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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在卢小鱼的心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寒冷,她说的每一个字,便如冰刀似的刺进他的内心。

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做,从来没爱过,所以爱错,从哪里起飞,从哪里降落,多少不能原谅的错,却不能重来过。

看着她的短剑自她的喉间滑过,血溅长空,她带着怀恨的目光,看向柳青,临死之时就连片刻都没看向卢小鱼,她爱的那么深沉,可柳青哪里知道?

所以说,爱情有些痛苦有些不公平…

没有谁要求她这样去爱一个人,也没有谁强逼她这么去做,她只是爱了,爱到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卢小鱼是做不到她这般的,为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真是个…

他大声的叫道:“你真是个笨蛋…白痴…”他骂的很大声,尽管他就在她身后,但他阻止不了。

她出剑的时机拿捏的刚好,这个时候卢小鱼正生气着,心中埋怨着她,陷在原地呆呆的,仿佛被一个骗子狠狠的骗了一次,气的他杵在原地,似麻木了一般。

柳柔身前的五人也是麻木的,似乎见惯了生死,柳柔倒下只不过是又一个生命的陨落,对他们而言,她不过是陨落繁星之中的其中一颗,并没有什么奇特或者惋惜。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身上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衣衫。

“可别将经书毁了…”柳菁菁嘀咕道。

柳柔是她的表妹,是柳明洋的侄女,就这样死了,难道一点儿也不会伤心吗?卢小鱼实在想不通。

他的目光从左到右扫过,一阵狂风忽然大起,将五人吹的恍惚不定。

柳柔的身体往后倒下,卢小鱼恰好接住了她的腰身,她这一刻终于看了眼卢小鱼,口齿轻启,好像说了声:“谢谢…”

卢小鱼气急而笑,一脸讽刺的神色:“没有我批准,你能死吗?”

“你知道什么叫生生在造丸么?”

……

……

狂风骤起,雪山间的水汽凝聚成冰刃隐藏在风雪中,衣衫上一条条口子,肌肤上,脸颊上都划过血痕。

他们这时才意识到这间的危险,那团被白雾包裹的身影,暴发出巨大的灵力,使得这山间的风、雪,都变成了他的武器。

“爹…”柳菁菁大惊叫道,看着身上被冰刀滑过的伤痕。

“快走…”柳明洋同是大惊叫道。

白雾中的身影一步步走出,他抱着柳柔,看着她脖颈处的伤口迅速愈合,血液渐渐凝成血珈。卢小鱼心想:“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请希望你不要浪费了,至少不要再为了那人去死!”

“叮…恭喜宿主完成拯救柳柔任务,本情景结束,是否立刻离开?”

……

……

卢小鱼没有想到这个情景到这里便结束了,他忽然意识到:

“这一切都不过是个游戏而已,我为何这般在意?”

他心中翻滚的巨浪渐渐平息下来,将柳柔的身体放在雪中,一声叹息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不由睁开了眼睛,她不可思议的睁开眼,急忙摸向脖颈处,哪里像是被剑割破过。

她躺在卢小鱼的怀里,他正在笑,隐隐听到他说:“没有我的批准,你能死吗?”

“是他救了我?可是如何救的,连伤口都消失不见…”

卢小鱼微笑着,他的笑容在雪中如温暖的火堆,慢慢融化着雪山之中千古不化的冰冷,也渐渐融化了她的心。

卢小鱼低头吻下,她的嘴被堵的严实,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觉这一刻怦然心动,身体不断的颤动。

仿佛有一道光在卢小鱼的背后亮起,万丈光芒,这黑夜仿佛变作了白天。

“我说过,从今往后,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爱你护你,如果有人想要害你,欺负你,我会护你周全,让你喜乐无忧…让你忘记以前的种种苦处。”

她的身子似乎在这一刻软绵绵起来,在他的臂弯里,仿佛尝到了甜蜜的滋味。

她眼角盈满晶莹的泪光,嘴角忽的一扬,微微一笑:“嗯”。

……

……

卢小鱼的意识回到系统页面,情景窗口出现,卢小鱼沉吟片刻,回顾之前种种,摇了摇头。

“绝情谷是吧…我来了!”

卢小鱼进入第三个情景。

画面变幻,情景背景自动被弹出:“这一年,正当中原鼎盛时期,汴梁京都更是富甲天下,周边诸国纷纷翘首以望。”

“这应该是北宋年间吧…”

卢小鱼的意识落在一位六岁的小童身上,前主人的记忆在此刻便如洪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哈…有点意思!”

“这身体的主人有点背景啊…”

卢小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意识会降临在一个小童身上,而且是个贵族子弟。

卢国公可是枢密院正使,掌管天下兵马,相当于军部最高指挥官。

而卢小鱼这一世则是这身名显赫的卢国公之子。

此时此刻卢小鱼眼前的是一块掉落在地的匾额,上面写着绝情谷三字。

……

这夜色深沉,山谷之中,一阵清风吹过,吹拂着焰火时长时短,一行十来人行脚的商人的打扮,围在火堆旁,并无一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重。

山谷边的石柱风蚀的厉害,满是裂痕,以至于匾额跌落,不远处有一座露天的石像,也不知供奉的哪位先贤?

石像上搭着草棚,可以遮风挡雨,供台上燃着两盏油灯,昏暗的光线,照在石像上更显几分诡秘。

这间安静的很,但却见十余商人间隐隐焦急之色。

忽有人道:“楚老二怎的磨磨蹭蹭这么久还没回来?”

这话一出,场面显得更是焦急几分,一行人之中,隐隐以髯须老者为首,他目光冷静:“老四,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别乱了自己阵脚…”

老四是个身材魁梧的虬髯客,他哼了声:“我再急也乱不了阵脚,这不是有老大您压阵么?”说着站起身来,走向石像。

卢小鱼撒开两腿,食指抵在肥嘟嘟的脸颊,心想:“要不要干掉这些绑匪?”他手里摆弄着灯座和砚台,试图将灯座嵌进砚台。

他华丽的衣衫因此染墨,乌漆麻黑的,尽像一个贪玩的小儿。

如果一个六岁的小孩把这十余人杀了,会不会有些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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