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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月期限的最后一天,故而穆桂天与百里长风二人从一大早起,就在焦急等待着聂东来出关,百里长风倒还好一点,毕竟年过半百的他经历过的事足以将他的内心磨砺到喜形无色,有了半生岁月的沉淀,谁还会把喜怒哀乐放在脸上呢?

但是穆桂天却不同,由于出生背景的缘故,他或许要比更多的同龄人见多识广,但终归而言他也不过是一个心潮澎湃的青年而已,虽说他要比同龄人成熟不少,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但这却改变不了他那颗年轻冲动的心,这一点从他那一脸的激动足以可见,不仅如此,从一大早到如今烈阳高照,这段短暂又漫长的等待时间里,他时不时都会不停地揉搓自己的双手,或是满眼期待的盯着聂东来所在的莲台走来走去,来表达他内心的局促不安。

尤其是在想到聂东来很有可能恢复记忆时,他的心中就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激动,仿佛那个恢复记忆的人是他自己一样,以致于他连今日要出去为他跟百里长风购买食物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

百里长风虽然表面上并非表现出任何多余的神色,但不光是穆桂天,就算是他都似乎忘记了眼看着天色已近中午,他们二人今日可是滴水未进。

很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按照百里长风的说法,虽然利用“落魂草”恢复记忆风险极大,但是如果中途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一月时间绰绰有余,甚至按照正常情况的话,压根用不了一月时间,而且他的“衍莲之域”也仅仅只能存世一个月时间。

在此期间,他们二人都一直密切关注着莲台的情况,并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发生,这也就预示着,最多不超过今日,聂东来必将恢复记忆破关而出。

相比于穆桂天好奇聂东来曾丢失的记忆到底都有什么,或者说他所期待的就是聂东来的过去,百里长风近些天来则一直在思考着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聂东来一旦恢复了记忆的话,他到底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过去。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帮不了聂东来什么忙,只能够由他努力去适应了。

莲台中盘腿而坐的聂东来,此刻的处境并不是很妙,这一个月以来,他可谓是尝尽了苦头。刚开始的时候,一切还算正常,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觉得仿佛有一只大手在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心神识海,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的心神识海撕碎一般,最主要的是当时的自己心神十分清醒,没有丝毫恍惚的迹象,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就算是他意志足够坚定,也差点没能坚持下来。

当时他虽然清楚这是炼化“落魂草”带来的负面效果,但却不清楚一株小小的“落魂草”为何会对他造成如此大的苦痛,可是渐渐地他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原来,“落魂草”在被自己剥离抽茧纳入自己身体的时候,就会自动凝聚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地分割重组着自己的识海,似乎是在不停的压榨着自己识海深处那些被隐藏的记忆。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不停的用刀将自己的识海分割成一块一块,然后再用针线将他们重新连接起来,如此反复,不曾间歇。那种刻苦铭心的痛,不停地让聂东来面容扭曲,甚至让他不止一次想过放弃,如果不是有着“衍莲之域”的辅助,他不用说是坚持了,恐怕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

但是“衍莲之域”也有着自己的弊端,那就是每一次他都能清晰直观的感觉到脑海中那种爆炸似的疼痛。

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终于明白了李正宁与百里长风口中所谓的变故,也明白了百里长风为何会选择让自己进入“衍莲之域”之中的良苦用心。

如果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地方,他都不可能坚持下来。

之后的每一天,这样的疼痛他都会体验无数次,让他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种时间叫做度日如年,再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就渐渐习惯了这种疼痛,习惯以后,原来痛彻心扉的那种感觉慢慢也就淡了。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过来过长时间,当这种疼痛修炼消失以后,他的眼前脑海就不断的闪现出一些他之前有印象或者无印象的画面。

没过多久时间,他的脑海中就又一次开始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这一次更加直观更加剧烈,硬生生将聂东来给疼晕了过去。

可不知怎么的,即便是晕过去以后,聂东来的意识同样非常清楚,脑海中那些飞速拼凑的画面依旧点滴无遗的从他脑海中一遍遍划过。

不断的变化重组。

而那些曾经的一幕幕经历都不断从他眼前闪过,从最初的断断续续模糊不清,一直到后来的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流水一般整整齐齐划过他的眼帘,仿佛昨日之事,那些沉痛的记忆填满了聂东来的脑袋,压的他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

一切又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在梦里,他看到了儿时的自己在圣铉城无忧无虑的肆意欢笑,那是的他最喜欢的就是拉着母亲的手,登上圣铉城巍峨高耸的城墙,举目远眺,祈求母亲为他讲求目光所及的遥远之处,是为何方,有何轶事。

每每此时,母亲都会溺爱的一边抚摸着他的头,一边微笑着像他描述远处的江湖。

那时候的圣铉城不像如今一样暗流涌动,平静祥和的就像是处世外桃源一般,很多时候他们娘俩能在城头一坐就是大半天时间,往往害的父亲等不及要跑出来寻他们回去。

母亲是一个非常漂亮却又温柔贤惠的人,跟英伟飒爽,倜傥潇洒的父亲现在一块儿,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别人只有羡慕的份。

望向远方江湖的时候,母亲的眼里有一种藏不住的神采,那时候的聂东来并不懂母亲眼里出现的那是一种怎样的神采,不过从母亲眼里迸发出来的光亮,让他记忆犹新。

寻他们而至的父亲,在登上城头的那一刻,似乎也并不怎么焦急回去了,他往往会轻车熟驾的往母亲身旁一站,然后伸出一只手搂住母亲纤细的腰肢,母亲也会很自然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带着那是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聂东来,在城头静静待上一段时间之后,才会折返回去。

每次都是如此,从未有一次变化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当时听母亲说过太多的江湖趣事,还是真的羡慕江湖上那些家喻户晓的大侠能够匡扶正义,亦或者是心中那点卑微的自尊心在作祟,儿时的他最大的愿望就是长大后,能够成为一名名满江湖的豪客大侠。

单骑只剑行走天涯,惩恶扬善四海为家。

大概这也是每个男儿身,儿时永远都不可能避开的梦想。

江湖豪侠,是一种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更是所有人对你的一种认可与夸赞,不光光宗耀祖,还能让自己昂首挺胸做人,更能让自己声名远播,受万千人敬仰,谁人不羡慕?

更何况,儿时本就是一个爱做梦、爱想象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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