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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雍正看来,钮钴禄氏吃软怕硬,或者说,在他看来,除了少部分人,大多数人都是吃软怕硬的。

这钮钴禄氏自然不会是少部分人分中的一员,所以,敲打对方后,一向张狂的钮钴禄氏想来会低调安分不少。

却忘了,有一部分人挺不正常的,刺激敲打过头后,可能会发疯,突然的爆发一下,出人意料。

夜晚,月光如纱,树梢微微摇晃。

后宫诸妃嫔的心情,一想到皇上宴会过后,便弃熹妃而往皇后而去,心便微微荡漾着。

即便如一向交好熹妃钮钴禄氏的裕嫔耿氏,一想到熹妃那难看的脸色,心情也挺微妙的,有点微妙的幸灾乐祸。

为此,耿氏心里偷偷的给自己找借口——钮钴禄氏以往总在自己跟前炫耀儿子,炫耀皇上对她的看重,炫耀她出身满洲大姓钮钴禄氏,炫耀……总不能对方可以总是炫耀打击自己,而自己不能小小的幸灾乐祸一下!

再说了,她又没有和钮钴禄氏作对的意思,仅仅心里意思意思的小小幸灾乐祸一下而已。

对,只是如此而已!

裕嫔耿氏如此告诉自己后,便心安理得的回想今儿个熹妃难看的脸色,以及幻想私底下熹妃如何的愤恨不甘,如何的气急败坏,以此来满足自己。

耿氏这里还只是私底下偷偷的幸灾乐祸,别人那,即使平时慑于熹妃的威势,对她低头,但私底下,比如现在那可是丝毫没有忌惮的与心腹嬷嬷或者宫女一起嗤笑熹妃,对熹妃品头论足,满怀幸灾乐祸。

心里更是阴暗的想,熹妃就此失宠了,哦不,最好他儿子如三阿哥一样被皇上厌弃了,然后她也如齐妃一样满脸憔悴的更好。

可惜,想想,便知道太不可能了。

有此想法的妃嫔,心里挺遗憾的,同时,也更期待自己能多多得到侍寝的机会,能怀孕生个小阿哥,这样,她们后半辈子便有了依靠。

康熙朝的阿哥们,可是能得到皇上恩准,能接他们母妃出宫奉养。

她们期盼并向往着这一天。

玉瑶,也期盼向往着这一天,可惜,皇帝来了她这里,她却没有侍寝成功。

啧,晚上的时候,她一个人独眠的时候,有点小担心的。

毕竟,历史上,雍正登基后只生了一个儿子。

而且,是出了名的勤政,入宫这一个多月,她已经见识到对方到底有多勤,并且有多少踏足后宫。

她向碧荷还有李泉旁敲侧击打听了下雍正踏足后宫的频率,啧,低的可怜。

去皇后宫里算勤的了,一个月最多两次,两个月内,保证至少两次。

至于其她妃嫔,钮钴禄氏和耿氏,基本一个月一次,有时甚至两个月一次。

而其她妃嫔,两三个月能有一次被宣去侍寝已经不错了。

玉瑶一想到自己两三个月才捞到一次侍寝机会,若是每次侍寝的时机都不对,那自己想要有孕的机会更渺茫了。

再一想起历史中那位怀了圆明园阿哥的谦妃,便有些羡慕对方,这运气顶好了。

再一回想自己,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好在,玉瑶自打算进宫以来,便也做了怀不上的打算,所以,只感慨几番后,便再没有想过。

只不过,心里没了避孕的念头。

此前她还想着刚进宫,根基浅薄,如此匆忙的怀孕,怕保不住孩子,所以一开始是打着避孕的念头的。

可现下,想怀上都难,何谈避孕。

第二日早晨,满后宫都知道早早的熹妃去找了坤宁宫找皇后,然后王常在和云答应便纷纷被禁足了整整一个月。

但前脚熹妃刚离开,王常在和云答应被罚的消息刚传遍后宫,后脚景仁宫的海常在,也就是熹妃手底下的人,被皇后罚了。

据说是赏花宴当天惹恼了皇上,然后被罚禁足两个月,还被罚抄宫规一遍。

这两厢一对比,明显的熹妃的人,海常在被罚的更重。

这在后宫众妃嫔看来,就是在打熹妃的脸。

而实际上,雍正让皇后如此罚那海常在,也是像借海常在警告熹妃,在敲打对方,要识趣。

翊坤宫,有一下没一下绣着帕子的玉瑶,大眼明亮,很有兴致的猜测:“皇上才去了皇后那里,第二天海常在就被罚了,罚的比在凉亭里说的还重,这应该是皇上的主意的吧!”

“就不能是皇后借此打击熹妃?”碧荷有不同的见解。

玉瑶看着碧荷笑道:“这你就想岔了吧!皇后又没有去赏花宴,那海常在被罚肯定是皇上告诉皇后的,当时赏花宴凉亭里皇上说的亏罚海常在禁足一个月,若是皇上对皇后说罚一个月,你以为皇后会敢改皇上口谕为两个月吗?”

“皇后一向得皇上敬重,能得到皇上敬重的皇后会顶着在皇上心里好感度下降的风险,就为了处罚一个常在更重些,即使目的是为了敲打熹妃,可这个代价,是我的话,就不愿意了。想来,皇后也不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的。”

碧荷想想也对,但她突的又有个想法,“就不可能是皇上可能没说罚了一个月,只是说了要罚海常在而已?”

玉瑶无语的瞥了眼碧荷,“你说的有可能,但可能性挺小的。毕竟,凉亭里发生的事,特别是海常在被罚的具体,不可能瞒得过管理后宫的皇后。所以,皇后只要查了,问了,肯定知道。”

碧荷顿时明白了,即使当时皇上不说,事后皇后也会知道皇上当时说的就是一个月。

所以,主子方才说的,皇上让皇后罚了海常在两个月。

玉瑶见她慕白后,再问碧荷:“你说,熹妃有没有明白,她被当猴警告了。”

碧荷手上也拉着针线,慢慢的,面上迟疑道:“应该明白的吧?即使熹妃不明白,她手底下的人,应该也明白的。”

玉瑶笑着摇摇头。

“主子您有不同的见解?”碧荷停下手中针线活,问玉瑶。

玉瑶笑道:“的确有。”

“主子赐教。”

玉瑶没有直接说,而是问了碧荷一个问题,语气意味深长。

“碧荷你想啊,若你的主子是熹妃这样的,你心里明白皇后的意思,但,你会和熹妃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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