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稻花村(求月票，求鲜花)(1 / 1)

在回来的路上，“秋”见到了许多的稻田，也见到了一望无际的稻花，一阵微风拂过，稻田的稻穗随风微微摇晃，如同金色的浪花，带着微微热浪。

时值丰收之际，稻田的农民正一个个拿着大镰收割着金色的稻穗，他们脸上的汗水正不断从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划下，滴落到被辛苦耕耘了无数遍的土地上。

他们脸上的笑容因为丰收而绽放，似乎这就是他们活在世间的意义。

而当兄妹二人经过他们身旁时，看到浑身狼狈的秋，以及搀扶着他的羽衣时，他们大多身带善意的看了一眼这一对可怜的兄妹，有的甚至停下了挥舞的大镰，一脸关切的问了下是否需要帮忙。

在场的人羽衣虽说认识，他们的热情羽衣已经感觉到了，但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断他们收割的时间，毕竟秋忙的季节可是短之又短，一旦遇到雨打风吹的日子，稻田的谷物没有及时收割，到时因为这事谷物歉收，她可会自责的，所以她婉言谢绝了，表示自己能行。

就这样，秋看着一脸倔强的她，无比勉强的搀扶着自己往远处走去，脸上的汗珠一滴滴地滑落，就连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了，果然，还是太勉强了，远处回家的路永远都是那么的漫长，似乎永无尽头……

自己果然还是连累了她……

“老沐啊，我觉得羽衣这娃子着实不错，既懂事又持家，你家那小子什么时候去把羽衣那娃子娶回家去啊？我们还等着和你家一两杯喜酒嘞，我说的对不对，兄弟们。”

“是……”

等这对兄妹走远了，稻田里的一个农人传来一道打趣的声音，随后稻田里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那个被称为“老沐”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依稀之间可以看出他与沐辰有着几分相似之处，他也是刚刚那几个要送羽衣回家的人，此刻的他看着远处的两个兄妹远去后，他本想安安静静的割稻子，谁知稻田里传出这道打趣声和起哄声，这让他觉得有点害臊了。

虽然这没什么大不了，邻里打趣、起哄向来都这么没有分寸，不过是排解劳作的辛苦，他也能理解，毕竟都是一地人，不讲两地事，乡里乡邻的，新鲜事也就那么几件，多扒拉几次也就不新鲜了，不过这事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了，为这事他也没少纠结。

儿子那点小九九，看着人家妹妹的眼神都要冒绿光了，自己这个父亲对自己的还是很清楚的。

对于羽衣，他很满意，是作为自家儿媳妇的不二之选，但可惜的是，羽衣却有一个哥哥，长得一身好皮相，可却状若痴傻，典型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常年无所事事，只知道对着村口十里外的小河发呆、睡觉，什么事也不干，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估计长这么大，连稻米长什么样都弄不清楚，典型的废物，干啥啥不行。

家里的事都是羽衣一人打理，也是苦了这个娃了，摊上了这样的哥哥。

“说来也是，这兄妹二人也是可怜，爹娘自他们三岁的时候就去了，自幼被他们的爷爷带大，后来这个爷爷还病倒了，久卧病床，要不是为了照顾家里久卧病榻的爷爷和一个如同废人的哥哥，以羽衣现在的年纪，估计已经找了一个好归宿了吧，何至于如今……”

农人中的一位说起了闲话，讲起别人家事的时候，没有一点负担，唯恐别人不知道一样，但在场的人却听的津津有味，而且随后，还有人加入其中。

听到这些闲言碎语，老沐越想越是憋闷，最后这个叫“老沐”的人也只是叹了口气，弯着腰把手上的大镰别在腰间，左手紧紧握着稻穗，右手捶了捶发酸的腰背，而后挺起身，大声说道“有力气话痨，没力气割稻子，少在那里起哄。”

随后再次拔出了大镰，闷头割起了自家的稻子。

在场的诸人也是知道分寸，听出了“老沐”语里的不满，也就在闹了许会，随后也就闷头干活了，毕竟还有大片的稻子没割呢，这年头也就这个时候最忙了……

“这些人怎么这样……”

远处还未走远的兄妹似乎也是听到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羽衣的脸色也是难看了些许，她看了看此刻被自己搀扶的兄长，面色依旧如常，没有一丝的愤怒，仿佛本就如此，她的内心却不知为何有点难过，喉咙里似乎感觉被堵住了一般，有一种难言的情绪蔓延在她的心头，很难过，对，很难过，特别的难受，很想抛下此刻的兄长，独自跑到一个小角落大哭一场……

“羽衣，看来是我连累你了，这些年对不起了……”

秋知道羽衣很难受，但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么，他也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一个人如此的坚强，这些年将一切默默地担着，从未在自己面前发一句牢骚，只是将一切默默地埋进心里，最后他只能说一声“对不起”。

除了这句“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听到秋的开口，羽衣的心绪也是放缓了许多，内心的难过也是消逝了许多，感觉自己的敏感也是被触动了。

发言笨拙且无力，连面部表情都是如此的僵硬，可是自己还是被触动了，她听得出其中的歉意。

而这些年的委屈也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最后，她笑着说道：“习惯了……”

语气里的洒脱，让他在这一瞬间晃了神，少女的阳光在此刻感染了他，仅剩的一丝人性让他觉得此刻的少女美的不像话。

但自己的神性则告诉他，少女并不习惯，话语里隐瞒了很多，再多的洒脱也无法掩盖她曾经所经历的一切……

自己如同一个旁观者，旁人即便话语再如何感人，也难以触动他的内心，可少女的话，他却是记住了，因为这是这世上他不多的几个亲人了，他那仅存的一丝人性牵挂所在，没有他们，现在的自己真的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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