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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下来,首次出海的人也没有一开始的兴奋,林越的三名弟子之中,壕乐还算不错,毕竟自小实在海边长大,而姬雅和子云,一个长在深宫,一个长在山区,刚开始也不怎么习惯航海生活。

夜色下的大海一片黑暗,不过庞大舰队的灯光将周围映照得无比明亮,林越和漆雕翎站在海之光号的船头,两个人倒是少有如此独处的时光。

漆雕翎说道:“再往前走上个五、六日便是雷法国,算是离大周比较近的一个国家,咱们会在那里停留五天,一部分船会去瀛岛国,一部分小船会转回大周。”

林越点点头,瀛岛国他知道,在大周朝的东方,是一个比较大的国家,比较像前世的岛国。他想了想问道:“这雷法国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漆雕翎皱了皱眉头:“不是什么好地方,雷法国立国四百余年,乃是前朝一员杨姓大将率领残部海外建国,总的来说是一个很守规矩的国家。”

“守规矩?”林越闻言来了兴趣:“这有什么说头?”

“那雷法国的王室祖传的雷灵仙术,可以说是十分有震慑力,靠着这股力量王室牢牢的掌控着国家,我曾去过一次,这个国家都压抑得很。”

林越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笑道:“那我倒真要去看看……天色晚了,海风太凉,阿翎,回去休息吧。”

对于林越突如其来的关心,漆雕翎心中满是欢喜:“你不回去吗?”

林越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我还想在看看夜晚的大海。”漆雕翎轻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送走漆雕翎之后,林越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淡淡说道:“朋友,有心来访,何妨一见。”

“不错,这样的距离你都能马上察觉,果然是高手!”

林越眉头一样,传音入耳?还隔着海面,这传音之人在另一条船上?却听那声音又说到:“不知道林君侯可否过来一叙?”

林越冷冷一笑:“这有何不可?”说着纵身跃下海之光号,没想到他竟然能踏水而行,这倒是叫邀请之人颇为意外,一开始还以为林越会飞过来呢。其实林越也明白,刚才让他在几百艘船里找个人其实也挺难的,而之后还要自己过去,这算是两重考验。

见林越真的能踏水而行,出声之人不在试探,直接说道:“不愧是林君侯,这么短的时间便发现了我准确所在。”紧接着一道身影飞出窗外,同时也稳稳地踏在了水面之上,正是前些日子来到花都的孔辰。

试探了林越两轮,孔辰终于现身,林越好奇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找我有什么事?”

“在下孔辰,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听闻君侯在此,见猎心喜想,想要来讨教一二。”

林越眉头一挑:“找茬打架的?孔辰……原来如此,我当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坠星飞电,久仰久仰。”能和破日金鳞,斩月鸣刀齐名,林越自然不会不知道。

孔辰一笑:“君侯误会了,我可不是来打架的,实际上对于君侯的修为和行为,我是多有佩服的,就连在这段时间为花都扫平妖邪也是一件功德。”

“那阁下是什么意思呢?”

“实不相瞒,我千里迢迢从北方赶来是为了一件私事,这件事牵扯重大,而整个舰队上下只有君侯的修为比我高上不少,未免以后发生误会,所以还是和君侯打个招呼得好。”

虽然孔辰说是不如林越,但是林越明白这是谦虚的话,实际上二人几乎不分伯仲,师父的功力在自己体内愈加融合,自己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但依旧不敢说稳胜孔辰,林越笑道:“孔大侠这么说就没道理了,你我素昧平生,也毫无交集,你如何能觉得我会挡你得道?”

孔辰回答道:“君侯不必如此,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我此去暴民国寻一位故人,不知是否有碍君侯的行程?”

林越摇头:“没有。”

孔辰笑道:“那就打搅了,等我事情了结,若有机会必向君侯斟酒赔罪。”说着一拱手便想告辞。

林越虽不明所以,但却也不打算留他,孔辰却又说道:“刚才和君侯在一起的女子,还请君侯多加扶照。”

林越更是奇怪,等回到自己船上却觉得越想越不对,孔辰好歹也是名镇北方的成名人物,真有什么事情要隐蔽行事,也犯不着出来见自己啊?偷偷进行岂不是更好,万一自己真的和他目的相同,早早暴露岂不是招人防备?今晚的见面似乎就是一场单独的见面,只不过这个借口太差了。

再有他竟然叫自己扶照漆雕翎?难道孔辰和阿翎之间彼此认识?走下船舱却看见漆雕翎站在那里:“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林越玩味道:“你没有去休息?难道你也觉察到了?”

漆雕翎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只是觉得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态度也忽然转变,所以有点担心。”

林越点点头,原来如此啊,漆雕翎的修为有限,孔辰这种程度的试探,她可能完全感受不到,但是敏锐的漆雕翎看出了林越的不对劲,林越又刻意支走她,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事,陆上自己或许还能帮忙,但是在海上自己又不会飞天御海,总不能游过去吧,所以只好留下来守住船舱。

林越想了想:“阿翎,你对坠星飞电孔辰了解多少?”

孔辰是武林中的知名高手,漆雕翎未见过其面,听总归是听说过的,不过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些江湖中人不难查证的通用信息,林越暗想这两个人毫无交集,又怎么会托我多加照顾阿翎?越想越不对啊……

林越讲今晚的事情合盘讲出,当提到孔辰要去暴民国办一件私事,漆雕翎的眼神中闪了闪,似乎多了几分不安,不过她没有和林越多说。

转眼之间,林越和孔辰见面已经过去了三日,由于风向正好,风速正劲,整个船队已经远远可以看见陆地的影子,漆雕翎说道:“那就是雷法国,我要和大小姐去送货结账,你们如果愿意,可以说四处走走,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五天呢。”

林越点点头:“我知道了。”

当船队进入港口之后,整个船队和码头都忙碌起来,林越往下看去,嚯~好家伙,一大片绿色在码头上晃动,这里的人身上的衣服除了款式略有不同,颜色都是绿色的,有一些手持兵刃的人则是黑色衣服,还有几个是桃红色的。

壕乐是对这里最好奇的一个:“曲大哥,这些人怎么都穿绿色衣服啊?”姬雅和子云虽然没问,却也对此十分好奇。

海之光号的副官曲正音笑道:“雷法国就是这样子,除了那些穿黑衣服的士兵以外,所有男人都必须穿绿衣服,所有女人都必须穿桃红色,只有贵族才可以穿别的颜色,而王族独享白色。雷法国的王族定下了许多规矩,雷法国的人都会一板一眼的执行。”

听到海外的趣闻,三个小徒弟觉得颇有意思,尤其是壕乐,在这段时间的接触里,壕乐已经对于贸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林越修炼以求证道来说,他更想成为一个有钱人,照他的话说,是自小穷怕了。

看着远处雷法国的城墙,壕乐问道:“咱们能到那座城里去看看吗?”

曲正音说道你们师父同意我就带你们去,壕乐又去恳求林越,林越也对这个国家颇为好奇便答应了。四个人在曲正音的带领下,到了码头一处地方领取了几个木牌挂在脖子上,子云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啊?”

曲正音说道:“雷法国管得严,要是不挂这个牌子,会有士兵盘查。”

几人走出了码头的范围,只见进城的大路分成两道,一道是往北边走,一道是往南边走,这样一分流两边的人还真的快了不少,士族出身的子云对于雷法国的管理方式很感兴趣。进城们的时候由于几人穿著不同还被拦下盘查了几句,然后才被放进城里。

看着规模雷法国国民不不少,在码头上干活的人可能是见外国人的机会多,所以并不在意,城里面还是对几人的到来充满惊奇,不少人都偷偷的围观。用余光扫看两眼便立刻转头假装没看到。

话说话来,这么大的城市,街上的声音却不十分大,每个人来来往往却很少出声交谈,整个城市头有一种压抑的气氛。百姓的眼中仿佛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在他们面前迎面走了两个人,看来两人是亲戚,年纪大一点的手里的还牵着个小孩,他们的对话是:

“二舅好。”

“嗯,你爹妈好吗?”

“家里都好。”

“嗯,那就成,再见”

“再见。”

简单的一段对话,壕乐问曲正音:“雷法国人这是什么意思?怪怪的。”

曲正音解释道:“雷法国的法律规定,凡三人以上谈话时间超过十吸,就以非法集会论处。”

这下林越也惊讶道:“这么严苛?难怪阿翎说这里守规矩了。”

又走了一阵,看见许多妇女在排队,手里都带着筐或是盘子,第一个女子正在那切菜,这又叫几人奇怪不已,没等他们发问,曲正音便说道:“雷法国实行联抽制度,每十户人家为一联。每十一联为一抽。按照法律一联准许拥有一把菜刀,所以每天都会有人排队切菜。”

几人不禁乍舌,十户人家合用一把菜刀?这是什么规定,这是什么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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