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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贞怕太和门再来寻仇,不敢停留,稍稍疗伤后就押着傅青云和琯琯往妙灵门进发。

傅青云两人被点了穴,只有双腿可以活动,还被黎元贞用黎家特制的精铁锁链锁在一起,被夹在中间跌跌撞撞往前走,活像两个木偶一般。

一路上,杨俊茹虽然不敢违背黎元贞旨意下手毒害俩人,但让俩人受尽苦头,自不必细说。

妙灵门地处西南云雾飘渺的巫山山峡,从武当县去巫山,若从陆路行走,必须绕过神农架大山,或者坐船沿着长江逆流而上。

几人清早出发,天黑之时,来到神农架长江口。崔紫山租了一条船,又找了一间村头小客栈过夜,准备第二日再出发。

走了一天,大家都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崔紫山喝令客栈老板将店中好吃好喝的全部呈上,摆了满满的一桌,又要了一大壶酒,频频向黎元贞和玉娘子师徒敬酒。

而此时傅青云和琯琯双腿也被点了穴,被丢在墙角,靠在一起相互慰籍。

玉娘子拿着馒头走到傅青云身边,娇声道:“你要是叫我一声好姐姐,我就把馒头给你。”

“呸!”傅青云啐了一口,怒道:“妖妇,你最好滚远点,别用你的骚腥味污了我的鼻子。”

“哼,不识好歹!”玉娘子悻悻回到桌上。

“别把他饿死了,给他两个馒头吧。”黎元贞道。

杨俊茹不情愿的拿起两个馒头,凌空丢过来,馒头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在傅青云脚边。

俩人看也不看,宁肯饿死,也不愿受这种耻辱。

“呵呵,看你这对狗男女能挺多久。”杨俊茹冷冷笑道。

一个小二躬身进来,恭敬的递给崔紫山一块白玉信物,说道:“公子、外面有一个姑娘找你!”

崔紫山接过信物,面色微喜,对黎元贞欠身道:“老祖,我妹子来传信,我去一趟马上就回。”

崔紫山快步出了小客栈,来到栈外一片竹林边。林中转出一个女子,细麻棉衣,乍一看似农家女子,但她冰肌玉骨、明眸皓齿,又绝非普通农家女子。

“大哥!”那女子招呼道。

傅青云闻声一惊,这声音好耳熟。他修炼“观莲”之后,神魂异常澄清敏锐,数丈之内落尘可闻。单论听觉,比之黎元贞这种老古董还强上不少。竹林虽然距小客栈十丈之外,但傅青云却能听得清楚。

傅青云转头从小客栈房门望去,刚好看见那女子正面对自己,不是柳紫芸是谁。

傅青云大吃一惊,柳紫芸跟着楚文景去到楚戟山庄,今日怎会出现在这儿,还和崔紫山接头。

当初楚文景和傅青云将柳紫芸从匪寇手中救出,她自称其父在新莽朝为官,被奸人所迫投奔世交南阳豪绅费旺家中寻求庇护,又被费旺所害,看来这一场戏都是她一手编造。

但柳紫芸此时与初见之时已神态大变。那时柳紫芸虽然哭哭啼啼,一脸凄苦,却掩不住她妖艳之色,曾让傅青云暗自猜疑;而今日,她脸上那份妖艳之色已尽去,代之以一副凄楚表情,似乎有满腹心事,让傅青云更是暗自诧异。

只听崔紫山问道:“小妹,到手没有?”

柳紫芸支支吾吾道:“还没有,他把‘霸王九式’看得比命还重,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崔紫山急道:“小妹,你不是不知道,各门派对‘大魔王经’虎视眈眈,爹爹虽然武艺超群,却斗不过群狼,急需得到‘霸王九式’提升功力。”

柳紫芸朝小客栈望过来,神色有些茫然:“你不是和他们去妙灵门找玉璧凤首吗,岂不更胜‘霸王九式’。”

“玉璧凤首和‘霸王九式’各有所长,当然多多益善。再说,即使能找到,那黎家老祖难道会轻易给我们。”崔紫山道。

柳紫芸嗫嚅道:“可……可他们对我那么好,我要是盗走‘霸王九式’……。”

崔紫山心中一凛,问道:“小妹,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没有?”柳紫芸结结巴巴道。

崔紫山愕然道:“小妹,你不要忘了,爹爹还等着我们呢!”

柳紫芸凄然的点点头。

崔紫山道:“爹爹让我告诉你,他不日就要带兵南下,你必须尽快把‘霸王九式’拿到手。”

柳紫芸又点点头,茫然道:“我知道了。”

崔紫山转身回到小客栈,继续和黎元贞等人饮酒,不过脸上却多了些许愁绪。

傅青云心中暗惊,原来柳紫芸根本不姓柳,而是崔紫芸,是说符候、金乌教教主崔发的女儿,难怪初见之时有一种妖艳的感觉。崔紫芸接近楚文景,原来是为了盗取楚戟山庄的“霸王九式”图谱。

不过听了他兄妹对话,傅青云也隐隐感觉到柳紫芸似乎心眼并不太坏。

黎元贞等人吃饱喝足,黎元贞将傅青云和琯琯重新点了一遍穴,防止他俩运气冲开穴位,然后用精铁链将他俩背靠背绑在一间客房的柱子上,又让杨俊茹持剑守着,这才放心的进屋疗伤去了。

两人各在柱子一方,只有两只手可以拉在一起。琯琯轻轻握住傅青云的手道:“青云哥,都是我害了你。”

“琯儿,你瞎说什么话。”傅青云道:“能和你在一起,不管是苦是乐,我都很满足。”

“为什么每次遇到你,都让你受这么多苦?”

“傻瓜,生活本来就是苦与乐组成的。和对的人一起,苦也是乐;和错的人在一起,乐也是苦。和你一起,我从未感觉到痛苦。”

“别说了!”杨俊茹“锵”地抽出半截宝剑,喝道:“再嚼舌,我就割了你们这对贱人的舌头。”

傅青云望向杨俊茹,见她黢黑的脸上满是仇恨的快意,劝道:“杨姑娘,我俩落入魔手,不敢奢望脱身。我再郑重劝导你一次,你凤凰谷上下的死,与我俩无关,希望你回头是岸,不要坠入邪道而无法自拔。”

杨俊茹含怒哈哈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信口雌黄想掩盖真相,难道你还想我偷偷放了你不成。”

傅青云摇摇头,黯然失笑,不再言语。

一天没吃东西,肚子咕咕作响,傅青云强自忍着,修炼起“大光明经”来。

气海之上,玉莲氤氲流转,内力真气跟着玉莲缓缓转动九片花瓣条条纹理清晰可见,发出萤萤光芒。

经过一年苦修“神形”,内视体内,可见三十六个重要穴位已隐隐有光泽,真气在其间缓缓流动,将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沟通起来,筋皮下真气充盈。

而这,正是“大光明经”玄妙之处。其它功法,都是辅以外门功法来提升行动速度,而“大光明经”却是以无形之气炼有形之体,锻筋炼皮,最终达到形意相合、气形合一的上乘武道境界。

至于第六幅图“紫阳”,一道紫芒虚影不停变化着动作,似自然、似武技,又什么都不是,一时还摸不着修炼门径。

自修成“神动”之后,气穴贯通,毛窍自动开合,吸食着先天灵气,傅青云很少再独自修炼第二幅图“炼气”。此时他腹中饥饿,索性修炼起第二幅图来,引入虚空灵气来解除腹中饥渴。

一缕真气过会阴,尾闾至夹脊,上玉枕进百会,百会蓦地打开,一滴甘露落入。如此往复,直至腹中感觉饱胀,方停下来。

傅青云缓缓睁开眼,腹中如饱餐一顿。虽然天地灵气肯定不能代替粮食,但腹中饥饿感已不再那么强烈。

他手握琯琯玉手,缓缓将体内虚空灵气渡入琯琯体内。琯琯此时已经熟睡,待傅青云虚空灵气渡过去,琯琯小嘴开始咂巴咂巴的响,就如在享受一顿美食一般。

傅青云正暗自心喜,忽闻数丈外细微的脚步声响起。那脚步声十分轻盈,慢慢朝关押傅青云和琯琯的这间房屋靠过来,然后停在了窗外。

傅青云心中暗暗惊愕,望了一眼杨俊茹,见她靠着墙角抱剑打瞌睡,没有丝毫觉察。

过了片刻,一根管子从窗子伸进来,淡黄色略带清香的烟雾从管中冒了出来。

傅青云与宋婉彤一起在神医堂分拣草药几个月,已能识别多数药物。此刻一闻那烟雾味道,就知是一种“迷魂草”制成的迷魂香,闻之即昏昏欲睡,就如吃了安眠药一般。

傅青云心中微愕,不知来者是友是敌人,他装作不知,静观其变。

他体内有虚空灵气,包容化解一切,寻常毒药根本不起作用,更别说这点迷魂香了。

傅青云听琯琯呼吸深沉,知她没有防备中了迷香,此时正酣睡不醒。

迷魂香熏了一阵,就见一张细眉凤眼的娇丽脸蛋出现在窗外,正是崔紫芸。

傅青云心中咯噔了一下,心忖难道崔紫芸要来杀了他和琯琯,以免琯琯找他爹爹寻仇。

傅青云虽然穴道被黎元贞所制,但他功法奇异,刚才练功之时,早已冲开穴道,但身上还紧紧绑着精铁锁链,就算三岁顽童拿刀戳他,他也是毫无办法。

傅青云心想,自己俩人被黎元贞老贼抓住,左右逃不掉,与其被杨俊茹等折磨,还不如死个干脆。能与琯琯死在一起,也无憾事。

崔紫芸一只玉手伸进木窗栅,拔开窗销,轻轻推开木窗,跃身进来,手中提着一把泛着青光的短剑。

崔紫芸轻手轻脚,短剑紧紧握在手中,一步一步向傅青云靠过来。

“崔紫芸、你想杀我!”傅青云淡淡道。

“啊!”崔紫芸吓得惊退一步,玉手捂着小嘴,她万万没想到用迷魂香熏了那么久,傅青云竟仍然清醒如常。

崔紫芸摇头道:“别作声!”然后绕着柱子看了一圈,又在锁链上摸索半天,轻声道:“铁链上了大锁,我只有试试用剑挑断锁扣。”

“你来救我们?”傅青云诧异道。

崔紫芸点点头。

“为什么?”傅青云奇道。

崔紫芸黯然道:“因为你是他兄弟。”

崔紫芸开始用剑挑锁扣,傅青云小声道:“紫芸姐别动,那老贼耳朵灵得很。”

崔紫芸听傅青云称她姐,莞尔一笑道:“老东西和那妖妇都已中了我的迷香了。”

傅青云惶急道:“不可,地魔老贼功力深厚,迷香岂能奈他何。”

崔紫芸急道:“那如何是好?”

傅青云道:“生死由命!紫芸姐,你快走,帮我给大师兄带个信,请他带宋伯去找刘縯,义军有急事相求。”

傅青云不敢给崔紫芸说义军流行瘟疫,崔紫芸虽然有所改变,但她毕竟是崔发的女儿,不可泄露义军机密。

“不,我一定要救你出去!”崔紫芸固执的用力猛撬锁扣,但那锁也是精铁所制,撬了半天纹丝不动。

崔紫芸急得泪花直转,越发用劲,发出“铮铮”的刺耳声来。

“快住手!”傅青云急道。话音未落,房门嘭的一声被撞开,黎元贞如鬼魅一般横移过来,血红的长指甲噗的一声抓进崔紫芸肩膀。

“啊!”崔紫芸失声尖叫。

黎元贞阴沉着脸喝道:“你是谁?

“妹子!”一个紫发男子闯进来,正是崔紫山:“你怎么在这儿?”

崔紫芸疼得玉脸冷汗淋漓,却黯然摇头不语。

崔紫山惶急道:“老祖,我妹子定然是想来杀了这对贱人,请您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未必!”黎元贞左手突然暴长,将崔紫山也制住,冷冷道:“敢对老夫用迷香,你们兄妹想玩什么花招!”

崔紫山骇然道:“妹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着魔了!”

崔紫芸知此时若有半句不对,兄妹俩恐就要丧生老魔手下,只得佯作恨恨模样道:“大哥,这贱人是爹爹的大敌,我一定要看着她死了才能放心。”

“糊涂!”崔紫山喝道:“人在老祖手里,他们岂能活命,何况这贱人老祖还有大用,怎能任你胡来!”

“哼!”黎元贞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老夫的事你也敢插手。”

“老祖请息怒,都怪我妹子报仇心切,行事鲁莽。”崔紫山道。

黎元贞将血红的长指甲从崔紫芸肩膀拔出,又解开崔紫山穴道,哼道:“看在崔发面上,今日就饶了你。”

崔紫芸忍痛拜谢,回头看了傅青云一眼,抱着膀子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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