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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值得我们信赖吗?”

“将军,您信任我们吗?”

“将军,您信任您麾下的将士吗?”

南山站起身来,向先锋将军武森和在座的将士拱拱手,庄严肃穆的问出了上面这三个问题。

“大胆!”

不待先锋将军武森有任何反应,他座下亲卫闻言,怒目出口大声呵斥南山。

南山不为所动,无视怒目瞪视自己的一众武将,双眼和先锋将军武森对视,神情傲然又自信。

“哦……南参军,何出此言?”

和手底下的将士不同,先锋将军武森脸上毫无愤怒之色,反而摆出一副喜眉笑眼的表情,颇感兴趣的和南山对视。

“战场上,信任有多少,胜仗就有多少。”

“将军南征百战,战场经验丰富,是否赞同此话?”

先锋将军武森嬉笑有趣的表情收敛,双目微眯,不怒而威。

好一会,先锋将军武森才轻轻点头,赞同了这个观点。

南山看着先锋将军武森,心中给先锋将军武森的评分再次提高了一些。

就凭刚刚先锋将军武森只点头不说话的行为,就可以看出先锋将军武森是很谨慎的,是个沉稳的主儿。

南山和先锋将军武森相互对视了一小会后,轻轻一笑转移话题,绝口不再提信任一词。

先锋将军武森和南山,和这群读书人并不存在任何信任关系,南山之所以提出这一点,一是真想和先锋将军武森建立信任,建立友善的上下级关系;二是想借此试探先锋将军武森的心性和临场决断。

以上两个目的,南山已经表现得足够主动,就看先锋将军武森的气量大不大,能不能容下南山,能不能容下这群被监视的读书人。

“南方祸乱,始于天灾,起于人祸,错在世族,罪在叛军。”

“天灾不可挡,人祸可镇散,要解南方之乱,重在人祸。”

“人心,祸心也!”

南山说完这几句话后,扫视了一眼满堂目瞪舌彊的众将士和众读书人,眼中闪过睥睨,也闪过不屑。

就是南山身旁的好友,朱元和远吉都用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望着南山,此刻南山散发的气质,根本就不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个南山。

“将军,想要顺利镇压反叛祸乱,首先要做的是肃清内部奸细,将咱们的队伍打造成铁桶一块。”

“有此前提,将军方才可出军。”

“如若不然,我军必败,将士白死,责在将军,罪亦在将军。”

这几句话,南山说话的语气很重,声音低沉,就像是压着嗓子说话,在用一种特别的声调强调内部协调统一这一点的重要性。

先锋将军武森皱着眉头,脸色渐沉,没有说话。

南山继续和先锋将军武森对视,他已经从先锋将军武森眼底看到了其对内部协调统一的认同。

于是,南山接着开口说道。

“南山有三策,可助将军镇压叛乱。”

“一策煽动人心。将军可散出消息,主言叛军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烧杀抢掠不仁不义,称其必败无疑,从言论和民心上瓦解叛军,让他们不得人心。”

“二策离间策反。将军策反隐藏在咱们身边的奸细,离间洞悉叛军内部动摇之人,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三策激励人心。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金银、官职、美人都是叛军需要的。”

最后这一策,南山点到为止,他一个读书人可不能说得太透彻,要不然太掉价,太没品位。

南山相信,先锋将军武森能走到这个位置上,肯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古往今来,绝大部分起义和反叛,都是被钱财、权利、女人这三者降服的。

南山再次扫视大营帐里的众人,有的震惊得张口结舌,有的凝眉沉思,有的眼陷迷离心神失守。

最后,南山好心提醒了先锋将军武森一句。

“将军,我们的战场并不是在南平府,也不是幽州府,而是井川府,是颍川府,甚至帝都汴梁。”

当南山说出帝都汴梁这四个字后,沉思的先锋将军武森猛然从沉思中惊醒,满脸都是惊骇。

南山浅笑,笑看先锋将军,少年英姿,一时尽显风度翩翩。

最终,军营大营帐的会议算是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日子,军营里没有人为难南山,也没有人为难他们这群读书人。

而南山,也受到了大部分读书人的尊重和羡慕。

……

幽州府,平阳县,南家后院。

林夕林小妹独倚栏杆,凝望夏日里的树木花草,蝉声了了传入耳,激荡心间一波又一波的思念。

林小妹手中握着一支凤凰簪,那是她最心爱的发钗,是夫君南山送给她的。

南山赴京赶考,现如今遭遇南方祸乱,传递消息的渠道被阻断,林小妹已经和南山失去了联络。

真可谓是思念如泉涌,泉水不止;忧愁若蝉声,声声不息。

“夫君,你在哪,我好想你?”

“夫君,你快回来吧,小妹好怕!”

“夫君,你还好吗?”

“……”

井川府,府城。

来自南平府和幽州府的正规反叛军,裹挟万千难民百姓盗匪,已经攻打了井川府整整一日。

反叛军军营大帐,南平府和幽州府的两大主将相对而坐。

“池正容,你之前是怎么对我说的?”

“投降,他们为何还不投降?”

南平府正规反叛军主将青彪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因为懒散松懈,曾经的强健身躯已经变得臃肿,铠甲下的胸腔此时因为愤怒和心急起伏不定。

“稍安勿躁,急什么,等着就是,!”

“人质很快就会送到,到时候井川府必定内乱,到时候我们内外合击,攻下井川府轻而易举。”

幽州府主将池正容也是一位中年人,但他和南平府主将青彪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池正容整体偏消瘦,身材挺拔,留有山羊胡,一双眸子坚定有神,闪闪发光。

池正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胸有成竹的说道。

“井川罗家在南平府和幽州府的家眷已经在路上了,我就不信他们狠得下心来,他们家的老祖宗可在咱们手里。”

“还有,井川之虎唐圆州的小儿子,也落在了咱们手里。”

“等着吧,只要我们攻击井川府的力度越强,井川府里的世家大族就会越着急。”

“这些狗,一定会跳墙的!”

南平府主将青彪闻言,脸上露出狠厉表情,整张脸黑煞之气和罪恶奸笑顿生。

……

反叛军,先锋营。

青北立于营帐中,愁眉紧锁。

“头领,咱们又损伤了几百兄弟,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说话的是那个在平阳县投靠青北的读书人,青北带领他们走出平阳县,席卷井川府管辖下的几个县城后,他们这支队伍已经从几百人扩展到了几千人,在整个反叛军阵营中,也算是一股大势力了。

青北的情绪不是很好,是因为傻子都看得出来,反叛军主将正在通过攻城这件事,在消耗各方小势力手中的兵力。八壹中文網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在消磨潜在对手,在把控大局,在防止背刺。

反叛军主将的行为让青北很难受,他感觉自己正在被那些人玩弄,这让他感到十分不安。

尤其是在眼睁睁看见自己建立的队伍,在阳谋之下一点一点被削弱,在看到那些跟自己感情颇深的兄弟一个一个倒在城墙之下时,青北有一种要发狂的冲动。

说到底,青北,并不是一个纯正的军人,他不是铁石心肠,他也有血有肉有感情。

“有城破的迹象吗?”

尽管心有愁怨,青北还是强制镇定心神,询问战场情况。

“毫无进展,攻城梯一次又一次被摧毁推倒,我们的人连城墙都上不去。”

“依我看,没有十天半个月,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攻破这座城池。”

闻言的青北,再次皱眉。

十天半个月,太久了!

这支欲要席卷天下的反叛军,根本就没有打持久战的底蕴,久攻不下是他们这支队伍最不能遭遇的局面。

反叛军想要成事,就必须的如饥饿的蝗虫,所过之处人死城破,要不然反叛军早晚会被镇压。

久攻不下,人心就会慌张,就会散去。

到那时,山倒众人推,奔溃如潮水,来也快,去也快。

正是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青北才会感到焦躁和不安。

不过,两日后,青北终于收了一个好消息。

乃是井川府城破的好消息!!

井川府在坚守了两日后,守城主将被莫名毒杀,导致井川府守卫军群龙无首。

恰在此时,井川府内的世家大族联合在一起,将安插在守卫军的自己人送上主将高位,内外统一达成了投降的的决定。

井川府投降,世家大族的家眷亲人得到归还,自家在井川府的势力和财富进一步增加。

大族获利,反叛军成功破城,局面互赢,双方一拍即合。

至此,反叛军攻破井川府,补齐兵源,又裹挟井川府各方势力,如滔滔江水往北继续席卷而去。

反叛军下一个目标,颍川府。

……

帝都汴梁,镇南军大营。

南山站在军营中,感受到了全营萦绕着一股不安又肃穆的气氛。

平时懒散的军营,这两日突然森严了起来,来回巡视的队伍一波又一波,有了些许军队的样子。

南山心里很清楚,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军中某些特殊高层被干掉,弄得人心惶惶。

而想要压住这份不安,就需要严格的军规和肃穆庄严的气氛。

“这个先锋将军武森,有些意思!”

感受着军营熟悉的气息,南山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了浅浅笑意。

三日后,大营帐。

这是出兵前最后的会议,参加会议的将士减少了好几人,就是有幕僚身份的读书人也莫名少了几人。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默默等待居于主位的镇南军先锋将军武森说话。

许久之后,当将军武森身前的沙漏掉落完后,他开口说话了。

“很好!”

“该来参加会议的将士和参军,都已经全部提前到场!”

“不该来的,也不会来了!”

说到这,将军武森停顿了一下,瞪着一双虎目扫视了一眼左边的将军们后,又面无表情的和参加会议的几个读书人对视。

大多数读书人都回避了将军武森的目光,只有南山带着浅笑,和将军武森对视,自信傲然。

“先锋营,明日出发,从汴州和颍川府交界临洮进入颍川。”

“大军分三路,从颍川府开始镇压叛军,我们先锋营属于中路破敌,将一路直击反叛军。”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三日前井川府沦陷,守卫军和世家大族纷纷投降。”

“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集合南平府、幽州府、井川府的正规反叛军,以及民间各种反叛势力。”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镇压几大州府边界揭竿而起,但没有参加这次叛乱的盗匪和地方势力。”

将军武森说完这些话,大营帐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出言询问。

所有人,都被将军武森说出来的消息震撼到了。

就是南山,也是大皱眉头,心下骇然。

太快了!

反叛军席卷而来的气势太强了!

井川府沦陷,反叛军士气一定大涨,并且武器配备都会的到一定提高。

很显然,平叛的难度再次提高了。

前两日南山在会议上提醒将军武森,说战场可能是井川府,是颍川府,是帝都汴梁。

当时,南山确实是有点危言耸听和夸大其辞的意思。

只是南山也没想到,他就这么一言中的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帐中的众将士和读书人,都把目光放到了南山身上。

众人目光各异,有惊悚,有震惊,有凝重……甚至还有埋怨。

“抱歉,是我乌鸦嘴了!”

面对众人的目光,南山双手一摊,两肩一耸,散发出一股混不赖的气质,没有半点君子之风。

无声,像是被禁言了一样。

大营帐里的气氛一直都处于压抑和寂静的节奏中,直到将军武森出言提醒。

“即日起,参军南山,随吾坐镇指挥。”

对于将军武森的决定,没有人出言反对,也没有理由反对。

之前南山准确预判出的局势,活生生摆在那,谁人敢站出来质疑?

如果有人站出来,那就是在质疑将军武森,在质疑在座各位将士参军的智商和眼睛。

“都下去准备吧!”

见无人反对,也无人提意见,将军武森手一挥,将众人撵了出去。

不过,最后将军武森手将南山留了下来。

“南参军,请留步,吾有事相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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