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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鱼依旧在街道上肆虐。

人群四散,怪鱼见西岸无人,扭头冲上石桥,向东岸闯过来。

“孽畜,休得无礼!”

一位儒生率先来到,他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剑顷刻间挥出。

银芒频闪,在空中划下一道银河,笼罩住怪鱼的头颅。

剑芒折射阳光,让怪鱼忍不住闭上眼。

在空中的镇妖司书生大喜,他身子前探,剑芒刺向怪鱼闭上的双眸。

砰!

不等书生得手,怪鱼尾巴一抬,直接把书生拍到石桥对面去。

石桥离书屋不远。

好巧不巧,书生被拍进书屋门,滚一圈后才停下来。

书生努力挣扎着,把头抬起来,正好见到一脸错愕的孟小溪和顾白。

“小溪姑娘,你…”

书生看下顾白,看下孟小溪。

噗!

一口鲜血吐出来。

顾白被吓一跳,看着孟小溪,什么情况,吃醋居然能吃到这种地步?

他赶忙解释,“兄弟,不至于吧,我和她是清白的,你放心,我看不上她。”

顾白说着,起身去扶书生,身子一阵趔趄,踩在谢长安肚子上。

“啊!”

从梦中惊醒的谢长安大叫。

“我去你七舅姥爷,来呀,有本事再来,谁奸污谁还不一…”

他望着孟小溪,还有明显喝嗨了,醺醺然的顾白,安静片刻后又倒下去。

“对不住,我梦游,说梦话呢。”他打起了呼噜。

“这梦游不错嘿。”顾白羡慕,他若是可以梦游抄书就好了。

孟小溪看他。

顾白兴致勃勃抄书时,她还不觉得,现在一看,这虽然没醉,也是飘飘欲仙了。

砰!

外面又有动静。

“跑啊,快跑!”人们在外面呼喊着。

发生什么事了?

顾白疑惑的向门外走去。

刚才他在抄书,孟小溪看戏本,都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当然,书屋偏僻也是一方面原因。

刚才事起突然,根本没有人躲到书屋里来。

顾白刚走到门口,见一书生一脸鲜血的匍匐着,爬到顾白书屋一角。

他胳膊断了,伤口还是新的,煞白的骨头茬子让顾白觉的疼。

顺着这书生的后背看,顾白倒吸一口冷气。

一头怪鱼正在石桥上吞一书生。

这些书生一身儒衫,衣袂、领口上用金线绣着金龙,身份呼之欲出——镇妖司。

镇妖司不同于捕快。

虽然也听命于县令,但镇妖司里的人全是书院书生,几乎都是世家子弟。

又不同于醉心于仕途的世家子弟,这些世家子弟醉心于修炼,所以才进了镇妖司。

可以说,镇妖司除妖,一方面为了除害,保一方安宁,一方面也是书生为了提升自己修为。

同伴被吞,书生们脸色大变。

一位书生吓得哆嗦,待怪鱼咀嚼中看向他时,惊慌后退几步。

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逃了。

余下的书生中,也有心生退意的。

但也有凛然不惧者。

一书生仗剑一指,“孽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身后几个书生一齐踏前一步。

“断水流。”

躲在各处的百姓欢呼。

“断水流出手了,这下怪鱼应该被抓住了吧。”

“一定可以的,断水流进过西樵书院天榜前三,到过会稽郡求过学。”

“一招水水流,我不信这怪物能招架得住。”

“快点把这怪物弄走吧,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怪物,难道是水门打开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

顾白审视这书生,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佩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剑更是骚包。

“不错。”顾白忍不住赞一声,“就是没我英俊。”

在他身后的孟小溪深以为然的点头,“嗯。”

此刻,怪鱼已经向几个人扑过去。

断水流不愧是断水流,身子跃起,一招水断流,迅速在怪鱼面前划过一剑。

鲜血登时从怪鱼头上流出来。

“好!”

百姓们叫好。

断水流不看众人,唇角上扬,扯出一丝轻蔑,半分得意。

然而,他这一招却是惹怒了怪鱼。

怪鱼猛地向前一扑,方才站在断水流身后的一个书生,登时被一口咬进去。

嘎嘣!

怪鱼直接咬断,吐出来,又去袭击别的书生。

断水流目光寒冷,剑再次出手,这次直接冲着怪鱼招子去的。

怪鱼也不傻。

它用了一招声东击西。

在断水流出手后,它迅速回身,一爪子拍向断水流。

仓!

爪子与剑相交,竟有金铁交际之声。

“断水流一剑居然被挡住了!”身后有人惊讶。

顾白回头,见谢长安站在那儿。

“断水流的剑意在水边抽刀断水悟得,走的路子是快,现在怪鱼居然与他旗鼓相当…”

谢长安摇了摇头,“断水流怕不是它的对手。”

断水流的剑只快,一旦被挡,毫无用处。

顾白惊讶,“你知道的还挺多。”

谢长安翻个白眼,“那是,我好歹也是书院学生。”

说着,他皱起眉头,周围有丝丝缕缕的东西在往断水流的身子里钻,这是什么?

还真被谢长安说对了。

快攻的断水流被怪鱼挡住后,进攻不再顺利。

幸好,断水流身边还有镇妖司同仁,短时间还能与怪鱼斡旋。

“现在只能等我爹来了。”谢长安说。

只要他们把怪鱼困在石桥上,不让怪鱼再危害百姓,那他们就立大功了。

谢长安想的很好。

却想不到因为多了个顾白,出了一些变故。

那断水流在挪移之间,目光偶然间向书屋门口一瞥,正好看见孟小溪同顾白站在一起。

他神思不由得一恍。

高手过招,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分神。

正是这神思一恍,给了怪鱼可趁之机,一尾巴直接把断水流拍飞。

“这…”

顾白无语了。

他回头示意孟小溪离自己远一些,“不然太造孽。”

与此同时,顾白让谢长安去酒垆提一筐子鱼。

“我这儿正好有一包砒霜,下到鱼里,丢给怪鱼。”顾白说。

谢长安双眼一亮。

“哎,你这是一个好办法。”

现在书生们在于怪鱼周旋,谢长安趁机向酒垆奔去。

“书屋里怎么会有砒霜?”孟小溪不解的问顾白。

“哦,这屋子的上上个主人的娘子留下来的,听说她外面有了人,买砒霜想毒死她丈夫。”

“结果呢?”

“她姘头饮了那杯酒,把自己毒死了。”

“呃…”

“那娘子跳井自杀了。后来屋子的主人打水时,也掉下去了。”

孟小溪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凶宅,他居然也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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