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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雷法国离开已经有十一天了,林越开始教授三名弟子五灵仙术,三个人虽然还没有真正入门,但是最基础的气感都已经有了,三人表现得也算不错。转过天来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陆地,林越便问道:“前面又是哪个国家?”

曲正音说道:“这里应该是贤豆国。”

“咸豆?他怎么不叫糖蒜啊。”林越摇了摇头,但看见漆雕翎眉头微皱:“阿翎,你怎么?”

“没什么,我不喜欢这里。匠门于此处没有交易,我和大小姐就不下船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林越不明所以便问曲正音:“这个国家有什么招她讨厌的地方吗?”

曲正音苦笑说道:“这地方,怎么说呢,好的是极好的,差的却也是最差的。贤豆国讲究等级的。”

林越说道:“大周也是如此啊。”

“但是这地方比较极端啊,和咱们的上三等,下三等不同,这里的人分为五级,最高的是寺人,掌管和神明沟通与祭祀的。他们拥有最高的权力和最好的身份。次一级的被称为士人,和咱们大周一样,王室和文武官员都是士人,这两个便是贵族层,第三级被称为国人,也就是一般的自由平民,这也不必多说。第四级被称为贱人,他们就比较凄惨了,没有自由,做的最累的活。”

林越反问道:“第四级都这样了,还有更惨的?”

曲正音点头:“第五级被称为豕猡,一个很具侮辱的词汇,都不能称之为人,贱人虽然低贱,却也能去干活,也有收入,这些豕猡,根本没有人会去用,甚至连接触都不乐意,他们只能游走于乡间城外找些吃的。”

林越摇了摇头:“确实比大周要厉害。”

曲正音又说道:“而让寇小姐她们看不惯的应该是这里的气氛,等船靠岸你们自然就明白了。”

等到船队靠岸,一股腥臭的味道传来,整个码头恶臭不堪,一些瘦骨嶙峋的人,只在胯间兜了一块白布,三五成群的往路边一坐,好像很是悠闲地晒着太阳,其实他们就是曲正音口中所说的第五级,哪怕是个第四级的贱人,尚且还能在码头找份工作,而他们只能在哪里等着倒掉的残羹剩饭。

三个小弟子看着这脏乱的码头便不想在上岸了,专心在船上继续修炼,林越独自走在城市间的小路上,随行的只有帮忙船上采购的曲正音还有几个打下手的水手。

曲正音介绍道:“这里是鹿城,是贤豆国最大的几个城邦之一,贤豆国和三危一样虽然对外宣称统一,但实际上各自为政,一城基本上就是一国,有的小国甚至只有几个村落。”

林越见不少平民遇到别人都要让路俯身,他知道这个地方是讲阶级的,只是不知道如何去看:“小曲,你看那个华服老者给少年让道,莫不是少年地位更高?”那个少年没有穿上衣,露出了精装的上身,手里提着弓箭与箭壶。

曲正音说道:“这是自然,那老人是第三级的国人,也就是平民,可能是商人或是地主吧,所以穿的比较华丽,那少年一看额图就知道是第二级的士人。”

林越看了看:“额图?是不是他们眉心画的图案?”这里所有人,除了第五级的豕猡,其他四级都画有额图,林越又观察了一下,那个老者额头上只是简单地画了个红圈,而一些看起来就不怎么有身份的人只是点了个红点,极个别的人什么图案也没有。

如果以此类推,老人是第三级,红点是第四级,那什么都没有的人,自然也就是那些不能被接触的人。那第一、二级又该如何区分呢?

曲正音给他解释道:“第一级的寺人是古代流传下来的祭祀家族,他们在额头上画的是自己家族所供奉的神祗,或许是风,或许是山,或许是水,在贤豆国主要的神灵都有对应的标记,总共也就那么十几二十个,上到权贵下到贱民全都知道的。至于说士人,那个范围就大了,他们画的都是自己的家徽,有用动物,也有用花草作为原型来加工的。”

林越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几个人在市场上采购了一些必需品,却见许多如刚才少年一般带着弓箭、短刀,光着上半身向一个方向走去。林越也注意到了不同:“小曲,他们一个个的叫着去比试,难道今天有什么比武活动?”

正帮几人装货的老板先开口说道:“远来的客人,今天是我们鹿城的拜冠节,照例城里的士家子弟都要去象台演武的。”

林越对此也有些不明白,曲正音笑道:“象台就是竞技场的意思,拜冠节是贤豆国每个城邦都有的节日,但是时间都不同,是这个城第一代王带上宝石桂冠,正式立国的日子。”

林越恍然大悟,就是这个小国的国庆节嘛。所有的贵族子弟在国庆节比试武艺,倒也有意思。随即便邀这几人去瞅瞅新鲜,其他水手常年出海,对此并不好奇,重要的是赶紧把物资送回船上,最后只有曲正音和林越前往象台。

来到象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拜冠节是各个国家宣扬武力的好机会,除了第五级的那帮豕猡,人人都可以来观看,统治者们就是希望所有人都能看见,鹿城未来驰骋沙场的年青一代。

两人找了一个好位子,场地里已经开始了比试,有步射、骑射,战车,还有双人对战,在林越看来这些少年人的对战实在是简陋了一些,就是当年自己和师姐初出江湖的年纪也要比他们强上不少。

这些少年除了在额头系着写满赐福文字的头带,全身上下就只穿了兜裆,和那些穷人不同,那些人穿兜裆是因为穷的只剩下一块布了,这些少年却是基于传统,一方面展现自己壮硕的体格,另一方面是告诉对手和观众,自己没有准备阴招,比试是公正公平的。

这一场是骑射比试,少年们各自骑着高头大马,而在他们前方百步的地方确实一只灵巧的羔羊。随着看台之上头戴宝石的国王一声令下,十余个少年纵马奔向前面,手中紧握弓箭。

国王对身边一个老者说道:“宰相家的长持在第一位,倒是有几分您当年的风采。”

国王左右各做了两个人,一个是手持木杖的白发老者,一个是手拿铁杖的络腮胡壮汉,在贤豆国木杖上镶嵌蓝宝石代表着智慧,金属杖镶嵌红宝石代表着武勇,这两个人也就是文武臣的最高级——宰相和大将军。贤豆国诸多城邦虽然因为习俗会稍有不同,但是大体上这个配置是不变的。

听见国王夸奖自己的孙子,宰相并没有表现出太过的欣喜,作为执政十余年的宰相,鹿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他的孙子本身就该如此优秀,这值得欣慰却不值得夸耀。

就在这时候,一道飓风般的身影突入赛场,比起所有少年算是起步较晚,却后发先至,逐渐追上了前面的少年,而这个身影却是一个身跨枣红大马的少年人,他的骑术十分精良,和场上竞技的少年们一比明显高出一个档次,没几下便冲到了第二位,仅在宰相的孙子长持之后。

距离猎物越来越近,长持也不想落与人后,两个人并驾齐驱,引箭搭弓,随着破空的响声,两支弓箭一起射中了羔羊,羔羊倒在地上不能再闪避,两个少年向猎物奔去,长持毕竟是宰相的孙子,胯下的宝马非同凡响,那不知名的少年所骑得虽然也是良驹,但终究是差上一些,就在长持伸手想要撩起猎物的时候,那少年一甩长鞭将羔羊卷起来带入手中。

就这样长持和猎物失之交臂,而整个会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想在奔马时甩出长鞭还不算难,但是用长鞭卷回一只羔羊,这可是不简单的事情。

国王问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家的?”

大将军看了看:“臣也不知道。”整个鹿城虽然号称一个国度,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城邦,不能算小却也不算很大,一般这么大的士人子弟,国王不应该没有印象的。

左右看看,不光是大将军和宰相,一些近侍和大臣也不曾见过,难道是外来的士人,知道今天是鹿城的拜冠节所以过来一展身手?这种事情在历史上或是其他国家并非没有。国王热情的对匍匐在地献上羔羊的少年说道:“请起身吧,我的孩子,你是从哪个国家来的勇士?”

那少年恭敬道:“尊敬的陛下,我就是鹿城的子民啊!”

国王大感惊奇:“哦,我却不知道城中有这样的英雄,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个家族的后辈?”

少年回答:“我叫里亚尔,不是什么家族的后辈,我的父亲是城里的木匠!”铿锵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可是他所说的话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国王紧皱眉头,厉声说道:“把你的头带摘下来!”

里亚尔凝视着国王,摘下了头带,主台上一片惊呼,少年里亚尔的额头上只有一个红点,连代表国人的红圈都不是。这时候不光是国王和大臣们,就连刚才竞技的少年们也就近找来了刀枪,和一个贱人一起追逐猎物,对于士人来说是无法洗刷的耻辱。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闯入神圣的象台!玷污演武仪式!”

“说得对,你有什么资格!学习斗技!身为贱人竟然敢觊觎圣学!这是对圣典的亵渎。”

“杀了他!”

“对,杀了他,这个卑鄙的小人!”

在贤豆国有一部上古所秘传的圣典,里面讲人的阶级划分的十分清楚,也将贤豆国独有国家精神与道德准则标明,包含剑术,射术,格斗等斗技,还有算术、天文、占卜以及文字等智慧,统称为圣学,只有寺人和士人这两个级别可以学习,普通国人能接触到的,可能只是几个常用字或是征召为士兵锻炼的几手军用功夫,像贱人这样的等级,只能从事贱业,就是当兵也是仆从兵,战场上搭桥、填坑,测陷阱的存在,活着的价值就是选一个有用的死法。

一个贱人参加拜冠节演武,还力压一众士族新秀,这是整个鹿城的耻辱。

里亚尔却说道:“陛下,我也是鹿城的子民,我日夜锻炼自己,就是为了能为自己的国家出一份力,敬爱自己的父母,守护自己的国家,实现自己的价值,我知道我的行为十分唐突,但是我想将这只猎物献给您,希望您能感受到我的决心,里亚尔会成为您手中的一把利器,请您给我这个机会。”

国王却怒喝道:“住口,一个低贱的人,不配抬头与我说话,给我押下去处决!”

里亚尔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之间也慌了神:“陛下,我只是想证明我的实力,陛下……”

侍卫们不由分说的要将里亚尔拖下去,这时候却有一个声音说道:“且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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