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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担心,苏飞还是感觉到了一点的。

所以,他平时在家,基本不跟父母聊别的,只说村里的事情,尽量说的都是好的方面。

他不知道妈妈在家哭成了那样。

坐在副驾驶上,车从工厂外过去,广场上有父母带着孩子在玩耍,他不由得想到了小时候。

那会跟现在不一样。

那时候的孩子都很野,到处乱跑,上树抓鸟,下河摸鱼。

记得有一次,一个外村的孩子非常调皮,爬到了一棵树上往水里跳,学着电视里面的跳水运动员动作,一头栽到水里。

苏飞和几个孩子根本没注意,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后来……大人来了,找到了那个外村的孩子,死了。

水不是太深,一头下去,脑袋卡在了树根里出不来,活活的憋死在水里的。

记得那次回家,苏飞挨了一顿打。

他还能想象到妈妈那会的担心害怕,将他关在家里,关了好几天。

以后出门,妈妈都一顿叮嘱。

或许是母子连心,这一刻的苏飞突然心里发堵,鼻头有些发酸。

他伸出头,朝着村子看了一眼。

“苏先生?”

周平疑惑的喊了一声。

“没事。”苏飞坐好。

后排的赵晨和尹裳也都不明白的看着苏飞。

这是想家了?

刚出了村口啊。

“周平。”苏飞出声,“一直没听你提过去,你的老家在哪里?”

“老家啊,好像是在……”

周平想了想,才道:“在东海长青县的马寨,好像是这个地方。”

说着,周平自嘲一笑:“龙爷也没多提过,有一次醉酒说起,龙爷在马寨将我领走的。”

“你的父母?”苏飞看向周平。

“父母啊……马寨有矿,他们都是矿工,出了个事故,死了不少人。”

周平说着:“那时候我还小,不是太懂什么,回忆一下,也只能有个模糊的印象,我有个叔,我记得我叔很怕我婶子,而我婶子似乎对我家是有意见的,应该是有的,他不太记得了。”

“反正啊……”

他尽力的想着:“我叔抱着我哭,哭的很厉害。”

“后来,我就总是在外面游荡,应该是我叔没能说服我婶子,我没人管了,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会总是被人欺负,还有个孩子总是牵着一条狗欺负我,有一次我差点儿被狗给咬死了,龙爷出现了。”

“说起来,我是幸运的,遇到了龙爷。”

说着,他咧嘴的笑着:“要不然啊,我可能要变成流浪儿童了。”

周平说的平平淡淡,可听者动容。

尤其是后排的尹裳,都哭了,“好可怜。”

“可怜吗?”

周平从后视镜看了眼尹裳,笑着道:“我不觉得自己可怜,相反,我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你看,我在最危难的时候,遇到了龙爷。”

“我又遇见了苏先生和孙哥。”

“我是很幸运的。”

“你性格真好。”尹裳由衷的说道。

接着,她疑惑的问赵晨:“师兄,你怎么了?”

“我好久没有回家了。”赵晨轻声道。

“也是啊,你上次回家是二年前了,一年前的春天,师兄爸妈到青城山山下看过一次……”

尹裳说道。

“有空回家看看吧。”苏飞道。

“嗯。”

赵晨点着头。

几人聊着,赵晨和尹裳发现了苏飞的另一面。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苏飞不只是让人害怕,还有让人暖心的地方。

此刻坐在副驾驶的苏飞就跟个邻家大男孩一样,甚至给他们三个说着小时候的趣事。

周平听的有些羡慕。

赵晨不时的微笑点头,好像自己也有过类似的事。

尹裳放开了,不停的跟苏飞交流着。

车里,小小的空间,温暖了很多。

“苏飞。”

尹裳又喊苏飞了,不是不尊敬苏飞,而是觉得这样喊不见外,她问道:“你明明人很好的,为什么有时候表现的让人那么害怕啊?”

“有吗?”

苏飞笑了一笑,道:“如果有的话,那也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周平接话了,“苏先生说的没错,到了苏先生这个位置,就得有威严,不然事情很多很麻烦。”

“这样子啊……”尹裳若有所思。

车到了东海,朝着碧云庄而去。

碧云庄的一栋别墅里,清瘦的郭惇将自己关在二楼的房间里。

他的伤没什么大碍,可面色阴沉,心更沉郁。

他才是青城山最出色的,居然败在了赵晨之手,岂能心畅?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剑!

这把剑,是郭惇的杀器。

他盯着剑,眼睛不眨。

当当。

敲门声。

郭惇眉头一皱。

“开门。”

门外响起的声音让郭惇不得不去开。

“吴姨。”

郭惇喊了一声。

一名看着只有三十岁冒头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叫吴月,实际年龄四十往上。

吴月看了看郭惇,发出一声叹息。

“让吴姨失望了。”

说着,郭惇低下了头。

吴月拉了个椅子,坐下,目光扫到了桌子上的那把剑,她眉头微蹙:“你要动兵刃?”

“吴姨,我心不甘!”

郭惇低吼道:“他赵晨凭什么赢我?他凭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被我踩在脚底,下了一次山,就能打败我了?”

“那门炼体……”吴月刚一开口,就被郭惇给打断了,“什么炼体法门?假的,全是假的!”

“我才不信他看了几天就能有长足进步,吴姨,你觉得这可能吗?”

对于郭惇问的,吴月也有想过,可眼见为实。

“或许,真有非凡之处。”吴月道。

“错!”

郭惇喝道:“吴姨,这世间就没有那样能几天改变一个人的法门,绝对没有,咱青城山越是厉害的功夫所需要时间的就越长,这一点,我坚信。”

“所以,我认为……”

郭惇眯起了眼睛。

“你认为什么?”吴月问道。

“安平村里,不是有一位叫牛世宏的阵法大师吗?当天,那位大师就在不远处。”郭惇道。

“你意思是……”

吴月眉头皱的更紧了。

“吴姨,那赵晨跟安平村走的近,一名阵法大师暗中帮助,有什么不可能的?”

接着,郭惇脸色一冷:“他赵晨能让一个外人暗中帮助,我为什么不能动用杀器?”

说完,他拿起桌子上的长剑,“噌”的一声拔了出来,这把剑寒光一闪,房间的温度仿佛都将了。

这是一把利剑,同样是一件法器,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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