蜜穿越异世,又是秀女又是侍妾,一劫接着一劫,如今苏若漓身处险境,危机重重,无人倾诉,无人帮助,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这该死的世道,太不公平了!

“老先生,不瞒您说,我这是为了我的好朋友而来,要去天清府找人解救我的好朋友,”白落梅又给自己灌了几杯酒,借酒壮胆。

这块垒,今个儿她必须要吐出来。

向康熙帝诉说不公!

明明她与世无争,不愿做什么宠妃,更无心与人尔虞我诈,可偏偏老天爷和他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玩笑,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康熙帝笑道,“人人为己,你为何要为别人远走他乡?”

白落梅带着醉意,面色微红,一拍桌子摇摇晃晃的起身,“她不是别人,是我的好姐妹,好朋友,也是我在这世上最最最重要的人,您老高高在上,您不懂。”

“她被人陷害,还有人……还有人想要杀了她,还有我,他们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就欺负我们身份低微,想要把我们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踩死我们。”

“哼,我才不会让他们得逞,我是不会向命运低头的!”

话还未说完,白落梅手一滑,摔倒在地。

迷迷糊糊中,她只感觉有人靠近,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钻进她的眼眸。

“嘿嘿……”

“皇上,您是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的不公,尊卑高低、富贵贫贱……”

白落梅说话声越来越微弱,沉重的眼皮耷拉下来,嘀嘀咕咕,“这酒劲儿可真大。”

陈年烈酒,劲儿能不大?

皇帝望着躺在地上睡着的她,两道花白的眉渐渐皱在一块。

难道他皇家中人,胆敢在皇城之中草菅人命?

荒唐至极!

这时。

小桌子眼看着白落梅倒地不起,心慌慌,迈着小碎步低着头走到雅间,合上门,扑通跪地,“小桌子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帝背着手示意他抬起头来,一股霸气侧漏,“你是四阿哥府上的奴才?”

“是,是奴才小桌子,随同白格格到天清府找寻爷……”

小桌子诚惶诚恐,浑身发颤。

康熙帝去过四爷府几次,他远远的见过,却不像今日老主子爷就站在他面前,吓得他刚抬起的头又耷拉着。

说话间。

两人在门外侯旨。

康熙帝将外头的人传了进来,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地上吧唧嘴的白落梅,面色阴沉,“将白格格搀扶到榻上。”

“是。”

谢飞鸿一眼就认出了喝得烂醉如泥的白落梅,下意识看向康熙帝,见他龙颜不悦,在心里为白落梅捏了一把冷汗。

这小丫头片子,可真能折腾!

也不怕把自个儿折腾没了!

“朕微服私访,不愿惊扰地方,此事先且搁下,嘱咐下去一路上好生护着她,莫要让她有危险,”康熙帝眼神复杂的督了一眼白落梅,起身便走出雅间。

其中一名侍卫尽快跟上他的步伐。

谢飞鸿将白落梅搀了起来,刚要放在软榻上,却被她勾住脖子,红唇微启,热气袭来,只是瞬间谢飞鸿面色微红。

“咦,我记得你,嘿嘿,大哥!”

突然白落梅挂在他身上,猛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大哥,来,这酒超棒,咱兄妹不醉不归,好好喝他一个昏天黑地,不死不休!”

“大哥?”

谢飞鸿略显无奈,小丫头片子,连做梦都把他当成大哥?

他真要有这样的一个妹子,那还不操碎了心?

一天到晚的不消停,衰神附体似的,老是被人惦记。

谢飞鸿用力的将她的手掰开,眉头紧锁,紧盯着她那一张小巧的脸庞,“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白落梅呼噜声响起,本还疑惑的谢飞鸿顿时一脸嫌弃。

还大家闺秀,四爷侍妾,就这?

打呼噜比男子还响!

谢飞鸿深舒了一口气,起身捡起掉落在地的折扇,转身离去,按照康熙帝的吩咐交代暗中跟随的暗卫,一路上保护白落梅。

有皇帝亲自吩咐,路上她也能轻快一些。

殊不知,就在谢飞鸿走出清和楼时,早就盯着白落梅的人悄悄的摸进清和楼。

雅间里。

小桌子喋喋不休,自言自语。

“白格格,您说您好好的怎么就喝醉了,当着皇上的面儿您好歹求个情,或者是求个护身符,只要皇上金口一开,就是年侧妃也不敢对苏格格下毒手。”

下一刻。

小桌子只感觉肩膀上有重力压着,还以为她又要耍酒疯,“您别怪奴才话多,这是事实,天底下皇上最大,您大老远的去找爷,倒不如舍远求近,把事儿和皇上说了,这事儿或许就了了。”

“小桌子,嘀咕够了没?”

瞬时,小桌子猛地回头,正好对上白落梅一双清澈的眼睛,吓了一哆嗦,坐在地上。

“白格格,您,您没醉?”

“皇上面前,我要是不醉,把这些事情当作是醉话说出来,皇上能相信?就算是相信了,我一个末等格格,大理寺少卿之女,皇上会如何做想?”

白落梅端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喝了一大口。

酒是烈,但和现代的酒度数差得远了。

想当初她可是千杯不倒,万杯不醉。

对方是皇帝,她未曾摸清楚对方路数,必须要小心谨慎。

朝臣之女圣驾当前,诉说冤枉,还是针对年羹尧之妹年侧妃。

更何况此事发生在四爷府,皇帝知道了此事会如何做想?四爷府又乱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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