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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果抬起湿漉漉的手,轻轻拍了拍她放在浴桶旁边白嫩嫩的小手,笑了起来,“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是想情郎想的,你这是为什么?”

贵娘被说的满脸通红,嗔怪的瞥她一眼,抽回手来,拎起旁边的空桶,起身便走。

刚绕到屏风旁边,脚下趔趄一下,差点摔倒,脸便更红了。

张小果笑得前仰后合,浴桶里面波浪涌动。

天庆帝那边却是一片沉重。

高总管守在天庆帝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沐浴更衣了!”

天庆帝望着窗外,手指敲着桌面,对他的话恍若不闻。

高总管又往前凑了一小步,轻声说道:“陛下,该沐浴了。”

依然没有反应。

高总管想了一下,试探地小声说道:“一会儿,贵妃娘娘该过来用晚膳了。”

天庆帝这才轻轻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梦游一般往后面走。

高总管长叹一起,跟在了后面,小声的劝道:“陛下,后宫之中,多少眼睛看着呢,您对贵妃娘娘,实在是不应该这样……雨露均沾,才是对她最好。”

天庆帝阴沉的脸,渐渐冷硬了下来,最终不过化为一声叹息,与满池的浓烟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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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金碧辉煌的坤宁宫枯坐一日,看着外面一点点依上西山的太阳,轻轻一叹,扬了扬手,“该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一旁陪嫁使女柳絮赶忙上前,搀住了她的手,一个眼色过去,马上有二等三等的宫女忙不迭地去按排轿替仪仗。

等到她们缓缓地走出宫门,所有人都已经等在门口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样的日子,皇后突然有几份腻味,胸口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总得不畅快。

可就算这样,她依然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还要天天打理着整个皇宫的庶物,做出贤良淑德的样子。

柳嬷嬷自那之后,身子一直时好时坏,可她劝戒自己的话,却时在耳边。

她懂,什么都懂。

可是,即便是懂,却依然却得憋屈。

起居注每日被她翻得都要起毛,也只是在里面日日看到他宿在勤政殿。

连那个快被宠到天上去的贵妃娘娘都没有让待寝呢!

所以……他身体真的出了毛病吗?

做为妻子,皇后十分的担心,想要去问,可一想到他对待自己时那冷淡的样子,也不想去了。

而且她发觉太后娘娘,也就是她的亲姨母,这一段时间,似乎又不希望她与这个皇上有过多的交集了。

为什么呢?

她心里面门清。

可是,却一样不能说出来。

作为镇国公的外孙女,便是身体里面流淌着的血液都告诉她,要与太后一条心。

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一个废帝后,又能得一个什么结果呢?

她实在想不出,也不愿意去想。

心好累……

正走着,突然听到路过有人轻“咦”一声,接着道:“那不是皇后娘娘的仪仗吗?”

皇后一怔,疲惫的瞪开了眼,隔着纱帘往外面望,蒙蒙胧胧的几道身影映入眼睑,为首的一个正是淑妃,张小玉。

只见她,轻轻俯身,“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也是要去跟太后娘娘请安吗?”

说着,人已经到了轿辇旁边,挤开了一旁的柳絮。

皇后再次磕上了眼,张小玉随着轿辇旁边,絮絮叨叨的道:“皇后娘娘,刚刚有几个一起进宫的姐妹,恰到臣妾的宫里面坐了坐。

这一说起来,臣妾才知道,之前一起进宫的姐妹,还有好几个依然顶着秀女的名头,没有册封呢!

本来,这事儿,也不应该臣妾一个做妃的过问。

只是皇上历来日理万机,繁忙的很,见也只是见一见贵妃妹妹,别的通通一盖不理。

皇后娘娘总管着后宫的所有事务,也是人多事杂……

只是,臣妾以为,即是进了宫,总要有一个说法,所以就自做主张的来跟您说了。

也算是帮众姐妹一把,毕竟在宫外也是常来常往的。”

皇后越听,心里面越觉得憋屈。

他的丈夫,她还没有得到呢,就要让她把他分出去么?

而且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皇后越想越气,一不小心掰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甲,鲜血顺着指甲缝瞬间溢了起来,疼得她一阵窒息,所幸及时垫上了帕子才不至于染一身的脏污。

嘴角却浮起一抹笑意,语气淡淡,“好了,我知道了。回头会跟皇上提的。”

张小玉满脸是笑,“皇后娘娘宽宏大量,真是我们姐妹之福呢!”

话音刚落,张小玉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回头,身后柳絮亦步步驱地跟在自己身后,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张小玉纳罕一阵,收回了心神。

又嘀嘀咕咕地跟皇后说起张小果来,一会儿说她是如何的受宠,皇上如何的维护她;一会儿又道,听说皇上赏赐了张小果什么珍奇的东西等等。

皇后一口长气,一口长气的深着,饶是如此,心里的怒意依然像是开了锅一般,翻腾不已。

好不容易熬到太后宫中,却是听到了另一件事,张小果的铺子在京城开张了,掌柜的就是以前辰王妃的陪房。

这中间的事儿,明眼人谁还看不明白?

张小玉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骂张小果不要脸。

皇后则含蓄多了,考虑的也更多些,“姨母,这事儿,可做得了真?”

太后点头,把一封信直接甩在了皇后的面前,外加一个木牌,“府里面送来的,你看看吧!”

皇后赶忙双手接过,打开了看。

只见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把今天向个混混如何去找事,又如何被吓了出来,都写了出来。下面落款秦明。

这个人,她当然知道,是镇国公府的一个旁支,有些能力,早年在街头混,手底下很是集结了一些三教九流的人。

以前的传言,都是通过这个人散播出去的。

既然是他说的,八成是真的了。

“他们生意如何?”皇后问道。

旁边一个青衣小太监立马答道:“门可罗雀。不过秦先生说,后来有一位将军似是从里面买了大批的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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