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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敏夫在江城做下的恶事,按照国民政府的律法判决,足够他死上三回都不止了。

但就是因为他是日本人。

有领事裁判权。

犯了事儿,国民政府拿他没办法,即便是证据确凿,也有钱请无良的律师帮忙辩护,赔上一些钱,继续逍遥法外。

这种人比日军那种直接的残暴不仁更可恨。

看完资料,罗耀杀心顿起!

但是,冷静下来后,他知道,藤原敏夫明显是受人指使,过来试探宫慧的,老慕这个咖啡馆虽然通过手段转了一次手,日本人从查不到她跟老慕有任何关联的。

最多也就查到宫慧过去是暮色咖啡屋的常客,而且双方关系还不错,仅此而已。

在江城,跟老慕关系不错的人多了去了,而咖啡屋的常客也不只有宫慧一个人,只不过是宫慧盘下了老慕的咖啡屋而已。

没有宫慧,也会有其他人。

暮色咖啡屋的地段这么好,不会有人让它空下来的。

这是常识。

仅因此就怀疑宫慧,那可怀疑的人多了去了,就凭现在日军捉襟见肘的人力来说,那根本顾不过来。

藤原敏夫刚来阳光咖啡屋,试探了宫慧,询问了老慕失踪前后额的情况,转眼这个人就出事儿。

那日本人一定会怀疑跟此事有关联。

所以,冒然行事,不但解决不了麻烦,甚至还会引起后面一连串的反应。

这事儿需要从长计议。

……

“小慧,这是局本部今天早上传过来的。”下班后,罗耀直接去了阳光咖啡屋,把局本部给他的有关藤原敏夫的资料递给了宫慧。

“藤原敏夫,这个人渣,真是该死!”宫慧看完资料,不禁怒火中烧。

罗耀提醒道:“我给你看他的资料,是让你了解这个家伙是个什么人,不是让你轻举妄动的。”

“若是他不断来纠缠呢?”

“他今天来了?”

“嗯,来过来了。”宫慧手一指桌角垃圾里的一束显眼的玫瑰花。

“呵呵,送花太老套了吧?”罗耀笑了笑,不在意,“别急,这事儿,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

“什么办法?”宫慧急切的问道。

“先保密,你暂时跟这个藤原敏夫虚与委蛇,不要与他直接冲突。”罗耀提醒道,宫慧的脾气可不好,这藤原敏夫要真的干出什么混蛋事儿,把她给激怒了,她是真会直接下手把人给杀了。

“他要是天天来,我可不能保证自己能忍住。”宫慧嘟着嘴道。

“不能忍,也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千万不可意气用事而毁掉大局。”罗耀郑重警告道。

“知道,反正,你要尽快帮我解决这个麻烦。”宫慧道。

“嗯,放心吧,我知道。”罗耀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一个计划,但能不能实施,还需要一个前提条件,他得去落实一下。

“江城区叛徒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有一点儿眉目了,你再给我两天时间。”宫慧说道。

“好,有叛徒的消息,第一时间汇报。”罗耀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老唐去夏阳重组江城区,锄奸的事情刻不容缓,必须给那些背叛党国的叛徒一个严正的警告,出卖党国的人,一定没有好下场。”

“是。”

……

城西,朱家巷。

叮叮当当……

一阵打铁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低矮的屋檐走了进去,炉火烧的正旺,一个精壮的汉子,赤.裸着上半身,穿着一件皮兜子,右手挥动一把铁锤,左右拿着一把铁钳,夹着一块烧红的条铁!

随着有规律的挥舞,那锤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上面,虽然单调,可听起来却也有一种韵味在里面。

一块条铁在捶打之下很快就变成了一把剔骨尖刀的形状。

呲!

尖刀入水,一阵水蒸气升腾。

“先生都看了一个上午了,有事吗?”年轻的铁匠,取了绳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开口问道。

“有事。”

“那先生想买什么刀,还是定制?”年轻的铁匠问道。

“我不卖刀,也不定制。”罗耀微微一笑。

“先生莫非戏耍我?”铁匠不悦道。

“不,我没有戏耍你,我就是来找你的。”罗耀摇了摇头。

“找我,我跟先生素不相识,您找我做什么?”铁匠一脸不解的表情。

“杨云是你姐姐吧?”

年轻的铁匠听到这个名字,立马脸色大变,表情阴郁下来道:“先生,您到底想说什么?”

“藤原敏夫回来了。”罗耀下一句话,年轻的铁匠拿起锤子的手突然抖动了一下,锤子差点儿没抓住,掉下来。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杨帆,你不想为你姐姐报仇吗?”罗耀直视年轻的铁匠,一字一句的问道。

年轻的铁匠全身颤抖起来,姐姐的死,他怎么会忘记,都是因为这个藤原敏夫,这个畜生!

姐姐嫁入郭家,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都被这个藤原敏夫给毁掉了,那天早上,姐姐衣衫不整的从夫家回来,杨帆这辈子都忘不了,姐姐那空洞的眼神,宛若死灰一般。

郭家人居然任由藤原敏夫这个畜生糟蹋了姐姐,只是为了让藤原敏夫放过对郭家,可笑的是,他们默许下,把姐姐送给藤原敏夫糟蹋之后,藤原敏夫并没有放过郭家,最终,郭家还是被整的破产,家破人亡。

这也算是报应不爽。

那年他刚刚十六岁,十六岁的他已经懂事了,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当他从家里拿着一把尖刀,准备去找藤原敏夫报仇的时候。

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近身,就被藤原敏夫身边的浪人武士给拦了下来,然后,他被“意图”谋杀的罪名投入了监狱。

父母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疏通关系,只是判了三年。

三年后出狱!

他才知道姐姐在那件事后,一天夜里,光着脚从家里跑出去,终身一跃,跳进了扬子江,尸首再也没有找到。

连续打击之下,父亲一气之下病倒了,家传的铁匠铺没人打理,最后咳血不止,等到他出狱回来后,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杨氏铁匠铺传到他手里,现在就只有他跟母亲相依为命了,他想过报仇,可藤原敏夫早就不在江城了,而母亲年迈需要奉养,只能将仇恨之火暂时压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什么仇要报!”杨帆忍了又忍,最终压住了胸口的一团火,“先生要是不买东西,就请便吧。”

“你是担心你出事后,你的母亲没人奉养吧?”罗耀既然打听到杨帆的存在,自然对他做了全面的了解。

杨帆在监狱里的情况,罗耀自然作了一番了解,这家伙吃了很多苦,但为了报仇,他都忍下来了,在监狱里跟不少人学了很多东西。

能忍所不能忍。

如果不是因为藤原敏夫的出现,这样一个人才还真就从他手指缝隙给溜走了。

“我可以把你的母亲送出江城,去乡下或者你指定的地方生活,并专门安排人照顾他的起居。”罗耀道。

“你当我是傻子吗?”杨帆讥讽的一笑道,“你想控制了我们的母亲,我从此就得为你杀人卖命,对吗?”

“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我并没有控制你的意思。”罗耀摇头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

“藤原敏夫多活一日,他就会多害一个人,我想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罗耀重重道。

“那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

“你母亲的病需要一种国外的特效药吧?”罗耀知道,说服杨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次肯定不行,那就来两次,三次。

“……”

罗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全部都是洋文的药瓶放在了铁毡上:“杨帆,有需要的话,来瓶子上的地址找我,在江城,除了我,没有人能帮到你。”

杨帆微微一蹙眉,等罗耀离开后,走过去拿起铁毡上的药品,他虽然不认识洋文,可这个瓶子他认识,正是母亲需要的那种药的瓶子。

瓶子是没有开封的,里面的药足够母亲吃上一个月的。

杨帆紧紧地将药瓶攥在手中,这种药,对他来说,他想买都买不到,可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不过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

汪先生出走河内的消息终于扩散开来了,江城虽然是日战区,但消息并不闭塞,尤其是租界方面,有很多电台连通外界。

罗耀也接到了局本部发来的通报。

据说,老头子为汪先生出走的事情,大发雷霆,而负责山城交通运输监察的军统则是首责之重。

戴雨农被老头子叫了去,指着鼻子骂了半个小时。

其实,军统虽然有监管山城交通运输的职责,可那位不是普通人,难不成军统还敢拦他不成?

再者说,那位先飞的是云南,又不是直飞河内的,军统也不能未卜先知,只能是随时监视其行踪。

但是,出了事儿,总有人要负责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除非用强力手段把人强留下来,否则,现在不出走,迟早会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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