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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惊讶干什么?修河堤这些事是好事,应该更多的人投入进来,这样才不会断了。”曹怀民轻蹙着眉头看着他说道,“这黄河年年淹,中原都被它给霍霍成什么样了。”下巴向外点点,“陈校尉的名字带着中原,从中原逃荒而来的。”

“我以为您这身本事不打算传给任何人了!”曹远山挠挠头红着脸说道。

“干这个很辛苦的,往往都是在荒郊野外,餐风饮露、风吹日晒的。”曹怀民品格的目光看着他说道,“现在这些朝廷又都不重视,苦读这些到最后,不能学以致用,学这还干什么?”

“爷爷!”曹远山看着情绪有些失落的他说道。

“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曹怀民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他说道,“那怕有一个愿意学,我也愿意教,为后辈播种下种子,当踏脚石我也愿意。”

“爷爷?”曹远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咋了?洪娘子都毫不吝啬,都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怕什么?”曹怀民脸上漾起灿烂的笑意看着他说道。

“爷爷,您一下子变的好快乐,这么高兴呀!”曹远山忽灵灵的大眼睛浸染笑意看着他说道,“前些日子可是愁眉苦脸看的。”

“感觉这日子越过越有滋味儿。”曹怀民笑得比屋外的晚霞还要灿烂,“趁着天还有亮,赶紧把我教的算学,学学。”

“这方法太简单了,我一学就会了。”曹远山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这可比《九章算术》浅显易懂。学起来也容易。”

“别骄傲了,你给我好好的再领悟、领悟。”曹怀民拍着他的脑袋说道。

“是!俺这就算去。”曹远山笑眯眯地说道。

“等一下,你怎么俺呀俺的?”曹怀民听着大孙子说话这味儿不太对。

“咋地了,不好听吗?”曹远山疑惑地看着他说道。

“不是!”曹怀民黑眸看着他微微摇头道,当然不能说这口音听着土了吧唧的,“只是好端端的你这口音怎么回事?”

“跟陶绯他们学的,挺好玩儿的。”曹远山一脸傻笑地说道,“这样跟他们更亲近些。”

“他们很排斥你吗?”曹怀民闻言轻蹙了下眉头看着他说道。

“不!他们很友善,看起来也非常的拘谨。”曹远山纯净的双眸看着他说道,“这样可以拉近与他们的距离。”

曹怀民闻言黑眸轻闪,话在舌尖滚了滚又咽了回去,“和他们好好的相处,不许耍少爷脾气。”

“我哪儿敢呀!”曹远山闻言笑着摇头道,“哪儿还有什么少爷啊!城破那天起什么都没了。咱跟那些孩子一样,一无所有。我幸运的还有爷爷,他们……”话再也说不下去。

曹怀民上臂一伸,揉揉宝贝孙子的脑袋,“你的底子比他们好,多教教他们。”

“我知道。”曹远山重重地点头道。

“我是说,除了读书认字,这礼仪方面他们估计了解的也少。”曹怀民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这个需要跟洪娘子商量一下吧!我看洪娘子讲规矩,却很少谈礼仪。”曹远山黑亮的大眼睛看着他说道。

“行,我跟洪娘子提提。”曹怀民闻言想了想说道,“去忙吧!”

曹远山去矮几上拿出木板,上面铺着一层沙子,又拿着小木棍在上面喀什算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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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擒虎与林南征两人踩着夕阳朝自己的房舍走去。

“后悔吗?”林南征忽然看着韩擒虎问道。

“后悔什么?”韩擒虎不解地看着他问道,“这没头没尾的,指什么?”

“什么都得自己干啊?仆人都没有,亲兵也没了。”林南征小声地提醒他道。

“我从小在兵营长大的,事事亲力亲为,从兵卒做起,对于这些我熟的不能再熟了。”韩擒虎闻言摇头失笑道,“倒是你,从前可是仆从围着伺候着,现在可以吗?”

“你也说从前了,现在不自己干还能怎么办?”林南征噘着嘴委屈巴巴地说道,“别人能干,我也能。”

“你这病也治好了,想走也没人拦着啊!”韩擒虎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说道。

“我走过一次,本来想投奔豫州刺史的,结果因为瘟疫,又回来了。”林南征清澈的凤眸看着他坦承地说道。

韩擒虎闻言点了点头,“知道,你曾经说过。”

“我现在不敢跑了,一次就差点儿把小命给丢了,还是留下来好。”林南征双眸冒着绿光兴奋地看着他说道,“我发现洪娘子就跟宝藏似的,每当以为就这样,没想到还有意想不到。”

“咋地,还想挖掘啊!”韩擒虎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地看着他说道。

“想想就兴奋。”林南征激动且紧张地说道。

“那就没有太平日子了,咱们这位洪娘子,敢想,敢干!”韩擒虎眸光带着些宠溺看着他说道。

“这年月有太平日子吗?”林南征冷哼一声道,“即便登上九五之尊,也没有太平日子。今日不知明日事,人说没就没了。”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说道,“有句话洪娘子说的很对,不想成为待宰的羔羊,咱们就得变强。”

“这该死的世道。”韩擒虎黑着脸气愤地说道。

“生就在这乱世,埋怨也没用。”林南征凤眸圆睁看着他感慨道。

“我没埋怨,我也知道这就是命,咱好歹有身手傍身,只是苦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了。”韩擒虎姜褐色的眼眸融化在晚霞中。

林南征凤眸瞪的溜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道,“你居然也关心起百姓的死活了。”

“你怎么说话呢?”韩擒虎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

“实话,老实说,他们的死活我真没关心过。”林南征澄澈的凤眸看着直白地说道,“能为我去死,甚至觉得这本是他们该做的。”

韩擒虎剑眉轻挑看着他说道,“你现在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咱们以前就是这么做的。”林南征轻哼一声道。

“现在呢?”韩擒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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