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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已落,落叶飘飘,这一番大战却是从午饭开始,战至暮鼓想起。

长清眼见形势不妙,双方改比试为生死,那已经是胆战心惊了,脚下发力,手中反手拔出长剑冲了上去,长和等人纷纷祭出迎了上去,那富公子此时也不怠慢,手腕一翻祭出飞剑也冲了上来。

路长风首当其中,仿佛身处千军万马的围困之中,上有鬼气森森,夹杂着阵阵阴风的黑叉,旁边则全是无孔不入的黑色鬼气,心中不由的暗暗吃惊,没想到初出师门就碰到这么历害的邪教中人。

这蓝大先生可却是绝非邪教普通之人,而是邪教中地位极高的尊者之一,在岭南一带提起蓝大先生,那是孩童也能吓的不敢啼哭。

蓝大先生修行三百余年,至少上百年的高深功力,修为极深,就算全真王真人亲来也不见得就是敌手。

刚才吃了大意得亏,渐渐才缓过神来,若不是路长风金刚经法极大的克制于他,就就算五人齐上也难以敌得过他。

那黑色的叉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带着一团黑气呼啸着朝路长风身上招呼过来。

路长风将‘金刚经法’和‘真武剑’的威力发挥到了极限,只见漫天的青光中刀若游龙,气若飞虹,耀眼的青光将黑叉阻隔在十米开外。

然而那些黑雾似的鬼气还是缓缓的逼了过来,路长风双手挥舞,浑身上下已被玉剑加持得真武剑阵笼罩。

天空中各色兵器仙术耀眼夺目,迎上那黑色宠罩的鬼叉。

“砰!!”传来一声铿锵的金属碰撞声。黑气翻腾下,五个形状各异的仙器与鬼叉猛然相碰,巨大的能量在猛烈的撞击下骤然爆发,漫天的黑气也立刻消散了。

那恶鬼愤怒的嘎嘎大叫,看样子吃了不小的亏,只听他怒吼一声,身形又缩小了几分,比起众人来相差不多。路长风等人觉的奇怪,你三丈高的时候我们都不怕,你变小了就能打过我们吗?

鲤鱼躲在路长风众人身后,早就觉得不对劲,可惜不能说人话,还是裹在灰布袍里,一双眼睛已经能慢慢得转了。

这恶鬼似乎是秉承着浓缩得都是精华,身形越来越小。那手中挥舞得叉子却是越来越猛,开始还是砰砰作响,越来越是铛铛作声。

最后一次砰击,长和的兵器都要拿不住了,那恶鬼回首一叉,撞在长和的剑上,那剑铛的一声便脱手挥出,幸亏路长风眼疾手快,长剑一带,剑尖绕着剑穗又给带了回来,长和这才随手握住。

这一番动作大家都是吓得不轻,几个师弟还是第一次与人动手,心里惶恐不安,心下也是惶惶然。

路长风察觉到这恶鬼人虽然缩的不足三尺高,但是体内的能量大增,似乎比刚才还要强大几分,不由心生警惕,叫道:“大家小心,长清布阵。”

四人迅速布下一个‘五行剑阵’,将富公子和鲤鱼围在阵中,泫如意睁着眼睛看着几人打打杀杀,也不以为意,自己仙术自保有余,动手不足,人类的恩怨就要由人类自己解决。

五行剑阵虽然攻击力不足,降妖除魔尚且不能,但最大的好处是此阵防御性极强,可守可攻,可立于不败之地。

那蓝大先生见四人布下五行剑阵,不由脸上一惊,喝道:“你们和全真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五行剑阵,不要冒犯了。”

长和等人吼道:“此人可能是魔教中人,看来地位不低,没摸清楚情况下,不要暴露师门。”

那蓝大先生哼了两声,也不说话了,这剑阵一旦施展开,四人变八人,威力还是无穷的。

恶鬼稍事休息了一下,真气由开始鼓的身躯膨胀,这时又长到三仗多高,由上居下,声势十分吓人,见蓝大先生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直接冲到前面,挥舞着鬼叉就冲了上来。

“挡”,

路长风大喝一声,玉剑一挥真武剑包裹在一团青色光团中飞了出去。长和等人也毫不示弱,手中兵器打出,围绕着恶鬼迅速转动。只见四个仙气逐渐形成一个圆形的光幕,缓缓向阵中恶鬼靠拢。

修灵恶鬼正嗷嗷叫着举着黑色的鬼头叉咆哮着冲向路长风等人,猛然发现浑身如针扎般疼痛起来,就像阳光照在身上一样,他四处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个圆锥形的光幕笼罩了起来,而那些有若实质的青光就好比一根根锋利的针尖射在他的身上,刺进了肌肉中,而此时的漫天的鬼气在青光之中也被破的七七八八。

他大感愤怒和恐惧,嘴里屋里哇啦着,自身庞大的身躯朝光幕狠狠地撞去。他这一撞威力何等巨大,直震得上空的四件仙器一阵剧烈的摇晃,射下来的青光也一阵混乱,路长风还好一点,长远等人顿感有些吃不消,都全力催动功夫,不敢有半点放松。

泫如意半空中看的真切,却苦于不能动手,心里干着急没有办法,急也没用,只好看着路长风等人的自身造化了。

那富公子此时搓着双手,也不知道是进一步好还是退一步好,被围在圈内阵也帮不上忙,看得眼睛都快快要飞出来了。

说不担心是假的,他真有点担心那恶鬼会冲出来,不过见那恶鬼撞了好几次,众人除了摇晃之外,倒还能守住不让恶鬼冲出来,形势紧张摇摇欲坠。

泫如意看着也不是个事,知道路长风腰间褡裢里还有个和托塔天王一样的降妖塔,悄没声的摸到路长风身边,把塔从褡裢里摸了出来,像空中一抛,那塔一遇妖气立即发出嗡嗡的声响,摄人心魄。

“好,看我黑风降魔!!。”路长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黑风塔,千忙百忙把这茬忘了,看到黑风塔立时连忙掐运法诀,御使黑风塔向恶鬼镇去。

这黑风塔只是轻轻一个运转,便抽去了路长风至少三成多的真元,上古法器修为低了根本无法御使,若不是路长风修为大涨,只怕一下就要抽干他全身的仙术。

念动灵诀,黑风塔缓缓升起,罩在那恶鬼头顶,发出一道直径丈余的青光,宠罩在恶鬼身上。

那恶鬼但见一道黑影罩过来,如同乌云蔽日一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且发出一眼柔和的青光,心中也不以为然,只是凝聚鬼气,在手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气团,准备一击将光幕击穿。

恶魔嘴中“嘎嘎“怪笑,正在得意,那道柔和的青光已临近身体,宠罩在身上的黑雾一碰到那柱青光就凭空蒸发了,没有一丝抵抗的能力,不由大惊失色,全力将手中的黑色气团击向那道青光,大嘴一张,无数阴灵从口中飞出,疯狂的撞击‘五行剑阵’所结的光幕上,阴灵一撞击到光幕上就被光幕所发出的青光消融了,但无数个阴灵继续从恶鬼口中飞出,源源不断的冲向光幕。

光幕在恶鬼放出的阴灵撞击下青光强烈晃动,每撞一下,众人的脸色就苍白一点,感觉压力猛增,有点吃不消了,而光幕在强烈的撞击下青光也淡了不少,但仍在发挥着困魔的作用。

那蓝大先生一见自己人占了上风,这恶鬼已足够收拾路长风他们了,身形一晃化成一团黑雾宠罩着那锦衣公子向远处遁去,边跑边叫道:“尔等这次必然吃个教训,竟敢与我皇城皇家教作对,我一定要给你们个教训,喂我的恶灵。”

突然,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在青光的缓缓逼近下,恶鬼突然化成一道黑雾,猛地冲向已被阴灵冲撞的颜色很淡的光幕上。

不料却啊的一声乱叫,巨大的恶灵瞬间就像被电击了一般,颤抖起来,却原来泫如意在半空中看的真切,这一下四人非死即伤,“仙人指路”一点仙气挥出在五行剑阵上加持了一下威力。

只听劈啪乱响,身下的地面瞬间裂开无数条细缝,蜿蜒地伸向远方,同时大地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光幕一阵猛烈地摇晃,泫如意的一点仙气在恶鬼看来那简直被雷击了一般,瞬间吓得心神俱碎,化作一道烟雾,那黑雾朝地缝中钻去,瞬间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顿觉压力消失,路长风惋惜的说道:“哎,还是让他给跑了,不过这只恶鬼所吞噬的阴灵也被灭的差不多了,恐怕他也不能再在人间为恶了。”

路长风知道是自己控制黑风塔的能力不够,否则光凭宝塔的威力就能将这恶鬼打的魂飞魄散,储于宝塔之中。

心中却是暗道:“自己的实战经验还是太少,一定要好生的修炼修行,不然下次碰到更历害的对头就没这么轻松了。”

路长风正暗搓搓的一个人感叹间,突然听到那富公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多谢相救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路长风心道:“这人怎么吞吞吐吐的”,转过头笑道:“兄台客气了,怎么称呼?

富公子抿嘴一笑,道:“你叫我云蕾吧,你叫什么名字,来中州古城有何贵干,这皇城我还比较熟悉,兄台若想逛逛,小弟自当给兄台带路。”

“在下路长风,这几位是我的师兄弟。”路长风心道:“云蕾,怎么有点像女子的名字?”

路长风涉世不深不再多想,抱起拳来拱手朝富公子一拱手,笑道:“云蕾兄弟以后再会,以后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点,我们先走了。”

富公子看到他就这么就要走,心里大急,连忙追了上去,道:“这位兄台我们话还未说完,救命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何必急着走等等我啊。”

路长风回头一瞥,发现这富公子脚程不错,修为也不低,居然能不紧不慢的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见他回头,开心一笑。

路长风这才发现这富公子长的浓眉大眼的,只是存了些胭脂气很重,这可能是那个大门派的弟子,从未下过山,竟然如此文弱,于是笑道:“现在魔教横行,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一个人在外面危险的很。”

富公子朝他做了诺,笑笑说道:“江湖人四海为家,况且我也本没有家,家里又是读私塾又要学习的,可老是烦死人了。”

路长风听罢,半天默不作声,隔了半响笑道:“这位老弟你尚且能四海为家,我们师兄弟连家也不能家,我们从踏出山下的每一步都是迈向死亡,你不是打算跟着我们赴死吧?”

云蕾头一歪,眼珠子骨碌打转,笑道:“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吧,你们的住宿费用我全包了,这样行了吧,至于赴死不赴死,这谁也不知道,命大这呢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路长风还没开口,长远却是开心的笑道:“正好我们也没盘缠了,有人愿意出钱那是再好没有,那我可要吃好的,住好的。”说完朝长清等人做了个鬼脸,一幅洋洋得意神色。

路长风生性豁达,倒也不计较这食宿费用,暗道:“也不知是那家的子弟,反正自己这些人对这山外也不熟悉,既然都是降妖除魔的义士,那是值得结交之辈。”

“好吧,那就一块走吧,我们赶快找家客栈住下,再打探一下刚才的蓝大先生是什么来历。”众人都没有意见,天色已然黑了一行五人一鱼便向客栈而去。

五人都是从未出门之人,不知江湖险恶,不过都是少年人,而且刚刚共同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感情一下拉近了许多,不多时,几人就如同多年的好友一般。

而那蓝大先生既不是妖道众人,更非魔教众人,只是岭南苗家擅长下蛊而已,他们也不知从何开始追查,也暂时的放在了一边,但岭南苗子中人,睚眦必报,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岭南离此地尚有千余里地,想到中州也是谈何容易,更别说在组织人来报复了,来到中州一趟都得月余,何况来了之后想找的人未必能找的到,岂不难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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