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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谷马村,按照计划我一路返回,路过上此那家客栈时我又弄了些补给,这一次,倒没像上一次那么狼狈了,不过,此次下山倒是让我认识到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总的来说还算是一次不错的经历。

看着山岭的绿草茵茵,飞虫走兽,以及那山川大河,这一次我的心情似乎格外的愉悦,或许是快要到宗门了吧?

“师傅,小凡”。

刚来到山下我就扯着嗓子开始往山上喊,可是今天不知咋的,喊了好几声也没见有人回应,平时在这个时候师傅肯定回那么一嗓子,今天怎么都没声了呢?况且也不见小凡来接我?

“这小子一定又是跑到那偷懒去了”。

“师兄?师姐?你们在哪?我沈浪又回来了”。

这一次依旧是没有声音,四周依旧是还没有回应,忽然,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从这阵风中我闻到了浓浓地血腥味,当即我脑袋里就有一个极其不愿承认的想法。

等到我终于爬到山门前时我愣住了,我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我的师兄师姐们都死了。

这一刻,我头脑一片空白,当场愣在了原地。

“师傅?师傅,师傅~”

久久过后,我忽然想起我的师傅,我开始四处寻找我的师傅,最后,终于是让我在大殿内找到了我的师傅,他被一人一剑定在了浩然正气的那块牌匾上。

“师傅!”

看着师傅无辜惨死,这一刻我再也绷不住,跪在地上痛哭。

三年前,家乡下了一场大雪,连续下了三个月也不见停,大雪封山,能吃的都吃光了,吃到最后就有人开始吃人,那时候的人都饿疯了,爸妈为了不被人吃,不被饿死,就带着我们几个四处逃难,最后却都一一地死在了路上,只有我侥幸遇上师傅这才得以活了下来。

这本是我每每不愿回忆起的往事,因为我不愿回忆起他们一个个在我身边倒下,自己却又很无能为力。

自上山后的这三年,师傅教我读书识字,甚至还教我习武,因为他,我才能走出我人生中的阴影。

“沈浪啊!人的一生很长,将来还会有很多人值得你去爱,去保护,如果你不试着让自己强大起来,终有一日他们也会从你的生命中抹去”。

“沈浪啊!不许这么胡闹,你看看你师弟都成什么样子?”

“沈浪啊!你入门都三年了,你看看你,你师姐师弟都炼气八层九层了,你还是炼气七层,还整日吊儿郎当,不知上进”。

“沈浪啊!给为师捏捏腿,揉揉肩”。

......

"死老头,臭老头,我是叫你死,可我没真让你去死啊!你怎又留下我一人?难道你都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你说话不算数,让我出去吃了这么多的苦,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教训你呢?为什么你都跟我说一声就走了呢?为什么?为什么?"

“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给你报仇的,我绝不会让我的师兄师妹们就这样白白枉死,我一定要为你们讨一个公道”。

时间很快就到了旁晚,我将师傅以及同门一一安葬之后就独自一人来到师傅生前的房间,我曾在这个房间度过了最愉快的时光,只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师傅没了,师兄师姐们也没了。

房间好似被人翻过,东西都杂乱地摆在地上,我一一捡起,将它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这一夜,我在师傅的房间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边泛白,我才因太过疲惫而陷入沉睡,之后的几天我一直留在山门,饿了就摘些野果吃,累了倒在地上就睡,我在等,我在等是否还有哪位师兄师妹正在外历练没有归来,只是,等到最后都只有我一人。

傍晚,我一人坐在火堆前,手里的木疙瘩是我第一次来天虚谷时送个师傅的礼物,记得,这木疙瘩还是小时候爸爸为我做的,没想到这些年师傅却一直将它带在身上。

我打算明天就离开天虚谷了,今晚便是我在天虚谷中的最后一晚。

看着手里的木疙瘩,我又会想起过去的种种,师傅虽然每次都会嘴硬,可心却总是向着我的。

不过?或许之前太过伤痛我没注意,着手里的疙瘩好似与我记忆中有些许不同了,若不是我细心的看了一下这还真发现不了,于是,我就将木疙瘩放在眼前仔细的看。

一看之下,确实不同了,似后来又被人改造了一下,我摇了摇,晃了晃,直觉高数我里面是空的,好像有东西。

于是,我便尝试着打开,只是尝试了许久也未能成功,而待我几乎快要将之一分为二的时候忽然想起师傅生前的一句话:“记住,保守本心,顺其自然”。

于是,我便安定下心神,再一次仔细地去观察,去琢磨,终于,在我仔细敲磨之下我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这是被人精心改造过的机械疙瘩,只有与之核源相匹配的人方可打开,师傅到死都捏着这个疙瘩,想来他是特意要留给我的。

于是,我便将自己体内的元力抽出一股往木疙瘩注入,不出所料,随着木疙瘩内部机械一阵运转,一个拇指般大的小凹槽就出现在我的眼前,里面装着一份信笺。

我打开信笺,随之入眼是师傅生前给我留下的遗言:“沈浪吾徒,当你看见这封书信时为师可能已经不在了,为师在众位弟子中最疼爱的是你,最放不下的也是你,不要为为师报仇,更不要去寻找仇家,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从今往后为师不在你身边切要谨记为师的话,保守本心,顺其自然,好好地活下去”。

最后落款为:“恩师刘正淳留字,勿念”。

当看完最后一字时,我的泪水早已浸湿了信笺,原来,师傅早知大难临头,说让我去谷马村历练实则是他在故意将我支开。

“师父啊!”

这一夜,我哭得很伤心。

哭累了,天也就亮了,而我的心也就死了,我不会听师傅老人家的话,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仇人为全宗上下报仇雪恨,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望着这曾经给我带来温暖、快乐的地方,我又是一阵感伤,终于还是要离开了,只是不知再次回来时又当是何年何月?

从今往后,这天虚谷便只剩下我一人了。

出了宗门,我还是一路往东,记得当时我在东边遇上些奇怪的人,我要找到他们,或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

这走着走着,我就又来到了那家客栈。

“小二,来间房”。

这一次我没有心情再吃任何东西,我只希望能好好的睡上一觉度过这漫漫长夜。

或许是小二见我与先前有些不太一样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却最终又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去为我挂账。

“唉!你听说了吗?那个天虚谷被人灭门了,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宗门上下上百号人最后竟无一活口,真是惨呐!听说血都染到大殿上面去了”。

“唉!谁说不是呢?诺达的宗门就这样没了,有天虚谷的这些年我们这一直是风调雨顺,也不知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哦?”

我本无暇顾及太多,可忽然我又听到了一条足矣让我震惊的消息。

“也不知这年头到底造了什么孽?也就在前两日,那谷马村也被忽如其来的马匪给一夜杀光了”。

闻此一言,我宛若当头棒喝,脑海中一片轰鸣。

“你说什么?”我一把抓起刚才说话的那人,那人也被我这突兀的举动给吓呆了,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想要干什么?你...你可别乱来啊!”

我早已被那人刚才的话激怒得失了好脾气:“我在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那人也被我吓破了胆,开始支支吾吾地道:“就在前阵子,不知哪里来的少年侠士来到了这谷马村,见这马匪头子徐一刀要强抢民女,于是就......”.

"住嘴,我问的是谁杀的谷马村村民?再敢胡言,小心我当场就毙了你"。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也是听说得来”。

“说”。

“啊!是...是他们的二当家冯太极,自狮子吼大当家徐一刀死后,洛城统领范崇就立即带人上山围剿,只是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人都已经跑光了,于是范崇统领就下令全城追捕,然而当夜那二当家就带人将谷马村洗劫了,听说无一活口”。

“无一活口?”听了这话,我脑袋似乎都要炸了一般,轰隆隆地直响。

“那这群人现在在哪?”

“不知道,我当真不知道,当夜他们就逃到山上去,没人知道他们去哪?”

此人或许是当真不知道,都快被我给吓哭了。

看着此人害怕的摸样,我终于意识到是我太过冲动了,我手一松,就将他放了下来,此时此刻,我也顾不得休息了,快步往客栈之外走去,然而,也就在我即将走到门口之时忽然有人将我叫住:“小兄弟慢走,老朽或许知道他们在哪?”

这一次,我没像之前那般冲动了,而是微微抱拳:“还请老先生告知在下一二”。

老先生捋了捋胡须,郑重地道:“狮子吼”。

“多谢”,我朝着老先生再次抱拳。

“门口有匹快马,就当是赠与小兄弟了”,老先生笑着朝我说道。

闻此一言,我脚步一顿,没有说话,我有一种预感,他或许已经认出是我了,不过我并无多想,在马厩里找到老先生所说的快马后就直接骑上,一路狂鞭。

而待我离去之后,有人不解终忍不住开口朝着老先生问道:“这人谁啊?”

而老先生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若老朽猜得不错的话,这杀徐一刀之人便就是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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