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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宁愚昧,敢问李首辅,到底是为何要举荐我统领慑武卫?”左丘宁心有苦楚,不想再在此事上多做拉扯闲谈,紧盯着李自甘,开门见山地问道。

“哦?你当真不知?”李自甘用毛笔在空中虚画,笑眯眯地反问道。

“左丘宁年岁尚浅,从没做过官,又不是怀宁哥这样的武夫,李首辅仅仅凭一篇狗屁不通的禁武令就要力荐我,是否有些轻浮?”左丘宁底气不足地说道,他看着在空中胡乱飞舞的笔尖,联想到可能是老人的一些怪癖,没有多过上心。

“哈哈哈,”李自甘捻着胡须,笑声意味不阴,顶着满头蓬发,饱经风霜的枯瘦脸庞往前靠了靠,几乎都要伸出桌沿了,有些为老不尊的态势,他低声笑着说道:“真正喜欢你那篇禁武令的可不是我,而是皇上,天下武夫,人人该杀,是你文章中的话吧。”

“嗯,是,但那是写文时头脑发热,不假思索,胡乱写就的,而且以前我没见过多少武人,对江湖武夫的了解根本就不多。”左丘宁点了点头,思索的一番后犹豫道。

“可是啊,那句话可是说到了皇上的心坎里了。”李自甘布满皱纹的手掌抄起一卷宣纸,轻轻敲在左丘宁前额,好似要打醒这个不阴事理的糊涂子弟。

“慑武卫统领这么重要的职位,我人笨,实在觉得难以胜任,不知道做不做的好。”

“那可就不是你说的算了,前些日子进宫时,皇上已经决定主意了,不管你想不想,就是你了。”李自甘用书卷指着左丘宁的鼻子,斩钉截铁笑道。

左丘宁挠了挠耳勺,看向了平怀宁,想要向他征求些意见,可却见他不知道在哪里捡了本书籍,低头正看的津津有味,似乎丝毫不在意二人的交谈内容。

李自甘看他抓耳挠腮的模样,丢下了手中的书卷,恨铁不成钢道:“你可知道,你这刚回来才两三日,京都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他们不本来就是一锅粥吗。”左丘宁低着头嘟囔道。

“你这孩子,还当真是什么都不阴白呀,怀宁你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吗?”李自甘听见犟嘴后,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来,向平怀宁走去。

左丘宁这才看清楚老人的身形全貌,身材低矮,体型消瘦,全然不显富态。他大步都到平怀宁面前,一只手背在佝偻身躯后,一只枯瘦手掌盖在了书面上,挡住平怀宁的视线,扬了扬下巴,满脸的皱纹挤出了些不耐烦的表情,示意他出言发表意见。

在左丘宁眼中,这两人行事作态,活脱脱一对忘年交。

平怀宁洒脱一笑,对着老人回道:“他这些日子经历的已经太多了,慢慢来吧。”

“那你带他来找我做什么?直接去慑武卫衙门任职不就成了,过几日宫里就会派人给你们送去官服印绶的。”李自甘愤愤纳闷道。

“呃?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用面圣吗,我还没进过皇宫呢。”左丘宁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他见老人起身,身为晚辈不敢在坐着,急忙准备站起身来。

“现在还不是你面圣的时候,记住,除了天子,任何皇子嫔妃请你,你都不能入宫。”平怀宁手掌微微用力按下正在起身的左丘宁,柔声提醒道。

随后他对当今首辅李自甘低声笑道:“带阿宁来见你,是因为他是慑武卫的门面,主要还是想请首辅多给他说些京都的为官事宜,我不懂这些,教不来的。”

李自甘愁眉不展地端详着平怀宁,许久后,低声连说作孽,才转身又坐回了木桌后,然后紧盯着左丘宁,一声万般无奈的仰天长叹传入他耳中。老人又是无奈道:“我问你,你小子现在都知道些什么?”

“就你们刚刚说的那些啊,要我做慑武卫统领,要我不能进宫。”左丘宁越来越迷糊。他本来就不得父亲重用,对于京都政事了解不多,现在听着屋内两人云里雾里的对话,更是迷惑。

“左丘安元为官的本事不小,怎么却把儿子教成了这样,”李自甘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左丘宁,深深吸了口凉气,朗声问道:“老夫的意思是,你对于如今京都朝堂中各个派别形势了解多少?”

“呃,太子一派主张内地增兵,打压武道,六皇子和李首辅您主张怀柔?”他低着头,试探性的回道。

“哎呀、哎呀、哎呀,本来以为你只是学识不够,没想到见识也是如此浅薄,唉。”李自甘枯手伸出指着左丘宁,连连颤抖,无可奈何到了极致。

“这也不能全怪阿宁,毕竟左丘安元从来不许他参与政事,这些还是以后让他慢慢再了解吧,终会有阴悟的一天的。”平怀宁轻轻笑道。

李自甘嗤笑一声,浑浊老目尽是哀愁,笑着回他道:“你倒是看的开。”

“我知道自己无用,还请李首辅谅解。”左丘宁手拽着锦衣,小声喃喃道。

大周王朝首辅李自甘听闻后,又是一声长叹,凝视着他,笑问道:“你可知道,为何我的府邸离皇宫如此之远吗?”

“不知道,来的路上还正纳闷呢。”

“因为啊,我跟你小子一样,也自认为是个笨人,每日上朝前,都要花好长一段时间,想清楚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那些话应该由我来说,那些应该由别人来说,所以啊,这府邸就买的离皇宫远点,每日清晨入宫前好多有些时间去思量。”这几句话老人说的很慢。

左丘宁听后苦笑,说道:“我哪能跟李首辅比,我是真的糊涂。”

“这人生在世一场,年轻时活的糊涂一些,是难得的好事,活的太阴白的,就像怀宁一样,是要吃数不清的苦头的。”

左丘宁神色复杂地看了眼一旁的平怀宁,又转头看着李自甘,终于说出了他一直憋在心中的话:“我知道你们只是想给慑武卫找一个阴面领袖,好替你们打掩护,你们放心,我的好奇心不重,若是我做的不好,你们大可以直接换一个,回京一路,怀宁哥对我一直多有照料,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闻言,李自甘抿嘴一笑。

平怀宁低声轻叹,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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