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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原本就因为一时想不起解忧湖畔偶遇之人的相貌而焦头烂额,硬生生将自己急出了满头大汗,现在看到自己父亲与展叔叔二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更是躁的小脸通红。

他之前已经夸下海口,说自己清楚记得那人的相貌,可是这才仅仅过了不到几分钟时间,自己脑子里确实出现了一片空白,难保不会让父亲与展叔叔认为他之前是在信口开河。

他们若是当真如此认为的话,那么势必会对自己在他们心中的看法大打折扣。

其实,这一切都绝非余情本意,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之前明明还清晰呈现在自己脑海中的那幅尊容,为什么只片刻时间,就变得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基本上快要失去印象了。

之前他对于解忧湖畔偶遇的那位叔叔的面容相貌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因为他说过的话似乎每一句都蕴含哲理,让自己似懂非懂,尽管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因此,余情之前在解忧湖畔与之相处的过程中,还特意就他的容貌进行过仔细的端详,以确保自己能够记住他的样子。

尽管那人衣着打扮看似穷困潦倒,仿佛生计都存在很大的问题,但是余情的感觉告诉自己,他必定不像外表看到的那么简单,毕竟没有那个像他这般如此打扮之人,能够说出那些看似富含哲理的晦涩话语出来。

因此,余情也就格外留了一个心眼,他之后再通过面容相貌来辨别此人身份,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想法,小孩子的想法,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纯真,压根就不需要什么理由,总是会跳脱格局的束缚。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一旦知晓了那为叔叔的身份,如果他真的如同表面看到的那般,生活穷困潦倒需要接济的话,余情也会毫不吝啬的选择帮助于他。余情本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当他在解忧湖畔看到那人的第一眼起,心里就觉不忍,尽管他与生俱来的生活并不奢华,但却从未因温饱犯过愁,更加没有穿着像他那般不堪过,更何况父亲自幼就教导他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学会知恩图报,因此,他在看到垂钓于解忧湖畔的那人的时候,就已经起了恻隐之心。

虽然父亲与展叔叔的目光并没有其他意思,看上去仅仅只是单纯的担心余情因为一些原因太过激动或是紧张,导致情绪出现大幅度变化,从而在描述他之前所说之人相貌的时候,漏掉一些细节。

事实上,他们二人心中的想法的确如此,之前不曾重视的时候,他们并不觉得什么,可当听完余情的描述之后,真正起来这个不知姓名的人的时候,他们不得不重新去审视这个问题,尤其是在二人联想到昨夜之事,觉得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瓜葛的时候,更是不得不谨慎对待此事。

不管今日余情偶遇之人,到底是不是昨夜在圣铉城不经意间泄露了半点气息之人,他们都得慎重对待。即便他们并非同一个人,如果按照余情所言,他真的那般邪乎的话,那么要么就是此人实力必然不会弱,要么就是此人真的邪乎,极其擅长那些高深莫测的歪门邪道。最起码,以他们二人天境级别的武道修为,也做不到像余情说的那般邪乎的之事,当然,他们二人谁也不屑于去研究那些为人不齿的旁门左道,自然也就对这里面的道道知之甚少。

但,如果余情偶遇之人,与昨夜那人真是同一人的话,那自然不用多言,实力定然深不可测,这一点毋庸置疑,昨夜他们都感觉到了。

尽管他二人并未其他心思,可是在余情看来,遇到此种情况,他们心中对自己的看法势必会发生一些转变,也难保他们二人会再次认为自己自己不过是与他们逗乐玩笑而已。

并不是说他们不信任自己,而是这种情况,实属人之常情,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都会作此感想。

于是,余情连忙开口解释道:“父亲,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为叔叔的相貌孩儿此前分明记得很是清楚,即便是刚刚我们提及之时,孩儿还能记得他的相貌,可是孩儿想要具体描述的时候,他的相貌就会在孩儿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模糊,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有意遮挡住了一样。”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顿时把余江、展白二人吓了一大跳。

“嗯?”

余江的神情瞬间变了,“当真如此?”

一旁展白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眼神中满是不解。

余情苦笑道:“千真万确!”

余江闻言,当即探出手来,拉过儿子的手臂,凝神静气开始探查起他的身体状况来。

余情没有闪躲,放松心神,任由父亲澎湃气息涌入自己体内,他自己也希望搞清楚这一切,不然的话一直不明不白,心里硌得慌。

展白从客栈的前台走了出来,静立一旁,没有打搅。

半晌,余江送开儿子的手臂,甚觉困惑,一脸不解。

“如何?”

展白看向他,轻声问道。

余情也是一脸好奇的望向自己的父亲。

余江摇摇头,沉声道:“什么也没发现,一切正常。”

他之前还以为是儿子所说之人暗中对儿子做了什么手脚,才会导致儿子所说的那种情况,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远远没有如此简单。

就在刚刚,他将儿子周身的情况点滴不余的仔仔细细排查了一遍,但却发现儿子体内一切正常,丝毫没有可疑之处。

展白不信邪,再次仔细将余情体内情况检查了一遍,然后一脸惊异,讷讷道:“怎么会这样?”

余江脸沉如水,没有说话,再次摇了摇头。

余情看着面色甚是难堪的二人,挠了挠头不解道:“父亲、展叔叔,怎么了?莫不是我体内有什么东西不成?”

展白摸了摸他的头发,苦笑一声,“恰恰相反,你体内什么也没有,再也正常不过了。”

余情还是不解,“那为何你们都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

展白向他解释道:“正因为如此,叔叔跟你父亲才发愁。”

“为什么呀?”

余情好奇地睁大了那双大眼睛。

“因为你今日在解忧湖畔遇到的那人实在是太过诡异,而且如果叔叔所料不差的话,此人势必手眼通天,就连叔叔跟你父亲都是自愧不如啊!”

展白多少有些唏嘘,他从来不妄自菲薄,尤其是对于自己的武道天赋,向来他都很有自信,即便是放眼人才辈出的整座江湖,他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高手,能够心甘情愿自愧不如之人,少之又少。

但是余情所见的这个人,手段之诡异,当真是闻所未闻。

余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兴奋,道:“意思就是他很厉害喽?”

果真如此的话,看来自己的感觉还是非常灵验。

展白看着有些跃跃欲试的小余情,道::“厉害不厉害叔叔并不确定,但是手段当真十分高明。”

虽然并未查出任何头绪,但是他还是敢肯定,此人肯定在余情身上做过什么或是留了什么东西,只有如此,才会出现余情所说的那种情况。

“那就是了!”

余情兴奋地说,“从我见到那位叔叔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他绝非一般人。”

展白有些无语,他跟余江担心的是此人会对余情不利,这臭小子可倒好,还蛮兴奋地样子,不过转念他就释然了,毕竟余情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而已,压根不清楚世间善恶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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