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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宏远经过财富大厦一事的打击,身子骨几乎处于崩塌边缘,不停地咯血,下床已然成为一件最奢侈的事情。他的神志时好时坏,有时哀号,有时昏迷不醒。有些经历过丧事的亲戚,就偷偷提醒卫贤君可以准备身后事了,推算叶宏远大限将至。这几日,卫贤君整天以泪洗面,寸步不敢离开叶宏远,叶亦双和叶潇孝顺地陪在父母身边。

这天,叶潇见家里只有母亲一人坐在沙发上休息,于是泡了一杯热乎乎的红茶,挨着她坐下,讨好道:“老妈,您喝杯茶暖暖身体。”

卫贤君见叶潇这段时间不仅孝顺而且体贴,心里颇感欣慰,她满目慈祥地说:“你这些天忙前忙后,累了吧?”

叶潇立马回答:“怎么会累呢,照顾爸爸,本来就是我这个做儿子应尽的责任。”

卫贤君略显高兴地说:“想不到你爸这一病,反而让你懂事了,知道为这个家分忧担责了。”

叶潇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叶家的顶梁柱,必须要担起责任来。”

“以前我跟你爸担心你不懂事,看来是我们想得太多了。”卫贤君欣慰道,这几日她难得开心一回。

得到母亲的夸赞,叶潇很高兴,他自信满满地说:“老爸身体不好,我是家里的男子汉,必须要照顾您们。”

“以后你不仅要照顾这个家,还要管理好公司。”卫贤君说。

叶潇见母亲说到自己心坎上了,不禁窃喜,轻声问:“老妈,您觉得我现在有资格管理公司吗?”

“你不是已经在管理公司了呢。”

“也不知道老爸是怎么安排的?”叶潇嘀咕道。

“你爸应该有了周详的计划。”卫贤君简单地说。叶潇的问题难住了她,上次她跟叶潇聊过后,并未把遗嘱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心里只装着的都是丈夫的病情和康复的希望。

叶潇见母亲对公司的事情不上心,赶紧压低声音,一脸焦虑地说:“您不出门没有听到外头的流言蜚语,实在是不堪入耳啊!公司里流言四起说我爸走了,公司可能就不是我们叶家的了!”

“谁敢这么说!”卫贤君倏然怒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话值得推敲,无风不起浪啊。”叶潇轻声说完,又偷偷瞄了几眼母亲的表情。

卫贤君一脸严肃,厉声道:“虽然宏远集团的股权有一部分掌握在别人手中,但实际掌控权还是在你爸手中,他们这点筹码,撼动不了叶家的地位。”

叶潇赶紧说:“可是老爸他迟迟不表态,难免也会闹得人心惶惶。”

卫贤君不悦地说:“你爸是公司之主,他如何安排,没必要告诉他人。那些逞口舌是非的人,都是居心叵测的小人,无需理会。宏远集团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他们翻起大风大浪来的!”

“老妈,按您的意思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公司的主权始终会握在我们叶家手里了?换句话说,公司就是我跟妹妹的产业吗?”叶潇问,他的内心早已激动不已,只是不敢流露出来罢了。

卫贤君缓了缓口气说:“不是你们的,还会是谁的!我跟你爸辛苦一辈子,都是为了给你和亦双一个幸福的人生。”

叶潇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愉快地说:“您跟老爸是天底下最伟大的父母!”

叶潇的话让卫贤君很受用,她好久没有这么欢喜了,她笑着说:“你啊,少拍马屁了。只要你变乖了,我这心里就算踏实了,以后千万不能再跟不三不四的人混迹一起,好好管理公司。”

叶潇眉开眼笑,立马保证道:“您就放心吧,我老早就跟这些人断绝了关系,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帮爸爸管理好公司,让宏远集团的名声更加响亮。”

“那就好。”卫贤君满意地点点头。

叶潇见母亲心情大好,便想趁这个机会探探口风,于是,他故作轻松地问道:“老妈,您刚才说了,公司以后肯定是我跟亦双的,那一个董事长,一个总经理,我跟亦双该怎么分配呢。我个人觉得谁当都一样,无所谓的。”

卫贤君立马严肃起来,正色道:“宏远集团董事长的任命,岂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这个职位是公司最高权力的象征,代表崇高的荣誉,必须慎之又慎。”

叶潇慌忙说:“我听说亦双会是集团的第二任董事长,她的成绩有目共睹。”

卫贤君怔了怔,问:“你是从哪里获得的消息,连你爸都没有说过此事。亦双这孩子,你让她管理几个部门兴许不错,但管理一个大公司就显得捉襟见肘了。一个女孩子家,整天与人钩心斗角也不好,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够嫁个好男人,组建个幸福的家庭。”

叶潇听完暗自窃喜,表面平静地说:“我资历尚浅,亦双又不堪大任,那公司怎么办呢?”

卫贤君没好气地说:“你啊,还不抓紧学习,别再耽搁了!”

叶潇立即信誓旦旦地说:“老妈,我会更加努力,一定不会辜负您和老爸的期望!”

卫贤君见儿子这么懂事,心里很是欣慰,前段时间笼罩在她心底的阴影,渐渐烟消云散。

隔日,叶宏远的神志又恢复了正常,思路清晰,他便赶紧唤来卫贤君,想跟她聊聊家庭,聊聊公司。他深知自己已处在弥留之际,有点要交代身后事的意思。

卫贤君坐在叶宏远的病榻前,挨着丈夫,泪眼婆娑。夫妻俩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深情相望,眼神中流露出依依不舍和无可奈何之情。

叶宏远见妻子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费力地抬起手来轻轻擦拭,心疼地说:“看看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是那么容易哭鼻子。”

卫贤君掏出手绢,转过脸去抹了抹眼泪,轻声问:“身体还痛吗?”

叶宏远立刻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安慰道:“今天好多了,这病就是一阵一阵地发作,没多大关系。”

“哪里还疼,我帮你揉揉!”她关切地问。

“没关系,这点痛算不了什么。”叶宏远虚弱地说,他又笑了笑,宽慰道:“想当年,挨过子弹的那种疼,才是钻心地像要把人撕裂般的痛。”

卫贤君轻轻抚摸他那布满针孔的手臂,心痛地说:“是,是,你就是嘴上逞强。”

叶宏远带着几分愧疚的表情,轻声道:“贤君,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恐怕我这一走,整个家庭的重担就要落在你的肩膀上了,又要辛苦你了。”

卫贤君故意拉下脸,佯装不高兴地说:“你这样说,我就要生气了,不许你再胡思乱想,这病熬熬也就过去了。”

叶宏远露出痛苦的笑容,表情遗憾地说:“贤君,都到这个程度了,我不想不行啊。叶潇和亦双的心智还不成熟,行事不够稳重,以后就要靠你操持了,我有愧于你啊。”

卫贤君听出叶宏远似乎要告别的意思,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落,她哽咽道:“宏远,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就算为了这个家庭,你也要恢复治疗的信心。”

叶宏远被卫贤君沙哑的声音,和哀伤的神情感染到,痛苦地流了几滴眼泪,伤心道:“我这辈子有愧于你,欠你太多了。以前条件不好的时候,让你跟我受尽苦难,如今条件好了,我却无法陪你到老!这辈子,我没有好好让你享享清福,我很惭愧啊。”他停顿了几秒,抹了抹渗出眼角的热泪,理了理情绪,然后继续说:“我们从相识到相恋,这一路走得非常坎坷,能认识你,是我莫大的福分。我经常在想,不管两个人如何相爱,这辈子过了,缘分也就尽了,下辈子不可能再续前缘了,所以我对待这份感情一心一意。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如履薄冰,我怕这辈子一说再见,我们下辈子就真的不会见了。”

卫贤君听了这番深情而又绝望的话,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痛心地说:“这辈子,我们的缘分没有走到尽头,上天必会怜悯我们 ,假如还有来世,无论如何还要与你再做夫妻。”

“希望你的话,老天会听到。”叶宏远擦擦眼泪,痛苦地说:“真的太难为你了,整个家的重担要落在你的肩膀上了。”

卫贤君擦了擦眼泪,宽慰道:“自从你生病后,叶潇和亦双两个孩子,仿佛都长大了,特别是叶潇,进步很快,完全有了你当年的风范。”

叶宏远听到这个消息,宽心几许,喃喃道:“那就好,希望如此吧!”

这时,卫贤君突然想到叶潇提到的继承问题,于是问:“宏远,你和我的身体也不适合去管理公司了,你准备怎么办?”

叶宏远怔了怔,看着妻子一脸认真的样子,疑惑地问:“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来。”

卫贤君赶紧解释说:“外面有些传言很难听,所以我想问你的想法。”

叶宏远并未追问原因,反而问道:“叶潇跟亦双两人,你觉得哪个更加优秀?”

卫贤君想了想,摇摇头表示不知。

“那你觉得亦双怎么样?”叶宏远问。

卫贤君仿佛猜到了叶宏远的一点心思,她转而说:“我只想她能有个幸福的未来,组建一个美好的家庭,为人贤妻,相夫教子。”

叶宏**静地问:“那你觉得叶潇能力如何?”

卫贤君脱口而出:“他将是叶家的顶梁柱,一定会青出于蓝。”

叶宏远当即明白了卫贤君的心思,他感到一丝为难,千算万算,结果少算了自己枕边人的想法。他一直以为卫贤君离开了宏远集团,不会过问公司的事,而她却保留了一个做母亲的期许。他沉默几分钟,然后恳求道:“我们只有叶潇和亦双这两个孩子,公司必将由他们两个继承和管理。亦双和叶潇各有所长,各有不足,你容我再好好考虑一番,我会做出合理的安排,请你相信我!”

卫贤君看到叶宏远认真的眼神,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几十年的陪伴,让她坚信他的选择会是正确的。她离开公司多年,原本就不想再管公司之事,而且,她认为叶潇是长子,是当之无愧的继任者,这事合情合理,也是命中注定。

“谢谢!”叶宏远感激地说。他紧紧握住卫贤君的手不肯放开,他怕一放开,就再也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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