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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茜像一个仙女一样飘然落下,一下子扑到张伟怀中,抱着张伟的脸就亲,亲了脸亲嘴,连鼻子也不放过。

张伟连声说:“顾茜,别这样,战友们都看着呢。”

他向后一歪头,只听见咚的一声,张伟醒了。

头碰住洞壁疼得不行,睁眼一看,原来是阿黄在舔他的脸。

这个阿黄,越来越胆大了,有好几次睡觉的时候敢舔他的脸,回头一定要给他上政治课,让它知道要尊重首长。

看到张伟醒了,阿黄高兴得“叽叽”地叫着。

张伟生气地说:“去去去,搅了我一场好梦。”

阿黄不但不走,而且更亲热了。

现在正在进行考核,阿黄是绝对不能在这儿的,这是违规的。

张伟只好板起脸说:“阿黄,我命令你马上离开这里。”

说来也怪,阿黄听后立刻知趣地走了。

不管平时阿黄多么随便,一到开班务会时,阿黄就会蹲在张顺身旁,像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样,它对“我命令“这三个字很敏感,而且绝对服从。

它恋恋不舍地走开了,一步一回头,一瘸一瘸的,最后消失在视野之外,张伟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一天就这么熬过去了,那种感觉大家都经历过,也就是一天不吃饭的感觉,饿得心发慌。

第二天,感到饥饿的战士在绘制地图的时候开始四处寻找食物,目标以野兔和山鸡为主。

他们几乎全都出动了,在整个山上进行拉网式的搜寻。

其中有一组逮着了一只山鸡,他们点起一堆火烤起来,不一会儿,一股烧烤的香味便漫延起来,惹得其他组的士兵也跑过来揩油。

“班长,尝一口。”一个兵低三下四地说。

“你还尝一口呢,你看我们班这么多人,一人会吃一口吗?去去去。”一个好似班长的人说。

“班长别撵,香气白白飘走了可惜了,我就在这里闻闻香气。”那个兵赖着不走。

“看你那个馋样,鸡屁股吃不吃?”班长说。

“吃吃吃。”那个兵总算没白来。

张伟清楚,这东西不吃也好,吃了肯定渴,山上主要是缺水,还是野果子好,既能填饱肚子又能解渴。

他在洞里已经储存了够吃上个三五天的野果子了,而且他还有幸刨到了几块大红薯,这个到关键时候才能吃。

第三天,饿坏了的士兵们开始想方设法找食物。

第四天,这时候已经是饥不择食了,逮着什么吃什么,山上不时地传来枪声,他们连树上的小鸟也不放过了。

饿,饿得前心都贴着后心了,更要命的是,大家都感到异常的渴,一股莫名的渴,大多数士兵的水壶都已底朝天了。

“水,这里有水。”忽然听到有人叫。

一群人迅速跑过去,原来是一个小水坑。水是从山上渗下来的,但旁边竖着一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水已投毒。

战士们都失望地摇摇头。一个士兵忽然发疯似的把头扎进去喝起来,边喝边说:“我受不了了,我弃权。”

第五天,又饥又渴,在官兵们的骚扰下,山上的小动物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与其耗费精力找食物不如躺下来晒太阳。

第六天,这时候如果下一场大雨该多好啊,淋他一个透心凉,张开大嘴喝它个够,但这只是异想天开,太阳依旧火辣。

张伟绘完了地图,把一块红薯递给身边的上士。

上士正在打瞌睡,他来了之后好像就没有吃过东西。

人在睡觉的时候是消耗能量最少的时候,忽然被人推醒,上士刚要发火,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块红薯,眼睛立刻放出了光彩。

“这山上还有这东西?”上士感激地问。

“只有一棵野生的,让我给撞上了。”张伟笑着说。

“这是我吃的最好的东西了。”上士大口大口地吃着。

“哥们,相处了几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因为这一块红薯,上士开始对张伟感兴趣了。

“张伟。”

“你不是立过功吗,你怎么来这里看起大门来了?”上士感到很惊奇。

“犯错误了。”

“你能犯什么错误?”

“摔炮了。”

“训练时摔炮是很正常的事呀?飞行员还摔飞机呢?”

“再有一年,我们中队就可以扛回一面“十年安全无事故”的红旗了。”

“我明白了,你们中队怕出训练事故意把你调走了。我最恨那些为保安全而降低训练标准的人,回去后我一定告诉大队长。”上士愤怒地说。

“你可别,我可不想让我们队长难堪。他该调去支队了,不能为这事儿受影响。”张伟急忙阻拦。

二人越谈越投机,最后又谈了许多。

他俩尽量压低声音来保存体力,声音小得只有他俩能听得到。

第六天,被饥渴折磨得难以忍受的士兵开始疯狂地找食物,一个个饿得眼睛都发绿了,草根、树皮,甚至连地鼠也不放过。

第七天,最后一天了,士兵们都无奈地等待着最后的时刻的到来,同时逼近的还有死神。

“如果出去了,我非买一筐烧鸡吃上个三天三夜不可。”一个士兵对身边的同伴说。

“别说了,我渴得连口水也吐不出来了,还是省省力气吧。”同伴不想跟他说话。

“唉,你看那是什么?一条狗或是一头狼。”士兵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别做梦了,什么动物那么胆大会来自投罗网。”同伴不相信。

但抬头一望,还真发现一条狗。

“快到射程之内了。”两人都端起了枪。

张伟也看到了,他一眼就认出是阿黄了,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一瘸一拐的,他站起来朝阿黄招手,阿黄飞快地朝着张伟的方向跑过来。

忽然,“哗啦”一声拉枪栓的声音,他扭头一看,看到有人正端着枪向阿黄瞄准,急忙大叫起来:“别开枪,那是阿黄!”

张伟喊出声音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阿黄一头栽倒在地上,它的三条腿痛苦地蹬着,发出一阵吓人的哀嚎。

“阿黄!”张伟大叫了一声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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