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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保护伞吗?

原来亘古如此。

方觉只知道,边境有些地方的盗匪是官兵假扮,用来骚扰敌国。

没想到在境内,还有这样类似的操作。

“那对于这些个东西,要打赏多少?”方觉语气有些不善了。

安百里叹道:“他们倒是要得不多,也知道不敢贪,担心被官府下决心剿灭,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沿途停留的驿站……也是需要打点的。”

“不然我们的商队,人、马、驴的食物中,多加一些东西或是少些东西,都会误了大事的。”

“……”

“方方面面,就这些了。”

安百里说道清楚后,看见少师脸色铁青,就知道这京官是不知道地方疾苦。

沉默良久,方觉才淡笑一声:“呵,看来这次出来对了,长见识了。”

方才安百里所言,方觉只是一想,就知道还有多少类似的“规矩”。

这一番下来,原本只要五十八万粮的粮食,想要安全运到肃州,只怕要多出五万粮的成本来。

五万两啊。

方觉有钱,但并不会觉得无所谓,反而感到十分在意。

这些原本不需要多出来的耗费,就这么凭空产生,而全由朝廷国库与百姓来承担了。

“少师……”安百里一句话,令方觉回神,“就要出发了,若不早点派人去前方打点,只怕得到消息的那些盗匪,就会派人截断道路。”

他觉得,还是提醒一下,免得出事了被问责。

方觉点头,问道:“以往,你们是如何将这部分打点的钱,交给那些人的,谁来取?”

“没人取,他们也很谨慎,我们派人送去某个地点埋藏好,他们自然就会取走……然后相安无事。”

“将那些地点告诉我。”方觉道。

安百里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白纸,上写着一些地点与过路费的惯例金额。

方觉打开一看,每个地方少的十几两,多也不过百来两。

与朝廷的那些硕鼠相比,确实是很少了。

但这个钱,方觉也不打算给!

于是,方觉转身就招手,将纸条递给了走过来的叶红衣。

“都听到了?”方觉看向叶红衣,与稍远些的柏青。

帝尊阁榜上有名的高手,这样程度的听力是有的。

叶红衣愤然:“悬剑司都不知,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柏青却笑了笑,仿佛早已看惯。

安百里尴尬一笑,他也不知道两人的对话,这么远都被听到了。

方觉道:“去照着点儿投钱,派人盯着,有人来取钱就跟上,一网打尽。”

悬剑司的本事,干这种事情,完全是大材小用。

但为了尽快解决这些麻烦,方觉也只好如此行事。

“少师?”安百里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少师安排人去送钱,没想到竟敢这样行事。

方觉却没理他,道:“派人沿途保护重要桥梁、山路以及堤坝,我不希望任何意外影响粮队的行程。”

不给钱是争口气,但不能影响正事。

“若有意外,自行领罪。”方觉看着柏青说道。

柏青眼前一亮:“乐意效劳。”

在西楚,柏青见惯这样的事情,却管不过来。

见方觉这般硬气,倒是觉得很对胃口,也是心甘情愿地领职。

最后,方觉看向安百里:“不仅这些过路费我不打算给,对甘州上下打点的钱,我也一分不会出!”

正转身的柏青,听到这话顿时背着方觉,将竖起的拇指举上头顶。

佩服!

叶红衣也深深看了眼这少年,觉得更有些陷入,他那自信又霸气的眼神之中。

但这话,却吓到了安百里。

见叶红衣也走了,安百里说话也直些:“少师,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方觉质问,“你担心他们中途做手脚?”

“不是担心,是一定会的!”

安百里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这个结果,一定会发生。

那都是勾结起来的利益团体,他们要做什么事情,是真的可以做到。

“少师,防不住的,就算您抓到了人,也不能处置……因为周围都是他们的人,万一逼急了,他们倒戈相向,最后说什么有敌寇潜入北境刺杀于您……”

“他们上下一体,自然不会有什么破绽,谁也查不出罪证,法不责众……只能糊涂了事。”

安百里无奈至极:“若非如此,早就有人遏住这种风气了。”

任何一种不良风气,一旦成型,甚至成为主流认可的价值观,那就基本没办法杜绝。

很显然,这种打点,也早已深入人心。

就连那些出公差的将士小吏,都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他们是既得利益者。

一旦不给钱,首先得罪的就是他们,甚至用不着那些官员撺掇,下面的人就会找茬的。

安百里有句话说得好,法不责众。

“少师,若是不答应,这件事情只怕办不下去,今日出城都没人愿意护送了。”安百里奉劝,还是出钱了事。

方觉摆手,止住他的话头,向远处招了招手。

典一会意走来。

方觉道:“我要写一封密信奏折,让甘州鸽房送回京,还是上次那样做。”

“是,少爷……少爷,要不要我找些人来护送,不需要这些人也可以安全送到。”典一说道。

方觉:“我正有此意,甘州最大的镖局是哪个?”

这话自然问道是安百里。

“少师,您这样做,虽然省去不少钱,但是会得罪甘州的官员。”

“下次再来甘州,将会步步艰难的。”

安百里语重心长:“听在下一句劝,还是花钱了事吧,至少打点护送公差与当地官员的钱,是省不了的。”

“不,我一分也不给,你们商号也不准给,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否真是要钱不要命。”

说罢,方觉转身愤然离去,不再理会安百里。

“唉,我就不该多嘴……早知如此,我花钱就是了,等师父回来报销……”安百里突然有些后悔,对这个少师说了这么多。

这少师还是太年轻了,年轻气盛,指不定要捅出多大的篓子来呢。

……

“少师,回来了?”

鲁信笑呵呵道:“那安百里跟您说什么了,这么半天?”

方觉深深看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那好兄弟周德胜,醉得还真是时候啊。”

堂堂甘州营主将,背着多大职责,会不知道军中禁止饮酒这种常识?

居然在少师亲临甘州时,还敢喝得酩酊大醉,若说他不是刻意想躲什么,又怎会如此巧合呢。

“啊?”

鲁信一副迟钝的模样,挠头笑了笑:“少师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心中却有些庆幸。

方觉哼了一声,便也没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彼此默契就是了,说得太白了就俗了。

至少周德胜识趣,知道不敢伸手向自己这个少师要钱。

看着鲁信,方觉皱眉道:“有个差事交给你。”

“少师请吩咐,末将赴汤蹈火……”

“行了,不是什么危险之事,你带人去肃州,持我的令信向林北将军要人,快马来甘州方向接应粮队。”

鲁信问道:“要多快?”

“急行军!”方觉冷道。

“明白了。”鲁信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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