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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之后,子云和诸葛冷将苏芳叫道了客房,子云笑道:“实不相瞒,我们叫苏小姐前来是有些问题想要问询。”

苏芳不明所以:“客官请问,只要是我知道的。”

“我想请苏小姐和我说说一年前的事情,一年前你们上山之后的事。”

一听这话苏芳脸色大变:“客官,您们这是……”

子云摆手道:“苏小姐,我们下午刚从神女庙回来,这才知道一年前陈小姐确实被邪祟上身,被庙祝七叔所救,但是七叔从那之后便下落不明。而陈小姐的现状你也知道,况且客栈中所遗留的令牌也不是俗物啊。”

苏芳大为吃惊,首先她不知道陈瑶鬼上身之事,因为神女庙方面隐瞒,她一直以为陈瑶只是受伤。其次她也不知道七叔失踪的事,为了不让镇子里的人恐慌,神女庙师兄弟只能谎称师父外出,一开始大家也没有在意,只是这拖拖拉拉快一年了不见七叔回来,隐隐才有几句闲言碎语。

最后便是这王家令牌,苏家老店这一家子都是连石桥镇都没怎么出过的本分人家,哪里知道江湖上的事情,什么四大家、五大宗也不过是听着旅客闲谈之间听上那么一耳朵,详细的情况一慨不知啊。若这件事和自己遇上的那对什么客人有关,那苏芳的负罪感就更深了。

苏芳望着子云问道:“客官,你真的有办法救陈瑶吗?”

子云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把握,我也不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苏芳点了点头,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其实事情很简单,在神秘客人失踪之后,虽然苏家的人惊恐了几天,但是随着时间一长倒也没什么了。之后苏芳、陈瑶、以及肖子远等一众镇里的年轻人相邀野餐踏青。

大家从小一起长大,苏芳和陈瑶即是要好的朋友,又同时爱慕窑厂肖家的肖子远,眼看着大家年龄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苏芳终于安耐不住,在大家欢聚之后,找了个借口支走陈瑶,又和大家谎称陈瑶已经下山,借此机会和肖子远独处,然后表达自己的爱意。

在她看来这座山大家从小玩到大,陈瑶回来就是发现大家都走了,自行下山就是了,也不会有什么变故。也是在那一次她和肖子远真正的确立了关系。虽然心中有对朋友的愧疚,但是一想到终身幸福,苏芳就狠下心来。

可是没想到之后听到的消息竟然是陈瑶失足摔伤,这叫苏芳内心极为不好受。多次想要上门探望,结果都被好言劝阻。然后就传出了陈瑶发疯的事情。

而在那之后她和肖子远的关系突飞猛进,短短一年双方就定亲了,其实大家都很熟悉,也没什么可多商量的。但是苏芳却因此陷入了自责,要不是她的欺骗,陈瑶不会被独自留在山上,更不会因为失足摔伤而发疯。其实比照身家,在窑厂肖家的眼中,开粮店的陈家要比开客栈的苏家好一点,也就是说正常来讲陈瑶比苏芳更容易被婆家接受。

但如今这样的情况,不光陈瑶疯了,自己还嫁了如意郎君,自己夺走了本该属于陈瑶的幸福,这一年来苏芳固执的如此认为。若是公平竞争,可能她还不会如此,但是看见陈瑶那挥舞着小刀的疯狂模样,以及所有镇民厌恶的神情。苏芳越发的觉得是自己害了朋友、甚至害了朋友一家,让陈家在石桥镇抬不起头。

越临近婚期,这种负罪感就越深。向子云和诸葛冷倾诉过后,苏芳再也忍不住了,泪珠滑落低声抽噎。这一年来她也快被逼疯了。因为不敢向任何人倾诉,所有人都不知道,陈瑶是因为自己才被滞留在山上的。不管是自家亲人还是未来的夫婿。

看着温馨的小镇、喜庆的众人、以及发疯的挚友,只能独自拷问自己良心的苏芳,除了默默哭泣什么也做不了。如今能和这两个外人说一说,心情也好了一些。

了解了这部分经过,子云点了点头,看来苏芳这一块和这件事关系不大,如此一来重点还是在那个发疯的陈家小姐身上。

外面的雨停了,就在客栈里三人诉说往事的时候,石桥镇中的一户人家窗外站了一道身影。

这户人家就是集市上抱孩子的妇人家,这个孩子还在哭闹,都已经好几天了,家里的人没有丝毫的办法。那妇人一看孩子的内衬又湿了,便将孩子放在床上,自己出去找干净的。

这时候窗户慢慢打开,外面站的正是疯女人陈瑶,微微湿润且散乱头发证明她是冒雨赶来的,她翻身进了屋子里,一只手上仍旧是染血的小刀。她来到床边看着哭闹不止的孩子,然后便是手起刀落。

……

虽然前一日下一场不小的阵雨,但转过天来却是一个好日头,苏家老店也开始筹备,明日便是苏芳出嫁的好日子,苏老爹甚至挖开了院子中埋了十几年的女儿红,左右邻里的妇人也都过来帮忙了,苏成这个小子倒是依旧没心没肺,跑前跑后的玩耍,顺手捞走一块半块备好的吃食。

苏芳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或许是子云给了她希望,说不定真的能治好陈瑶的疯病呢。虽然她也是半信半疑,却也只能寄望于此。

之前已经说好,这天上午阿寿便来客栈找子云和诸葛冷,三人结伴去陈家的粮店。在半路上阿寿也把陈家的事情简单那一说。

陈家的家主陈老爷是家中单传,在镇子里有个习惯,会将当年出生的婴孩排个顺序,陈老爷是当年出生的第六个,所以同辈称为陈老六,晚辈也称为六叔。当然这是放在镇子里的公用称呼,要是像窑厂肖家那样的大户,也有不同的称谓。

陈家有三个孩子,大女儿陈瑛和二女儿陈瑶都是陈老爷前妻所生,只不过陈夫人后来病逝了,之后陈老爷续弦又娶了一位,这才有了小儿子陈理。

至于家庭关系到算是不错,继母对于陈老板的两个女儿,不能说有多好,但也绝对不坏。毕竟镇子就这么大,要是有继母苛待女儿的事情,陈家的颜面也不好。况且左右不过是两个女孩,到了年纪给上一笔嫁妆便是了。自己给陈老板生了唯一的儿子,陈家的一切到底都是儿子的,当娘的也就不必枉作小人了。

长女出嫁之后,陈瑶也慢慢到了年纪,本人也出落得越发水灵,镇里的人还以为她能和大户肖家成就好事,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诸葛冷忽然问道:“既然这样,那陈家就没想过处理掉这个女儿吗?”

“小冷。”子云出言呵斥,这话说的太直白了。

阿寿倒是听出了意思,直接说道:“没什么,其实陈家这一年来也不容易,陈老爷毕竟心疼女儿,要不是陈瑶闹得太厉害,他们也不会把她捆住,看病吃药更是没少弄,可就是不见好。而且在石桥镇大家都知根知底,就是外人来了也瞒不住什么。别看大家都再说陈家的不是,但若是他们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只怕镇子也容不下他们了。”

子云点了点头明白了阿寿的意思,陈家心疼女儿是真的,大家都熟识,本地自然没有愿意娶陈小姐的,就是外地的,稍微一打听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至于说秘密的弄死或者遗弃,在这里很难瞒得住。别看大家一个劲地指责陈家小姐,但如果真这么做了,对于亲生女儿都这般下手,什么为人便可想而知了,到时候全镇上下都容不下陈家。

诸葛冷冷哼一句:“哼,伪善。”

子云摇了摇头:“未吃他人苦,莫劝人大度,小冷,这些人只是普通人罢了,也都不容易。”

之后他们又聊起了陈小姐的病情,一开始陈瑶确实大喊撞见鬼了,怎么安抚都停不下来,后来七叔用符震散了邪祟,陈瑶安静了一阵子。后来依旧是嚷嚷着有鬼,怎么也不见好转,也就只能为她安神的药,这一年来她渐渐地不再哭叫,却隔三差五的上街挥刀砍人了。

诸葛冷突然问道:“那她砍伤了几个?”

阿寿回想着:“这么一说,好像她从来没有砍伤过人。”

子云也疑惑道:“小冷,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前天……”

遇到陈瑶挥刀砍人的时候,是诸葛冷将她制服,勉强与她交过手,她的力量和速度并没有超过一个普通的女子,但是胡乱的挥刀中,隐隐包含了某种章法,可真要说她是什么刀法,看的又不像,都是直来直往的硬招式。

最关键的是,当时大家谁也没注意,她虽然是个普通人,出刀也算是又快又狠,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她便已经连挥两三刀了,卖肉的郝老四背对她的袭击竟然一刀不中,如今细想其中很有问题。

子云和阿寿也没想到有这么一茬,越发的觉得陈瑶的疯病不简单,三人加快了步伐,来到了陈家的粮店,这才知道陈老板去进货了,因为路程不远,昨日本该回来。只不过昨天下午突降阵雨这才耽误,想必今天下午也该回来了。毕竟明日就是镇上大户肖家娶新媳妇的婚宴,陈老板无论如何都要参加的。

来到了陈老板家的后宅,招待他们的是现任的陈夫人,也幸亏是阿寿带着子云和诸葛冷前来,要不两个陌生人巴巴上门询问陈瑶的事情,又赶上陈老爷不在,陈夫人是绝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一听又是关于陈瑶,陈夫人面露难色,早年还指望着这个丫头能和肖家这样的大户结个亲,对自己儿子也有好处,谁承想她变成了镇上人见人恶的疯女。连累了自己名声不说,如何处理也是一桩麻烦。现在就连好多小孩的父母都不让孩子和自己儿子一起玩了,自己儿子冤不冤?

陈夫人说道:“寿哥儿,不是婶子不相信你,这是我家二丫头的情况你也知道,当初七叔也给看过的……”来这一对少男少女,怎么看也不像有本事的人。

阿寿保证到:“六婶放心吧,我这两位朋友是名门出身,不光神通广大修为高强,而且见多识广。说句不中听的话,要不是他们的师门和我师父略有交往,这两位道友也不会专程来咱们这里,这是多少银钱都求不来的啊。况且……陈小姐已然如此了,情况再坏能坏到什么地步?”

陈夫人心想也是,再说阿寿也不是第一次上门了,只不过陈老爷有时候虽然恼怒陈瑶的疯形,会用竹条抽打她,但打过之后又心疼女儿,连忙给上药,然后再背着人偷偷抹眼泪。这要是让他知道有陌生人偷偷接触,想了想后又说:“老爷现在不在,要不你们等他回来再来?”

这时子云说道:“夫人有所担心也是正常,这治疗之事并非一朝一夕,晚一点我们自然会和陈老爷商量细节,不过还没有看过小姐的病症,我们也不敢妄下评断,只求夫人让我们二人见上一眼,有道友作陪,我们不会冒犯陈小姐如何?”

阿寿也趁机说道:“是啊六婶,就算现在不治疗也得看看吧。到时候等陈六叔回来,我们也好拿出个说法。”

陈夫人毕竟是小镇妇女,既没什么主见,却又怕真的有事。想着让他们见吧,万一老爷生气呢?可视若不见,这两个人要真有本事,耽误了治疗,老爷也不会饶了自己。

不过又一想,有阿寿在场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神女庙的七叔师徒在镇子里确实有声望,于是她小心问道:“就只是看看?”

“嗯,只是看看。”

陈夫人带着三人来到后院一处小屋子,这里原本是放置杂物的,如今却是用来锁住陈瑶的。不光是门上加了大锁,就连两扇窗子也被木板钉死,可是奇怪的是陈瑶总能从屋里跑出来。

打开屋子之后,看着陈瑶果然在屋内被绳子捆着。

陈夫人心有余悸的探头探脑,子云笑道:“小冷,我们不方便动,你为陈小姐把个脉吧。陈夫人要在一旁看着,免得出什么纰漏?”

陈夫人吓了一个激灵,她可是亲眼见过陈瑶挥刀砍人的恐怖模样,虽然现在只是默不作声的呆在那里,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又犯了风病了,她连忙说道:“不,不用了,你们先看着,我去前院看看,寿哥儿今天中午和你的两位朋友留下吃饭吧,婶子给你们准备去。”说着便离开了。

子云摇了摇头,而诸葛冷并不是在诊脉,而是一瞬间扣住了陈瑶的手腕,陈瑶也认出了这个把自己制服的女人,刚才她还奇怪,没有到送饭的时候,怎么会有人进来?阿寿她认识,这两个陌生人又是谁?

就在陈瑶疑惑之际,子云说道:“陈小姐不必心存疑虑,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疯,我们是来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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