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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双有些后悔了,她不该进来的,至少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几乎对视了数秒后,夏双真的什么也不说,转身就往外走,却听到身后的男人说了句:“你不想救傅弈了?”

她的手握着拳,紧了又松,而后转身:“你怎么知道我过来是为了傅弈的事?”

钱立楠将嘴里的烟夹在手里,起身朝夏双走过来,浅笑了一声,问道:“难不成你是为了我们订婚的事?”

“你站住!”夏双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眼神盯着他,“我想,我们还是改天再谈。”

她转身,迅速去拉门,却被钱立楠先一步将门给抵住并锁上,同时,他也圈住了她,让她无法动弹。

她的周身全是男人的气息,让她难以躲避。

“双儿,还记得吗?我们在睿城的时候,你都是粘着我,我稍微回来得晚了点儿,你就电话不断,生怕我跑了般,为何现在这么怕我?”钱立楠伏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的发香,仅仅如此,他的身体就有了异样。

跟夏双在一起,钱立楠的反应才是一个正常男人做出的反应。

没有人逼他,完全是身体的自发反应,是因她而起。

显然,夏双也感觉到了,毕竟两人现在基本是贴在一起的,钱立楠也只是裹着浴巾而已。

“你先把衣服穿起来,你这样,我们根本无法说话。”夏双的脑子还是清醒的,甚至有些抗拒他的触碰。

刚才的画面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她实在无法接受钱立楠这么近距离地靠近她。

“如果我不呢?”

钱立楠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他贴在她的身上,闻着她的体香,是那样干净,纯粹,仿佛能洗去他身上的脏污一般,让他贪婪不已。

夏双感觉到他的唇已经贴上她的皮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把将他推开,像防狼一样盯着他,朝他吼道:“如果你再过来,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看到夏双如此反应,钱立楠心里五味杂陈,也只怔了两秒,他便大步迈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鄂就吻住。

事情似乎已经到了不可避免的地步,无论夏双怎么挣扎反抗,钱立楠是铁了心地想要她。

“钱立楠你放开我!”

“双儿,我真的爱你……”

“难道你就是这么爱的吗?”

夏双一句质问让钱立楠呆住。

从前的他没有能力,别人使一点儿手段,他就不得不离她远一点儿,一离开便是数年,还让她跟别的男人有染。

现在他费尽心机有能力跟她在一起,她却如此抗拒他。

“啪!”

一个巴掌落在钱立楠的脸上,直接将他打回了原型,她甚至说:“钱立楠,我永远都不想跟你在一起!”

明明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说要跟她订婚,明明约她见面,还故意让她看到这一些。

他是什么意思?故意做给她看吗?让她知难而退?还是看不起她?

下一秒,夏双的脖子就被钱立楠给掐住,他似乎要将她弄死,那么用力,他的眼神看着是那么地恨她。

“不想跟我在一起?”钱立楠冷笑。

冷酷的眼神和语气寒了夏双的心:“这辈子你只能跟我在一起。只要你答应跟我订婚,我保傅弈的安全。”

什么意思?

夏双双目紧紧地盯着钱立楠,想从他的眼睛里读懂些什么,可脖子那里实在太疼了,几乎无法呼吸。

直到她快要窒息的那一秒,钱立楠才松开她,任她瘫在地上也没有去扶她。

听着她剧烈的喘气咳嗽,他也无动于衷。

过了许久,夏双才缓过劲来:“所以,傅弈的事是你设计的?”

“是又怎样?”钱立楠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倔强的红唇,他就想要去摧毁。

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狠狠地咬上,直到偿到血腥味儿。

“为什么?”夏双毫无力气,那可是杀人的事!

“是你逼我的。”钱立楠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抬头看着他的女人,她那张脸真是太精致了,也太妖娆了,可他的声音却格外的冷酷,“那不过就是一些手段。”

“你就不怕我告发你!”夏双的手抓在地板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跟前这个男人,她是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他,还是他一向如此?

钱立楠哼了一声:“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对了。”他向她挑眉,“傅弈可以见律师,不过这个律师也是我这边的人。”

顿了顿,他看到夏双疑惑的表情,张狂地大笑起来。

夏双从地上爬起来,她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已经能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问:“是不是只要我跟你订婚,傅弈才有机会见律师?”

不管那个律师是谁的人,她都会想尽办法搞定他!

钱立楠目光深沉地睨着夏双,为了那个男人,她还真的要听他的话,这真让他想立刻就弄死傅弈。

可是,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太没劲,游戏要慢慢地玩才有意思。

“没错。”钱立楠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夏双扬头:“好。什么时候订婚?”

钱立楠歪着头看她,笑道:“当然是在傅弈出狱那天。”

闻言,夏双心里一沉,他原来很早就计划好这一切,算好了所有结果。

“心疼了?”钱立楠靠近她,“舍不得?”

“呵。”夏双冷笑,“不管怎样,都与你无关,那是我个人的事。你就准备好跟我订婚吧。”

她倒是有自信搞定一切,也舍得丢弃他。

可夏双不知道的是,她越是显得不在乎他,他越是要让她明白,她不仅是他的,所有想沾染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又过了片刻,夏双才想来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想想,似乎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已经想起来,是在钱立楠跟别人的通话中,他提到的张伟。

现在他已承认是他设计,那问不问张伟跟他的关系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两个人经此一闹,他们之间已没有任何温情可言,夏双一秒都不想待在这个让她作呕的地方,跟钱立楠谈好后,她便开车离开,是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得是那么干脆利落。

这让钱立楠淡定的外表在她离开后再也无法伪装,他几乎砸了家里所有的东西。

视线落在手机上,他有事要问袁野,可想想还是没有拨出去,他应该给她一个惊喜。

夏双一路飞奔,她想尽早知道傅弈的律师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江城局里的看所里,傅弈见了他的律师,可奇怪的是,并不是他自己的律师。

“你是谁?”

傅弈睨着他,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一身正装,人模鬼样的,长得倒是不错。

可傅弈不高兴了,在这里面大喊着冯凌的名字:“叫冯凌过来,我要见自己的律师!”

“傅先生是知道要死了,所以才这么不淡定?还是因为夏云美?”

男人的话让傅弈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这人长得倒是挺纯的,可说话的声音有些深不可测。

他知道得挺多,还是别人告诉他的?

见傅弈不再说话,男人将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自我介绍道:“我叫方修然,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成为你的律师。”

顿了顿,他说:“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现在我们就来谈谈这个案件的经过。”

傅弈心想,这个孩子,就是书读得太多,一本正经的样子,跟个呆子似的。

他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夹起他的名片,瞄了一眼后便扔到了桌上,冷哼又不在意地说道:“无可奉告。请转告冯凌,我要见自己的律师。”

说完,他便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闭起了眼。

方修然眉眼皱了皱,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方修然倒没跟他纠缠,看了他一眼后便出去了。

他当然也不会真的跟冯凌说傅弈要换律师的事,因为这不是傅弈能决定的,不必走那条路。

出去的时候,倒没碰到什么人,少了那点头微笑的事,让他轻松不少。

只是刚从局里出去,手机便响起,是他父亲张伟打来的:“怎么是你过来?”

张伟此刻正在办公室的窗户那边,他看到方修然从里面出来,这才给他打的电话。

他们局子跟律师事务所也有联系,申请的不是他儿子,而是另一个人,可没想到,来的却是他儿子。

方修然勾了勾唇,先上了车,这才说道:“父亲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当然不是。”张伟蹙眉,“只是这事把你牵扯进来不太好,你回去换一个人。如果你真想做,我这边还有其他案子介绍给你。”

可方修然却是个倔强的主:“不用了父亲,这个案子是我特别申请过来的,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案件,很有意思,您就不要劝我了。您做您的事,我做我的事,各不相干。”

张伟还是不同意。

不是方修然觉得有意思就可以做,而是这事非同小可。

但方修然也不再多做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他来到自己的住处,准备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对门的那家大门,却是扬起了唇,仿佛遇到了一件多么高兴的事儿似的。

又看了一眼后才开门进去。

此时天色已晚,方修然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他洗过后便上床看书。

壁灯微弱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显得十分柔和。

晚上九点的时候夏双才到小区门口,手机响起,她瞄了一眼,是钱立楠打过来的,她没接。过了一会儿,钱立楠的信息过来,是问她是否到家。

夏双将车停了,眉头是皱着的,她知道他是担心她。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这担心到底是否带着某种目的。

“刚到。”

最终,她还是回了他两个字。

收了手机,正准备启动车子,却发现后视镜里出现两个人,那怀着大肚子的正是安希,跟在她后面的则是钟景。

十几分钟后,夏双带着两人来到一间咖啡馆,特别选了一个包厢。

安希又哭了,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夏双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眼睛上的泪水,责怪道:“不知道自己怀着孩子呢,也不怕动了胎气。”

“动了胎气才好呢。”安希堵气,“人都这样了,还要孩子做什么!”

夏双看了一眼钟景,钟景低着头,手不安地放在膝盖上。

她眉头微皱,冲安希道:“行啦,大人的事可别扯到孩子身上,他可是无辜的。”

安希咬着唇不说话了,夏双问钟景:“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了,现在安希要跟你离婚,你怎么说?”

听到夏双嘴里的“离婚”,安希又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她是舍不得离婚的,更舍不得钟景这个人。

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真的接受不了。

她原本以为钟景有多爱她,她是那么信任他,从来没有过问过他在外的事,可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种事。

其实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爱上的男人是不同的,可当一些事发生之后才发现,其实人都是一样的。

爱情和家庭需要夫妻双方共同维系,不能说,钟景的出轨,就一定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可能就是因为安希太过信任他,什么都不闻不问,反而给了外面的女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姐,我不想离婚。”钟景看向夏双,又看着安希,她低着头,眼泪越流越凶。

他很惭愧,看到安希这样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声音也是哽咽:“我知道我没脸解释什么,可我还是想解释。是,我一个人在那边确实挺寂寞的,可我总是会跟安希打视频寻求点儿安慰。之所以会犯这样的错误,是上面领导故意这样安排,就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我被人设计陷害。后来那女的就一直缠着我,我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摆平她。现在,就因为这件事,我已经丢了工作了。安希!”

钟景的眼泪流下来,他痛苦地望着安希,那一双手,想去碰她又不敢碰:“我知道我做错了事,可因为这样我们就离婚的话,我真的不甘心。我们明明那么相爱,不应该是以离婚收场,我们应该携手到老的,安希,这是当初我们一起的承诺,你不可以跟我离婚!”

钟景非常激动,一把抓住安希的手,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对不起安希,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原来,这里面还有另一层原因。

如果真离了婚,那真是两败俱伤了。

夏双就这样看着这两个人痛哭流涕,心里也知道,他们这婚是离不成了。

是人就会犯错,不管这错是别人制造的,还是自己不小心犯的,不管能不能改,还是要给次机会。

夏双叹了口气,将安希搂到怀里,替她擦着眼泪:“好啦,还是要遵循自己的内心。晚上回去你再好好冷静冷静。”

安希没说话,夏双知道她是答应了,也知道她最心软。

三人回到夏双那里后,钟景耍起无赖不走了,他诚恳地跟夏双说:“姐,就让我待在这吧,我想看着她。”

夏双笑道:“你是想看着她的心吧,怕她做了什么不好的决定是不是?”

钟景抿抿唇,夏双又道:“行吧,你在客厅凑合一晚,已经没有卧室给你睡了。”

这对钟景来说当然没关系。

夏双这里有两间卧室,一间大的,一间小的。那间小的,现在童瑶在用着,大的是夏双跟安希一起住。

到半夜的时候,安希不放心钟景,拿着条被子给他盖。

就这,给了钟景单独哄她的机会。

两人谈话的声音很小,夏双在卧室听了一耳朵,不禁笑了起来,希望他们从此以后可以顺风顺水。

就是女方那边,钟景说是摆平了,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摆平的,会不会还有后顾之忧?夏双打算第二天的时候再找钟景好好谈谈。

可次日清晨,钟景已经走了,安希说,他要把他们原来住的地方再租下来,好好捯饬一番,迎接小生命的诞生,另外,他还要找工作。

夏双想跟他谈谈的事也只好先搁置了。

她将家里安顿好后,准备去公司,却在开门的时候碰到对面的人正好也出来,那人还跟她打招呼:“学姐,这么巧啊!”

这种称呼,直接怔住了夏双,因为眼前的男人她根本不认识。

经过男人帮她回忆,夏双才狐疑道:“你就是那个总是在辩论赛上拿冠军的方修然?”

“呵呵。”方修然不好意思地笑笑,“学姐,你就别笑我了。”

“哪里笑话你了,你那时候是真厉害,听说那些参加辩论赛的人都被你折磨死了。”

夏双问:“对了,你怎么住在这里了?”

方修然没想到夏双对他这么热情,心里是真高兴,回道:“公司给我租的房子,正好离上班的地方也近。”

“哦,你在哪里上班?”

方修然道:“江城的事物所,最近负责江城局里的一起杀人毁尸案。”

一听到江城局里,夏双就很敏感,她马上追问:“方便透露一点点吗?”

方修然倒是挺好,大概说了一下,正是傅弈的那件案子。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楼下,夏双突然拉住他:“不好意思,这事儿也太巧了,你这件案子正好涉及我一个朋友……”

事情说起后,夏双内心激动不已,她没想到傅弈的律师竟然是方修然,她的学弟。

虽然钱立楠说,律师是他那边的人,可她有绝对的信心。

因为方修然,她多少了解一点,追求真理,追求真相!

“我想见他。”夏双看着他说。

方修然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夏双拧眉,故意问:“为难吗?为难的话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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